「夜嵐,本王離開的這些時日,就將靈界和麟兒托付於你了。」黑胤風的臉色很嚴肅,聲音也更似低沉:「我不能去求冥北,所以只能來求你了!」
「能讓你獅王開口說個求字,也確實不易。」夜嵐淡淡的笑道,帶著玩謔的聲音裡,卻又透著百般無奈,他接著又道:「冥北和青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相比起我的這個千年,冥北那一萬年更是漫長,只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黑胤風如鷹梟般犀利的眸,仔細的打量著夜嵐,他感覺夜嵐確實變了許多,似乎一夜之間就夢醒了一般。
「夜嵐,現在六界之內,我唯一能夠信得過的就是你了,把靈界交給你,這是我唯一的選擇。」黑胤風上前一步,粗糲的大掌拍上夜嵐的肩頭,微微的加重了些力道,像是要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愫通過肢體語言傳達給他。
夜嵐深邃如海的藍眸就這樣望著他,碧綠與蔚藍的眸光,交織著信任與默契。
「黑胤風,本王一定會替你守護著靈界和你的麟兒,但是你必須完好無損的回來,筠兒得活,你也要活著,一起從西方極樂世界歸來。」夜嵐意味深長的說道,西方極樂,乃六界之外,除了如來佛祖,更有很多被封印的妖孽,除非萬不得已,沒有人會去那裡。
「會的,無論如何,本王都是定會守護好她。」黑胤風性感的薄唇微勾,笑意裡帶著一貫的冷魅:「你就放心的把她交給本王吧!」
「好了,你回去照顧筠兒吧,本王明日便搬去金宮。」夜嵐輕風淡寫道,聲音裡依然殘留著淡淡的失落,千年的情結,如何能那麼快便割捨,只是,若是愛她,就要讓她幸福,不是嗎?筠兒愛的是獅王,而且他們還有了愛的結晶,他還要強求嗎?
自從大婚之日被破壞後,夜嵐在養傷期間便開始自我反省,他真的做錯了嗎?還是說,他和筠兒之間確實無緣,若是天意,他如何能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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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筠抱懷著麟兒,沒有一會兒,突然感覺一陣陣的寒冷,渾身忍不住的輕顫,月兒很快便發現了她的異樣,首先將她手中的麟兒接了過來,再看看青筠的臉,不由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夫人,您的嘴巴……」月兒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緊張。
青筠順勢望向梳妝台的銅鏡,清楚的看見裡面那張精緻小臉上的紅唇泛起了微微的烏紫,她輕撫上去,好冰涼的唇,就像冰塊一樣的冷。
「今日太陽神不是替我除去寒毒了嗎?」青筠蹙了蹙眉頭,自醒來後,她就一直未見到黑胤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具體的情況月兒也不太清楚,得問過殿下才知道。」月兒臉上的表情很緊張,就在這時,門吱的一聲開了,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
「殿下,夫人她……」月兒趕緊的上前通報,黑胤風眉宇間的愁雲再度攏在一起,大步流星的走向青筠:「筠兒,你沒事吧?」
「胤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太陽神也不能去除我體內的寒毒嗎?」青筠從他緊張的表情不難看出自己的傷毒不容樂觀。
「太陽神做能做的只是驅除表層的寒毒,因為這是冥界的至寒之毒,除了冥北和如來佛祖以外,恐怕無人能解。」說到這裡,黑胤風的眉頭再度緊鎖:「筠兒,明日本王便帶你一起離開靈界,去往西天極樂世界求如來佛如,求他解去你體內的寒毒。」
「那……那靈界怎麼辦?這一次冥北原本就是想對付我的族人,我太瞭解他了,他不會就此罷手的,如果我們一走了之,那靈界豈非會生靈塗炭?」青筠一針見血的道。
「這些本王早有交待,除了太陽神,還有夜嵐會留守靈界,以他二人之力,還是能夠對付得了冥北的。」黑胤風點了點頭,一臉肅然的道。
青筠面上的表情逐漸舒緩,可是下一刻,卻又想起了什麼,突然轉身奔到月兒身邊抱過麟兒,孩子睡熟了,把孤寂全都留給了她。
「胤風,麟兒呢?我擔心麟兒,不如我們把他帶在身邊。」青筠試探的輕言道。
黑胤風抿了抿岑冷的唇,輕歎一口氣:「筠兒,你有所不知,去往西方極樂的路途上有更多凶險,我們根本就無暇顧忌到孩子,還是把麟兒留在這裡吧,除了太陽神和夜嵐,還有月兒和黑珍珠可以照顧他,比跟在我們身邊要安全許多。」
青筠明亮的眸光一黯,閃過一抹失落,麟兒一天比一天可愛了,讓她如何割捨得下,只要想到會離開他,她這心裡頭就如刀絞般的難受。
但是,她轉念再一考慮,若是不驅除身上的寒毒,別說與黑胤風生生世世的長相廝守,就更沒有機會照顧麟兒了,去求冥北為她解毒?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會去救冥北,她也知道,黑胤風也是斷然不肯的。
「嗯,我都聽你的。」青筠淡淡的道,臉頰輕貼上熟悉中麟兒的小臉,她捨不得孩子,可能是因為她的臉頰太過冰冷的緣故,麟兒竟打了個冷顫,她慌忙的將自己的臉離開了他。
「月兒,麟兒就拜託你了!」青筠話一出口,鼻子竟湧上一陣酸意,感覺眼睛也就得模糊濕潤,下一刻只感覺肩頭一陣暖意,黑胤風溫暖的大手將她攬入懷中。
感覺到懷中女人冰冷的身體,黑胤風眉宇間蹙成深深的N字,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她身上的寒毒竟如此厲害,若是沒有金鐲護體,恐怕早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