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著,大廳裡憤怒的 吼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所有冥界前來觀禮的人都狠狠的瞪向青筠,眼中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看著周圍人投來的目光,黑胤風下意識的移動腳步,朝她靠近了些許,夜嵐則是將她攬得更緊了,淡淡的瞟了一眼眾人,沒有說什麼,只是關切的看著懷中的人。
「筠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青筠緊撫住胸口,因為疼痛雙眉緊皺著,許久,她緩緩的抬起頭,有些困惑的對上夜嵐擔憂不已的眼神:「夜嵐,到底……到底發生什麼 事了?」
看著她困惑的表情,夜嵐眸底多了幾份幽暗,黑胤風也不由的蹙緊了眉心。
青筠倒吸口氣涼氣,直直的看著倒在冥北懷中的鳳夕,她好像已經昏厥過去,沾滿血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臉上不再是絕色容顏,相反的是她的雙眸不斷的再往外流著黑血……
雙唇不由的顫抖著,費了好大力氣她才擠出一句話:「鳳夕,鳳夕她……她怎麼了?」
黑胤風和夜嵐對視一眼,臉上都有著淡淡的疑惑。
「是你。」下一刻,黑胤風冷冷的說道,鷹梟般犀利的眸,始終注視著她的臉,暗暗觀察著她的反應。
「是我?」青筠皺起雙眉,似乎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什麼是我?」
黑胤風蹲下身子,冰冷的眸像是要望到她的心裡去,粗糲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剛才不是你向她獻禮嗎?是你的禮物弄傷了她的眼睛。」
說著 ,他的視線還瞟向不遠處那只停在地上的盒子,順著他的視線 ,青筠虛弱的看過去,先前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回到她的腦海中,她的臉色也因為過多的記憶而愈發的慘白。
是她嗎?怎麼她感覺那只是像個夢境,感覺一點兒也不真實:「不……不可能……不是……不是我……」
大廳裡再次迴盪著冥界族人的怒呼聲,幾乎所有人都在惡狠狠的瞪著青筠,好像要食其肉削其骨似的,一名身材壯碩不已的男人走了出來,大步的走到台階上:「冥北至尊,是這個女人想要害冥後,看來是完全沒有將我們冥界放在眼底,我們絕對不能放過她!」
青筠臉上一片茫然,連連搖頭輕喃道:「不,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台上的男人似乎有了感應,倏地回頭瞪著她:「你剛才向冥後獻禮,就是你獻的這個禮物,讓冥後眼睛受傷,大廳裡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還想抵賴嗎?你這個惡女人,竟然在冥北至尊大婚的日子,想害他的王后,簡直就是公然的挑釁我們冥界。」
「我沒有!」青筠著急的吼道,又一口鮮血吐出,徹底染紅了她的衣襟。
黑胤風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只有雙眉越斂越緊。
「黑胤風,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想要害她。」青筠淡淡的眸光望向黑胤風:「我沒有要傷害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她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姐妹,我為什麼要去傷害她?」
「為了什麼?只有你們靈界的人自己知道。」那名男子不屑的睥睨著她,若有所指的道:「冥後是靈界的女人,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他的聲音在黑胤風的注視下越來越小,最後只能用眼神狠狠的瞪著青筠。
其他魔界的人也隨著他的說法大聲附和起來,夜嵐看著越來越憤怒的眾人,忍不住一聲大吼:「都給我住口,筠兒是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青筠的心頭一暖,到現在為止,整個大廳裡,相信她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夜嵐一人吧!不枉他們相識千年,知青筠者夜嵐也!
「怎麼不會 ?」
「剛才的事情--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一道道的聲音不斷傳出,眾人的反駁聲也越來 越氣憤,夜嵐蹙了蹙眉頭,似乎顯得有些不悅,他不想再說什麼,他只想相信心愛的女人,再則,原本他也就感覺著自己有些詭異,剛才的青筠,就像是一個傀儡似的。
自始至終黑胤風都有說一句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青筠的心透著涼涼的感覺,目光從他冰冷的身上,移至夜嵐溫暖的眸光裡,兩者之間的差別,猶如天地。
「冥北至尊,您倒是說句話呀,這個女人想要傷害冥後,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她。」一道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冥北身上。
正在用法力為鳳夕療傷的冥北,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只至鳳夕的眼中不再流血了,他才收了法力,吩咐人將她抬下去好好照料照顧,然後站起身凝視青筠片刻。
「夫人 ,你是……鳳夕的姐妹?那……你為何要害她?」冥北低沉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怒意,胸口的怒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噴發出來。
青筠藉由夜嵐的力道站起來,深吸口氣:「冥北至尊,我從來都沒有想害她,她是我的親姐妹。」
冥北極冷的笑了笑:「從來都沒想過害她?那……剛才又算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嗎?」
青筠輕咬著下唇,再度瞟向地面上的那個盒子:「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冥界的人又開始不滿的叫囂,冥北抬了抬手,威嚴的週身透著王者氣者,大廳再次安靜下來。
他的視線落在黑胤風身上:「獅王殿下,她是你的姬妾,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麼解釋?鳳夕嫁給我之前,我們之間已經做過了結,今天這件事兒……又該怎麼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