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安的冬季,停了幾日的雪,又開始漫天飄揚,潔白的雪花夾雜著大紅色的輕紗帷幔迎風紛飛。
天空中,有一隻銀色的青鸞鳥在盤旋,不時的從那頂金碧輝煌的大紅轎子上空掠起,然而又折回飛向最前端。
半倚著轎壁探出窗外,玉塵風呵氣凌空召喚來了青鸞,將懷裡的狸貓輕放在車廂內。
「看來消息來了。」
他勾起唇角,伸手將青鸞腿上的一張紙打開。
片刻,玉塵風那妖邪的瞳孔覆上一層陰霾,精緻的眉頭也不由緊擰起來。
將那張紙遞給了花卿顏,玉塵風手腕一抬,那只青鸞便沖天而去,盤旋三圈,沒入雲端。
怔怔望著青鸞消失之處,他細眸微揚,眼色冷若冰霜,而嘴角卻還掛著一絲微笑。
「看見了吧,一切還不正是你們花家人在作怪。」
收回目光落在花卿顏那張愕然的臉上,玉塵風的語氣似諷似譏。
將那張紙疊好,花卿顏抬眸看向眼前這個江湖上傳聞無所不能的男子,細想著宣紙上的記載,如畫的黛眉擰的更緊了,中間有化不開的擔憂和焦慮,歎了一口氣,他不再言語。
的確,一切都不過是他們花家人所為,而他,竟然風塵僕僕的尋到了玉風堡。
是母妃命人抓走了蘇壹壹,還逼迫她服了胭脂紅。
而後便被花莫言帶走,至今生死未明。
胭脂紅,毒性遠遠烈於鶴頂紅,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毒藥之一。
服用了這味藥,她還能撐下去嗎?
她是不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不會的,他感覺她一定沒有死!
只要那只鐲子戴在她手上一天,他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那只鐲子禁錮著他花卿顏的魂魄,他甚至可以感應到她微弱的心跳。
可現在他有感覺她活著,卻離他很遠,遠到他無法感知她在哪裡。
娘子!緊握的纖手一用力,手中的紙張頓時化作無數白色細末,凝白的玉手探出窗外輕輕鬆開,襲起的寒風掠過那細碎的紙末隱隱消失在飄揚的雪花之中。
潔白的雪花晶瑩剔透,紛紛飄灑落在他的手心,突如其來的冰涼讓他呼吸頓然一滯。
當日為夫就不該讓你置身離開,決不該讓你離開!
自從她失憶後他便該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她已經忘了他,感受不到他對她的窒息般的愛,即便出了事她也不會馬上想到他。
見他眉頭緊蹙,玉塵風微微歎了一口氣,「如今花莫言位為你們途安的皇帝,可是,只要你願意,本宮就能讓你坐上花莫言這個位置。」
「呵呵呵……」
花卿顏薄唇妖嬈的勾起,鳳眼半瞇,似笑非笑,甚至連玉塵風看不懂他的情緒。
冷灰色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玉塵風頓了頓,繼續道:「花卿顏,如今你的妃子被迫置身於皇宮,而你能保證回去就能將她立即接回王府嗎?別妄想了,本宮並不是在懷疑你的實力,而是有些事,除了萬萬人之上的帝王,常人是辦不到的。」
眉頭一蹙,花卿顏不由開始猶豫,玉塵風說的,的確句句有理!
他早就想與花莫言一斗天下可是卻一直礙於花莫言有玉塵風這個大靠山,可如今玉塵風竟然答應主動替他奪回王位。
娘子啊,你說為夫是否該答應他?
倘若答應,為夫就將成為最至高的王,如此一來,便不再會有人打你的主意。
可是,如畫的黛眉慢慢擰緊,花卿顏有幾分疑惑,玉塵風的目的是什麼?
他可不會只是單純為了助他一臂之力。
莫不是為了蘇壹壹?他不是一直都在打蘇壹壹的主意嗎?
洛琉說,他揚言要將蘇壹壹帶回他的玉風堡。
不行,絕不能讓他得逞。
打量著花卿顏猶豫不決的神情,玉塵風冷灰色的妖瞳閃了閃,繼而他便一本正經的保證道:「只要你願意,本宮還可以吩咐殘月門不再涉足朝廷之事,不再殘害朝廷忠良,甚至可以讓他為你一一除去將要面臨的所有敵人。」
玉塵風勾起唇角,這個誘惑足夠大了吧。
果不起來,許久,花卿顏還是點了點頭。
江山美人,他最終選擇了江山。
那好,花卿顏,那從今以後美人就由本宮來守護,你,守著你的江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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