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看著越楓和思雅,開始滿臉苦澀的講起了他們村子當中所發生的事情:「事情還要追溯到五年前了,原本我們李家村雖然比較偏僻,交通也不方便,來來出出的人不是特別的方便,但是這裡環境還算是優雅的,周圍的那些花草樹木,讓周圍的空氣變得很是清新,所以我們住在這裡,感覺都是很好的。但是到了五年之前,忽然之間有一天我們發覺了一個怪現象。」
越楓問道:「怪現象?」
「是啊。」老大爺歎了口氣,道,「剛剛你看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了麼?」
越楓點了點頭,道:「看到了,那是怎麼了?」
老大爺歎了一口氣:「唉,自從那日開始,晚上天空上面就經常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思雅一臉疑惑地道:「現在是什麼樣子?」
思雅說著說著,目光隨著窗戶看了出去,整個人豁然從炕上彈了起來,跳到了地下,手掩住嘴,吃驚地道:「綠色的,天空是綠色的。」
思雅不得不吃驚,即使是思雅在看到五毒神鼎的時候都未曾如此的吃驚過,天空居然會變成了綠顏色的,這簡直是連做夢都很難夢到的事情啊!
越楓也有些不敢相信地道:「老大爺,你是說,天空中不單單是今天,經常都會是這種顏色?」
老大爺歎了一口氣,道:「是啊,經常都是這種顏色。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散發出綠色的光芒。我們村莊的村民們都將這個叫做魔鬼的光芒。」
越楓問道:「為什麼要叫魔鬼的光芒呢?」
老大爺苦笑道:「自從了第一次發現天空散發著綠色光芒的時候,村莊裡面的人在剛開始還沒有發覺什麼,可是時間長了,有一部分人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虛弱了起來,而且有一小部分的人還會出現精神失常的現象。在第一次發現這件事情的一年之後,有一天,天色還是和今天一樣,村莊裡面的一個人出去散步,忽然之間整個人就開始變成了一個妖怪,而且開始瘋狂了起來,甚至還想要四處殺人。」
越楓驚訝地道:「一個人變成了妖怪?」
「是啊!」老大爺歎了口氣,仍舊有些心有餘悸地道,「總之就是變成了和妖怪一個模樣,非常的嚇人,然後還神志不清了,就像是魔鬼一樣,還有兩個人死在了那個人的手上。唉,其實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本來都是和我們一樣正常的人,可是卻偏偏最後變成了魔鬼,而且還到處殺人,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們將他給抓了起來,捆綁起來沉入了江底。」
思雅的身體沒來由的顫抖了起來,整個人不停止的顫抖了起來,老大爺愣了一下,問道:「姑娘,你是怎麼了?」
越楓心中知道這勾起了思雅心中的回憶,害怕思雅情緒發作起來,急忙上前輕輕的攔住了思雅的肩膀,微笑道:「沒事的,我女朋友可能是被嚇到了。」
在被越楓輕輕的摟住之後,思雅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控制了下來,感激地看了越楓一眼,越楓回報以一個微笑。
老大爺點了點頭,道:「別說是她,就是我在剛開始也是嚇得要命啊!」
思雅看著老大爺,問道:「老大爺,當時你們將他沉入了江底,可是你們當時可曾考慮過了麼?他也是一條人命啊!」
老大爺沉聲道:「可是他威脅到了其他人的生命,只要他不死,那麼村子裡時刻都有別人可能因此而喪命,所以我們只有殺了他,用他一條性命而換取其他人的性命。」
思雅聽著老大爺的話,立刻就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不就是如此麼,當時因為自己受到了歧視,所以也險些被投入進了江底,人性為什麼就是如此的自私,為了自己的性命,就可以隨時的殺掉其他的人,難道這就是人性麼?
思雅忽然感覺到一種從所未有的憤怒在心中升起,越楓身上立刻釋放出來一股強大的能量將思雅的身體周圍給包裹了起來,防止有毒氣洩露出去,思雅看著這個老村長,一字一字地道:「可是你們想過麼?那個人就算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魔,可是他的本性是善良的,他其實也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並不希望自己如此的,這並不是他的錯。生命只有一次,你們就這麼的將他給沉入進了海底,你們就這麼的狠心麼?」
老頭子哀歎了一聲,這一次老大爺還沒有說話,他的老伴的眼淚就已經流了出來,情緒非常激動地大聲的衝著思雅喊道:「你以為我們想麼?難道我們就不知道那是一個生命麼?你知不知道我們當時在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心中是什麼感受?心中是多麼的痛苦?你不是我們,你會知道這些麼!」
思雅冷笑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只是愛惜自己的生命勝過愛惜別人的生命,害怕別人傷害到自己,所以提前就將其他人給殺了,我說的對麼?」
「那麼我的兒子呢?」老大娘哭著大喊道,「那麼我的兒子呢?我老年得子,我盼了一輩子,盼了整整一輩子,我們本來以為再也不會有什麼子孫後代了,最後卻在已經五十歲的時候懷上了,你知道麼?我們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命啊!」
說完之後,老大娘再也抑制不住的推開門衝出去大哭了起來,老娘人顫抖的背影深深的震撼了越楓和思雅的心靈,思雅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大爺,問道:「你的兒子……」
老大爺的眼睛也紅了,擦了一把鼻涕,道:「是啊,我們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命啊,甚至比我們的命都寶貴。可是他在十歲的那一年也變成了魔鬼,變成了一個妖怪,最後……我和她的媽媽親手將他給沉入了海底……」
在說完了這番話之後,老大爺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張開了兩次嘴,可是終究沒有能夠說出話,一滴淚水在他褶皺的眼角滑落,而思雅則噗通的坐在了地上,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忽然略微的有點原諒當初想要將沉入海底的村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