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
「哥,你先迴避下,該來的總要來,逃避也不是問題,相信我。」
「好吧。」
看著岳恬明的背影,岳恬心秀眉微微皺了下,轉眼看向了迎面走來的北慕軒,心裡是一陣冷笑。
「喲,今天刮得是什麼風啊?居然把太子爺也給吹來了?」她冷笑著。
「岳恬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想要刺殺本國公主?」他怒不可遏的問道。
岳恬心毫不畏懼,嘴角還噙著一抹譏笑,「是啊,而且我還讓人把她身邊那個叫菲兒的丫鬟挖去了雙眼,縫上了嘴巴。」
北慕軒一聽,雙眸的寒意凝聚,朝岳恬心逼近,「為什麼?」岳恬心感覺到了北慕軒週身散發出的那種讓人顫慄的怒意和寒氣。
「為什麼?」她重複道,冷冷的看著朝自己逼近的人,「這話太子爺該去問慕雪公主,問她為何要讓人把我打暈丟進湖裡;問她為何要害死采夢;問她為何要讓她的丫鬟夜闖宰相府,二話不說就踢開我的房門,搜我的房間;問她……」
「夠了,岳恬心!」他抑制著的聲音竟然在顫抖,「我自己的皇妹我自己清楚,她不是那樣的人,我想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她不是那樣的人,那我就是了嗎?」她憤怒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北慕軒,一點點逼近他的臉,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哭嚷著:「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回答我啊!!」
「心兒,我——」
「算了,事已既此,我無話可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她後退一步,將衣服整理趕緊,仰起頭笑著下著逐客令,「太子爺,如果沒事的話,您請回吧!我真的很討厭看見你們皇室的人!!」
轉頭看了看周圍,他壓著聲音在她耳邊道:「你放心,我會走的,不過不管你和慕雪有什麼樣的誤會,我能否拜託你把解藥給我?」
北慕軒無厘頭的一句話,讓她不由得疑問連連,解藥?切,還真是搞笑,該要解藥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吧?北慕雪,這又是唱得哪出?
「解藥?什麼解藥?!」她皺眉,不解的看著他。
「慕雪的毒不是你下得?」
「她中毒了?」她愕然。
「別裝了,除了你,沒有人會想要害她。」眼底有一絲心疼,他隨即抬頭看向岳恬心,幾乎是用歇斯底里的吼道,「解藥?!拿出來!!」
「沒有!」她挑眉,自嘲著,「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解藥!」
「沒有!」她毫不遲疑的回答著。
「岳恬心,將解藥拿出來!」他的眉不由的蹙了起來,看到她嘴角那若有若無的譏笑,他走上去,黑色的雙眸陡然一凜,「岳恬心,我再警告你一次,把解藥拿出來!」
「那北慕軒,我也可以再告訴你一次——沒有!!」岳恬心咬牙道,「我並沒有對她下毒,何來解?」
「你還狡辯,今日你只要將解藥拿出來,你對慕雪的所作所為我一概不追究……」他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將那份怒火壓制了下去。
「北慕軒,你到底講不講理?正是因為我沒有做,才無須狡辯!即便你追究,即便你拿著劍要取我性命,我也還是拿不出解藥來!」此刻,岳恬心也失去了耐心。
「你——」他竟沒有發怒,語氣竟有一絲妥協的味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拿出解藥?」
岳恬心一聽,不由的也怔了,根本沒想到一向驕傲的北慕軒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看來,北慕雪在他心中真的很重要,不亞於哥哥對她。
「太子爺,你用不著低聲下氣的來求我,如果這毒藥是我下的,我定會承認,如果不是我做的,別人栽贓嫁禍你讓我去哪裡找?」
「好!岳恬心!」北慕軒跨步上前,不顧有沒有人在場,一把揪住岳恬心的衣服,將她擰起來,在她耳邊咬牙道,「本太子早該想到,像你這樣會挖去別人雙眼的惡毒女人,又怎麼會大發慈悲的把解藥交出來呢?岳恬心,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心?」他目光冷瀲,緊緊的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心底。
「沒有,我沒有心,我的心早就死了。」她淒涼地笑著,他問她有沒有心,她還想問他有沒有眼睛呢,孰是孰非難道他會看不清?
「岳恬心,今天我就暫且放過你,不過慕雪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是定會不會放過你的。」他鬆開她,決然離去。
不會放過她嗎?她突然大笑了起來,她會等,等到那一天。
她雙眼無神的向前走去,不知不覺來到了哥哥特意為她砌得小池塘邊,裡面放養著她最喜愛的紅鯉魚。
靜靜的看著池塘裡泛著波光的水面,她坐下,蜷縮起整個身子,低著頭,自言自語道:「魚兒,對不起哦,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你們,你們一定很寂寞吧?其實我挺羨慕你們的,單純的活著,不像人要想得那麼多……」
東方弄影緩步走上前,當走到岳恬心不到一米的距離時,他還未曾開口,她就彷彿是感覺到了他的靠近一樣,猛然抬起頭。
一看到她竟然知道他來了,東方弄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的腳步極輕,即便是武功極高之人也不一定能察覺到他的靠近,這個一點武功都不懂的女子,又如何會感覺到他的靠近呢?
「對於我的到來,你似乎是一點也不驚訝?」
一波漣漪打破平靜的水面,岳恬心一看到東方弄影,眼中又是蒙上一層霧色,隨即,她淡淡一笑:「你的命還真硬,居然沒死。」
「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東方弄影俯下頭看著蜷縮的坐在池塘邊抱著雙腿,抬起一雙有些黯然的卻又清澈萬分的眼睛,淡淡的看向他的女子:「你就那麼希望我去死嗎?」
岳恬心垂下眼,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是的,她也不知道,很多時候,她也不斷問自己,她真的希望他死嗎?人有時候或許就是這麼矛盾吧。
見她不說話,他淡淡笑了一下,俯下身落坐於岳恬心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