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阿嚏——」昨夜果然還是凍著了,岳恬心摸了摸額頭,有些發熱。
采夢那丫頭到底去哪了?岳恬心邊走邊想著采夢的事,不知不覺來到了後苑。
「小姐,公主府的菲兒求見。」突然,府上的丫鬟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走了過來。
「公主府?」她狐疑地盯著那個叫菲兒的女人看。
「岳小姐,我們公主想請您去公主府走一趟。」
「你們公主?」
「是的,慕雪公主。」
「告訴她,我沒空。」她不屑道。
「公主知道您忙,不過她說了,您一定會去見她的。」說完,那個叫菲兒的故意用手弄了弄她頭上的髮簪。
她認得,那髮簪是她的,是哥哥特意為她挑的,因為有次采夢說它很漂亮,所以她就把她送給了她,岳恬心咬唇,衣袖裡的雙手緊握成拳,「走吧!」岳恬心眼眸微瞇起,點點頭跟著那女人出了宰相府。
來到公主府邸,剛走過長廊,她便隱隱的聽到有優美的曲調傳來,婉轉而又悠揚,甚至連身邊的風也跟著走動,不遠處的亭中,頭髮如墨,容顏絕色的北慕雪正抱著琴坐在石凳上。
「岳小姐,你來了。」一曲完畢,北慕雪將琴放在前面的石桌之上,那桌子長寬不過一米,上面還擺放一些精緻的糕點和新鮮的水果,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公主真是好興致。」岳恬心面帶著笑容,走了過去,行禮道:「民女參見公主,不知道公主『勞師動眾『的讓我過來有何事?」
「哦,今晚本宮為殿下做了一些糕點,特意留了一些下來。」她將糕點盤子放在了岳恬心身前,「很多年沒有做了,不知道味道如何。」
「慕雪公主長得如此漂亮,琴又彈得這麼好,而且還這麼心靈手巧,這糕點民女一看就知道味道特別美味,但可惜民女從小就討厭吃糕點,恐怕辜負了公主的一番美意。」岳恬心笑著搖搖頭,臉上沒有一絲異色,然後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之上。
「哦,是這樣啊!」北慕雪露出驚訝之色,「那本宮便讓人撤下去吧。」說著,她招呼旁邊的丫頭將糕點端了下去。
「公主,您今天把民女找來,不單單就是為了讓民女嘗嘗您做的糕點吧?」
「岳小姐,其實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友。」北慕雪手撫摸著那張桌子,「不管從眼神還是說話的語調,都像極了她。」
「是嗎?」她笑了笑,繼續道:「公主還真是念舊啊,在別人身上,公主還能時刻的想起您的故人。」
「是啊,只可惜她命不好,葬身火海連屍首都沒留下。」北慕雪歎息了一聲,「你說本宮要是下令放火,她會不會也像本宮的那位故人一樣,屍骨無存啊?」
「你——」手下意識的握緊了,岳恬心眸光一瀲。果然,采夢是被她抓了,「北慕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抬頭,對上岳恬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這張有著孩子一樣乾淨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是那麼的無邪,然而此刻,北慕雪分明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殺氣。
這種眼神,讓北慕雪沒來由嚇得心臟縮了起來,單手摀住心口,「沒想做什麼。」她笑,「只是想提醒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嘲諷著。
抬頭,對上岳恬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這張有著孩子一樣乾淨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是那麼的無邪,然而此刻,北慕雪分明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殺氣。
這種眼神,讓北慕雪沒來由嚇得心臟縮了起來,單手摀住心口,「沒想做什麼。」她笑,「只是想提醒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嘲諷著。
「安心的做太子妃不好嗎?為何還要纏著他?」北慕雪的眼眸裡寫滿了對岳恬心的不屑和仇視,「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纏著他?切,我又不是繩子,怎麼會纏著他呢?再說了,公主是哪只眼睛看見我纏著他了?」她冷笑。
「總之,以後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走得很近。」
「你在害怕?」岳恬心冷冷的打斷她。
「真是笑話,我會怕你?」她冷哼。
「難道不是嗎?」她起身,雙手放在石頭桌子之上,撐著身體,俯瞰著北慕雪,「如果他夠愛你,那麼他就不會變心,更不會被別的女人所誘惑。」
北慕雪拍案而起,怒道:「放肆!你居然敢這麼跟本宮說話!」
「這麼生氣幹嘛?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她冷哼,「放心,我對他沒意思。」
「真的?」北慕雪有些不相信,雖然她看不懂,然而憑著女子的直覺,她感覺到她應該也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我從來不與人分享東西,更何況,北慕雪你才是他最愛的人,這全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岳恬心坦然的笑道。
「你說得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看到北慕雪半信半疑,岳恬心也懶得和她廢話,轉身就想走。
「這是蝕心絕,只要你肯把它吃了,我就相信。」北慕雪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蝕心絕?」她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北慕雪手上一個打開的小盒子,裡面放著藥丸。
「沒錯,它就是百毒之首,你吃了它,是不會死的,但是卻不可動情,倘若你動了情,那麼你的心就會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似的,痛不欲生。只要你肯吃了它,我定會讓人放了你的丫鬟。」
「但願你說到做到!」她走上前去,從北慕雪手中拿過了蝕心絕,一口吞了下去,「這下你滿意了?」不去理會她,穿過長廊,走下石階,出了她的府邸,回到自己府上的時候,她終於再也支持不住的扶著牆,然後無力的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