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原來她就是岳海的女兒,他瞭然。
「心兒!」岳海清了清嗓子,用略帶責備的語氣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剛才那一幕著實的嚇了他一跳。
「我……我在撿風箏,剛才它掉在圍牆上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她,胡亂的找了一個借口。
「撿風箏?」
「對呀,您又不讓我出去,所以我只好在府裡放風箏打發時間嘛。」
「風箏呢?」
「被風吹走了……」
岳海板著臉道:「那你還不快去撿!」這丫頭說個謊居然連眼睛都不眨。
「哦……」岳恬心嘟著嘴,有些不情願的俯身行了一個禮,然後她又走到那個貴客面前朝他莞爾而笑,緋紅著臉道:「剛才多謝你了。」說罷她便捂著咚咚亂跳的胸口,疾步出了書苑。
為什麼他覺得她的笑容如此熟悉?為什麼她會讓他有種疼惜感?為什麼他會在她的身上找到伶兒的影子?他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緩不過神來。
「心兒是老夫的獨女,從小就被老夫寵壞了,還請主子別介意。」
心兒?是啊,他怎麼會把她倆看成是同一個人呢?!他揚了揚頭,發現陽光有些灼人,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怎麼會呢,岳宰相多慮了。」
正月十五,天上一輪明月皎潔如銀盤,地上則是火樹銀花,萬盞明燈齊亮,此起彼伏流光的焰火璀璨在月光熠熠的半空中。
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又來臨了,路邊的小攤也比以往多了許多,大街上到處都是穿戴得好似過年一般的男男女女,就連平時足不出戶的大小姐們今天也可以得到家人的允許出來賞花燈、逛夜市。
路邊的一處小攤上,賣著不少精美的飾品,岳恬心隨手拿起一支銀色的簪子,這簪子簡單而又大方,末端鑲著一顆用紅寶石雕刻的梅花。
「采夢,你看這個簪子如何?」沒人回答。
岳恬心奇怪的轉過身去,茫茫人海中,卻再沒有采夢的影子,「人呢?」岳恬心放下手中的東西,沿著剛才來時的路返回,結果沒走幾步,便看到了采夢的身影。
穿過重疊的人影,采夢纖細的身影看得較為清楚,此刻她正低著頭,一臉通紅,很是害羞,而站在她面前的人,岳恬心目光一轉,也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居然是北慕軒,側臉的五官精雕細刻,鼻樑直挺,笑得溫文爾雅,盡顯君子風範,此刻的他正在微微低頭,看著靦腆害羞的采夢,右手則是拿著一個荷包遞給了她。
「怎麼是他啊?切,這地方還真小!」岳恬心不滿的小聲嘀咕著,她站的地方,正好可以清楚聽到他們的談話。
「姑娘日後要多小心些,近來世道不太平。」他邊說邊把荷包遞到了她面前。
「謝謝!」采夢很害羞的接過。
「方纔在下看到這荷包上面的蘭花秀得好生精緻,正猜想著是哪家的姑娘,有這麼好的手藝,如今看來,姑娘倒是比這上面的蘭花標緻多了。」
岳恬心在原地打個哈欠,表示無聊,這男人還有完沒完了?不就是還個荷包嘛!有必要說這麼久嗎?
「太……公子您不認識奴婢了嗎?」
「你是——」
「啊!小姐!」采夢的眼角掃到人群中的岳恬心,驚呼一聲,臉色從粉紅立刻慘白。
這死丫頭真是的,沒事喊那麼大聲幹嘛?岳恬心慢慢走過去,皮笑肉不笑道:「真倒霉,人這麼多還會碰到你。」
北慕軒看到岳恬心,先是失神了半刻,隨即也笑道:「是呀,兜了個圈我倆又見面了,那是不是證明我倆很有緣分呢?」
「別這麼說,我可擔當不起,是你撿回了采夢的荷包?」岳恬心看著他問道。
北慕軒以為她要道謝,謙虛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采夢,數數荷包裡的銀子少了沒?這年頭啊,好人太少了!」虛偽!剛才還在那說什麼姑娘倒是比這上面的蘭花標緻多了,這不擺明是想借荷包來調戲她家采夢嘛,想到這,岳恬心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一些鄙視。
「小姐——」采夢偷偷拉了拉岳恬心的袖子,「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站在北慕軒身後的方元實在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怒氣沖沖的指責道:「岳恬心,你別太過分了!」
「喲,你也來啦?」岳恬心故作驚訝,好像是剛剛才看見他似的。
「太……」看了看周圍過來過往的人,方元壓低聲音,「太子爺好心幫你的丫鬟撿回荷包,你不道謝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出口傷人?岳恬心,你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過分?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就不過分了嗎?」岳恬心白了他一眼,轉而又看了一眼北慕軒,「你這種調戲良家婦女的招數,也就騙騙采夢那種沒見過男人的小女生,以後還是別拿這種招數出去丟人現眼了。」然後她又對采夢道:「采夢,我們走!」剛一轉身,一個異物就忽然朝她飛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她的頭。
「過分?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就不過分了嗎?」岳恬心白了他一眼,轉而又看了一眼北慕軒,「你這種調戲良家婦女的招數,也就騙騙采夢那種沒見過男人的小女生,以後還是別拿這種招數出去丟人現眼了。」然後她又對采夢道:「采夢,我們走!」剛一轉身,一個異物就忽然朝她飛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她的頭。
「誰啊!」岳恬心捂著腦袋哀號了一聲,采夢俯下身來,拾起地上的東西,遞到了她面前。一時間兩人都愣了,竟然是一朵絹花。
「呀,小姐你額頭破皮流血了!」
「豈有此理,誰啊?是誰拿這打我的頭啊?」岳恬心怒氣衝天的拿著絹花左看右瞧。
哼,要是被她知道了是誰扔過來,她非剝了那個人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