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信封的秘密
霍文軒手裡緊攥著信封,沉寂的夜色劃過他琥珀色的眸,愁緒如煙凝般慢慢氳起,他優美的骨節隨著雙手用力,顫抖發白。
輕舞的目光落在霍文軒手裡的那封信,她輕問了一句,「文軒,為什麼這麼急著敢過去,信上說什麼了?」
她的手移向他的手,霍文軒手心驟然用力,將褶皺得不成樣的信紙塞進口袋。
「信上沒說什麼。」
他溫和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慍意,輕舞凝視著他,微微皺眉,心中漸起一絲疑慮,既然這封信上什麼都沒提,為什麼要將信封收得這麼好?
輕舞愈來愈覺得,自從到了中國之後,文軒的行為有時候難以解釋。
可轉念一想,她的文軒,又為什麼要欺騙自己呢?文軒這麼愛她,又怎會做出一些傷害她的事呢?
……
入夜的高級會所,燈火輝煌,巨型水池隨著樂聲綻放出優美的水花,一輛輛豪華轎車停在會所外。
其中一輛黑色長款轎車停下之時,引來了不少前來赴宴的賓客的議論與矚目。
輕舞雙腿不便,又加上剛才出來得十分匆忙,只是穿了一件款式簡單的深V裸色禮服,夜光照耀下,長長禮服上的水鑽發出熠熠光澤,她並沒有穿高跟鞋,也只是將一頭長髮微微地披散下來,在文軒的要求下,戴了一頂淡粉色的華麗寬沿帽,清風拂來,她綻開淡笑,優美如謫落凡間的仙子,清雅迷人。
然,霍文軒則一臉地不悅,他的手勾住輕舞,霸道地將她護在懷裡,厭惡地睇過每一個注視著輕舞的人。
「舞,不要讓他們看到你的臉,我不喜歡。」
他將她的帽子壓低,眸子銳利了幾分,輕舞抬眸望著他……
今晚的文軒,真的好奇怪……
她的手腕被他強擰住,然後一路板著英俊的臉,將她拖進會場。
會場內,早已是熱鬧非凡,半露天的大廳內,所有人都抬起頭,觀賞著華麗的煙花,將黑色的夜幕點綴的紛繁美艷。
「軒,這煙花真美,我們以後也在家放吧?」
輕舞淡淡的問了一句,霍文軒沒有回答,目光注視著煙花。
只見煙花漸漸地由花的形狀變為為一個字——
彤!
輕舞沒有發現那個字的含義,只是笑著問,「文軒,你這煙花,像不像一個字?好像是……」
霍文軒眸光陰寒,那雙優美的大手緊繃著,他的唇抿得很緊,眉皺得很深很深……
一聲又一聲地煙火聲,引來了賓客們的拍手鼓掌,但是霍文軒的臉色卻愈來愈難看,因為……
煙花在普通人看來是「花」,而瞇眸細看,演繹的是一連串的字!
驀地——
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霍少爺,好久不見。」
轉身,輕舞與霍文軒同時對上身後的男人。
「韓……世凱?」
輕舞再次見到韓世凱,唇角彎成了問候性的招牌式微笑,自從上次在意大利見過面後,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霍文軒先是一震,目光緊瞇,像是要將韓世凱給看穿一般陰狠,他摟住輕舞的腰,低聲問道。「舞,你認識他?」
輕舞亦是一震,她的心裡掠過一絲驚慌。在那次之前,她根本沒見過韓世凱!
「我……我猜的……剛才我聽管家說,韓先生請我們來赴宴。」
霍文軒濃眉依舊凝著,他的疑慮非但沒有減少,相反的,他深沉的晶眸愈加陰冷地盯著韓世凱。
韓世凱懷裡摟著一個美艷的女人,尊雅的笑容透著幾分不羈的輕狂,目光像是自動過濾了霍文軒,直接對著輕舞微笑。「霍太太,您好。雖然您帶著帽子,我看不清您的容貌,但光是您迷人的身姿,甜美的聲音,我就猜,您一定是個美女!」
輕舞臉微微一紅,並非是真的害羞,只是任何女人聽了誇讚都會小小的竊喜。
霍文軒見韓世凱快步而來,手捏得更緊,一把將輕舞帶到身後,保護起來,「韓世凱,請你放尊重些!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在外面隨便玩弄調戲的女人!」
韓世凱眸光微閃,手指著天空,「霍先生,我並無它意,只是開個玩笑,如果你介意我向你道歉,不過……你看過那封信以後應該明白,我們今天要談什麼。」
氣氛突然僵住。
霍文軒整個人都冷成一尊雕塑,他瞇起琥珀色深幽的眸子,看清了韓世凱身邊的妖嬈女人。
那女人竟是——!!?
「有生意,當然要做!」霍文軒深吸一口氣,定眸望著韓世凱。
而此時韓世凱唇角 的笑意更深,對著霍文軒道,「好,請霍太太一起。」
「不用!」霍文軒後退一步,將輕舞護在身後,「生意上的事,我不想讓她牽涉進來。就我和你……還有……」
韓世凱將懷裡的女人緊摟住,拂起一抹身旁女人的黑髮,邪氣地笑,「還要帶上『我的女人』。」
輕舞不明白兩人到底在說什麼,兩群保鏢將他們四人護送到一間四人的會議室,由於太擠了,輕舞一度差點被人推倒,幸好霍文軒即使攙扶住她。
「舞,千萬不要進來,也不要脫下帽子,在外面等我。」
輕舞點頭,目送霍文軒進入會議室。
門,輕輕合上,韓世凱的保鏢將會議室圍得水洩不通……
輕舞剛準備轉身,目光就被地上的那個皺褶的信封吸引。
她猶豫了一瞬間,蹲下身子,手指輕輕地捻起那破皺的信。
剛欲打開信封,那封被霍文軒藏好的信……
驟然——
頭頂處的光被一個高大的身體擋住,她的手,定格在地面上。
緩緩抬眸,水眸中映出的是一張完美無儔,尊貴迷人的俊容。
她的心,如水波激盪,如綻放的煙花,綻開了一朵驚異瑰麗的花。
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從口中擠出一句很輕很輕的話,
「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