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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連春剛剛擦去鼻血,就有小廝來稟報安西城六大青樓妓院的老闆聯袂來訪,夏連春跟顏媚行對視而笑,眼睛裡那絲狡黠一閃而逝。很顯然這些人時刻關注著夏連春的一舉一動,看到顏媚行來找夏連春他們也終於按耐不住了。
「呵呵,他們來的倒快,不過馬上去見他們不合適。」夏連春吩咐那個小廝:「你就說我和顏老闆正忙著跟人談合夥以及籌辦開業時宜,這忙得連撒尿都撒不淨,實在是沒工夫見他們,跟他們告個罪,就說等『一夜情風月苑』開業的時候我一定親自下請柬給他們。」小廝應聲去了。
顏媚行撲哧一笑道:「你真會作怪,這些人心急火燎的肯走嗎?不見到你這位真佛勢必不肯干休。」
夏連春笑嘻嘻道:「釣魚就要講究個耐性,性急就釣不到大魚了,釣銀子更要有耐性。」
不一會兒小廝轉回來忿忿道:「那些人死活不肯走,他們說願意等,等多久都沒有關係。」
「那就讓他們等吧,茶水伺候好,省的人家說咱們拿架子,哦,派幾個伶俐的姑娘去,把這些天學到的伺候客人的手段使出來把他們給我招待好了。」
顏媚行知道他派姑娘們的用意,就站起來道:「我去吩咐一聲。」
夏連春架著二郎腿坐在那裡悠閒地品茶,時而哼兩句小曲,哼的自然是改良版的《十八M》。那壺茶足足沖了三過,簡直成了白開水,又酣暢淋漓地去撒了一泡尿,這才拉跟顏媚行一起施施然去見早已經等得火燒火燎偏偏臉上又裝得淡然悠閒的那些青樓妓院老闆們。
「哎呀,夏公子,來來快快坐下。」夜來香的老闆趙九如一看見夏連春就急忙迎了上來,滿臉堆起了謙恭的笑容,估計必看見他親爹都高興。
其他老闆也都上前慇勤招呼,弄得夏連春以為自己走錯了門,進了別人的家。
「哦,真是不好意思啊,讓諸位久候了,剛才跟外郡來的幾位位客商見了個面商談合夥之事,姑娘們,茶涼了,快換上新的。」
這些人無心喝茶,也喝不下去茶了,因為被晾在這兒老半天早已經喝下去一肚子熱茶了。他們對夏連春提議合夥開一家妓院心存顧忌,本來以為他們這些安西城的青樓老闆不支持這家妓院準定是搞不成的,想不到隨著怡紅院顏媚行的入伙,這才不到一個月時間,事情就發生了這麼大變化。
現在「一夜情風月苑」已經快要開業了,整個安西城已經吵得沸沸揚揚的,聲勢鬧得比福滿樓開業時更大,夏連春每一次做事都是這麼大的手筆。
趙九如一夥本來就是見風使舵慣了的,見一夜情風月苑沒有開業就已經鬧出了不小動靜來,心中自然是不安生了,於是就相約來打探一下情況。剛才那些姑娘們出來奉茶,舉手投足一言一行儀態萬方別有一種異樣的風情,如清風拂面,實在是爽心悅目,不是自己院子裡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這讓他們吃驚不小。他們哪裡知道這些姑娘們經夏連春一番調教,已經在她們身上注入了些許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現代氣息。
他們這時已經深深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同夏連春合夥,現在聽夏連春說有外郡的商人也要合夥,更是心中著急如焚,一面懊惱後悔,一面盤算著怎麼才能達成心願,一時間人人心懷鬼胎,個個心裡打著小九九。
「我等這次來就是要跟夏公子商量合夥之事。」趙九如終於忍不著先開口了。
「哈哈,喝茶,喝茶。」夏連春充耳不聞,一味地熱情勸茶。
夏連春已經揣摩透了這些王八商人的心理活動,對於人性的瞭解,他敢說這世上無出其右者,畢竟是多了上千年的知識和閱歷。接下來他東扯葫蘆西扯瓢就是不談合夥之事,把那些青樓老闆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夏老闆,這茶我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咱們還是先談正事。」
「對,夏老闆,咱們先談談合夥的事。」
夏連春歎了口氣,慢條斯理道:「唉,實在抱歉,咱們合夥之事只怕不成了,諸位這些天一直沒有消息,不知怎麼就有幾個外郡的商人得到消息找上門來商量合夥,現在差不多已經談妥了。」
趙九如一聽眼珠一轉道:「夏公子莫非誑我們?這安西郡哪來的外郡商人會有我們不知道的?」
夏連春一聽,這姓趙的果然狡猾,他微微一笑道:「趙老闆果然精明,哈哈,你就當做子虛烏有之事吧,來,來,喝茶。」他說得這麼直白倒讓眾人猶疑不定。
趙九如一看自己弄巧成拙就像是一頭撞進了棉花堆裡無處使力,只好陪了笑臉道:「夏公子莫怪,我只是開個玩笑,無論如何咱們有約在先,而且同在安西城自然是咱們合夥更便利些。」
「是啊,都是安西人,自然是咱們優先。」
「呵呵,如果出同樣的銀子我自然是先考慮諸位,如果別人出的銀子多,本公子跟銀子又沒仇,我自然要考慮跟別人合作了。」
顏媚行在一旁看夏連春在那裡日鬼弄棒槌,心中覺得好笑,她實在是不瞭解這個弟弟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說他是讀書人吧,可看起來更像是街頭無賴的,說他是不學無術的潑皮無賴吧,他偏偏又滿腦子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
她正想得入神,忽聽夏連春咳了一聲,抬起一雙妙目正好看見他以目示意,顏媚行心領神會,開口道:「夏兄弟,做生意雖然講究個利益,但是做人處事不是還講究個信義二字,還要論個遠近親疏嗎?咱們『一夜情風月苑』的股份還是讓給咱們安西人。」
夏連春沉吟了片刻,這才顯得無可奈何道:「既然顏姐姐這麼說了,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不瞞諸位,這『一夜情風月苑』的股份還有二十份,這二十份全給你們了,你們看著怎麼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