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夏去冬至,冬天的腳步從孩子們身上的厚厚的衣服裡衣裳上顯露了出來。
冬天的這個星期天,伊夏至的要將姥姥下葬。了。
藍星辰知道,姥姥依舊還是伊夏至心口上那個無法癒合的傷口。任誰遇到對於自己來說重要的人的事情,都短時間難以忘卻的吧。
今年的冬天並不是很冷,城市中依舊不會下雪。
伊夏至穿著黑色的棉襖,跪站在墓園的墓碑前,看著生前姥姥生前笑得的最燦爛的,照片,卻如今卻成了黑白的照片。
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龐,卻終究不會再在耳邊響起她關切的聲音。
伊夏至摸著冰冷的墓碑,呆呆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下葬儀式很傳統,沒有過多瑣碎的步驟,沒有那樣興師動眾,因為夏至知道姥姥喜好安靜。
然而,今天的伊夏至也顯得格外的堅強,她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因為她同樣知道,姥姥不願意看到她流下眼淚。
伊夏至,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堅強的——這是姥姥印象中伊夏至吧。
正是這樣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將什麼事都隱瞞在心底,背影異常的倔強執著的伊夏至,才更讓人心疼吧。
陪同來的藍星辰、蘇未眠和、藍堇夏,看著伊夏至孤零零如此的身影,很是終究還是心疼的。
蘇未眠走到伊夏至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伊夏至望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接過了藍星辰手中的一束菊花,然後放到了姥姥的墓碑前。
伊夏至的伊夏至的爸爸爸爸,以及親朋好友都沒有哭,很平靜,卻面色嚴肅。
「夏至,我們走吧。」伊夏至的媽媽媽媽說道。
「不了,你們先走吧,我還想要陪姥姥一會兒。」伊夏至輕聲輕地說道。
「阿姨,你們走吧,我們陪夏至就好了。」蘇未眠看著伊夏至的伊夏至的媽媽媽媽,說道。
伊夏至的伊夏至的媽媽媽媽皺了皺眉,然後點了點頭,同其他人一起遠離開了去。
待他們走遠,伊夏至才輕輕地撫摸著墓碑說:「你們知道嗎?姥姥其實早年很苦的,到後來爸爸媽媽結婚後經商有錢了,姥姥的日子才好了起來。姥姥的心臟病,是天生的。她總是對我說,還好,還好這心臟病沒有遺傳到我的身上。」
「夏至……」蘇未眠嘶啞著聲音。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說了要堅強的。」伊夏至淡淡地一笑。
藍星辰走到伊夏至的身邊,心疼地看著她,然後抱住了她,輕輕地說道:「哭吧,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一些。」
伊夏至搖了搖頭:「不能哭,姥姥不願意看到我哭的,夏至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堅強的孩子,不是嗎?」
「可是憋在心裡,那樣難受的夏至,姥姥也不願意看到啊!。」
「是啊,夏至,哭出來吧。」藍堇夏附和著藍星辰,。如今他們兩個人已經冰釋前嫌,成為了很好的兄妹,沒有以前的冷嘲熱諷,沒有以前的嫉妒。
尹夏至把的頭靠在藍星辰的懷中,她嘶啞著聲音說道:「知道嗎……知道嗎,爸爸,會在來年的春天結婚。媽媽,也要和另一個男人擁有一個新的家庭,然後結婚重新生子。而爸爸,早已經有一個兒子弟弟了。」
「他們終究是你的弟弟妹妹啊。」藍星辰用曾經伊夏至對他說的話,來安撫她,「你們身上終究流著一樣的血,你們終究無法抹去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關係。而你的爸爸媽媽,終究還是你的爸爸媽媽,那層關係是任何人任何時候都無法抹去的。」
「可是,我已經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了啊,至少他們有……他們比我幸福。」
「笨蛋夏至,你還有我們啊,他們有麼?我們是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蘇未眠雙手緊握著拳,「所以,夏至不要多想,安心啦……」
伊夏至看著蘇未眠,點了點頭。
隨後,他們起身。
,臨走前,伊夏至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姥姥的墓碑,輕輕地說了聲:「姥姥,再見……有空我會來看你的。」
然後就轉過頭,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二]
轉眼間,期末考試就要來臨了。
四個孩子正聚在一起一起努力學習,他們決定考一個漂亮的成績,以之度過一個快樂的寒假。
「我說,春節我們四個在夏至的家裡一起過吧。」蘇未眠一邊做著作業一邊提議著。
「好啊。」藍堇夏點了點頭。
「你們不跟自己的家人過嗎?」伊夏至輕輕地說道。
「跟家人可以過好多次,但是我們一起過的能有多少次個呢?!」蘇未眠撇了撇眉。
暖暖的開著空調的暖暖的房間裡,伊夏至一直暖到了心底。
伊夏至用手中的筆敲了敲蘇未眠的腦袋:「就你會扯,還不好好學習,我看你期末考試掛科幾門!」
「啊,夏至啊,你不要詛咒我啊!不過有夏至和星辰兩個那麼好的學生教我們兩個那麼笨的學生,名師出高徒,我們也會有所進步的,對吧?」蘇未眠用魔爪勾搭住藍堇夏的肩膀。
「去,你才是笨小孩,我才不笨呢!」藍堇夏笑著推開蘇未眠。
伊夏至看著蘇未眠和藍堇夏一如往常那樣,放心的笑了笑。
蘇未眠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喜歡歐陽遠的事情,或許這樣的沉默是最好的,至少能夠像如今這樣自然隨意的說話。
一旦說出,恐怕說話就不會這樣自然了。
可是,這一切自然的基礎,得以蘇未眠內心的煎熬為代價。
伊夏至是懂蘇未眠的,所以,伊夏至心疼地看了一眼蘇未眠。
「明年關係著高二文理分班,我們要好好努力了啊。」一直認真做著作業的藍星辰終於開了金口。冬天來了,冬日的陽光是那樣的溫暖,足以融化心底的積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