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茨聽著看著,露出柔和朦朧的笑容,他自己肯定不知道他還能這樣笑。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看著來電顯示,再看看書仁,接聽了電話。
「茨少,金老他現在就在妃色,他說您約了他談事情,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
「你告訴他我今晚有事,改在明早,讓他來高爾夫球場找我。」
「是的,茨少。」助理通完電話,帶著疑問的心情走到金老面前,從容禮貌地說明了茨少爺的吩咐,巧妙地化解了金老喝掉數杯咖啡的尷尬和怒氣。
艾茨耽誤了正事,他微微感到驚奇,這單純只是為了要抬高價碼嗎?他看著書仁神采飛揚的樣子,陷入沉思。
書仁唱著唱著,面對著他微笑,她俏皮地搖晃著頭,歌是唱給他聽的,仿似戀愛中甜蜜的女孩,天真浪漫。
艾茨回應她的微笑,接著用手機預訂了VIP套房,他決定讓她好好玩一玩,今晚是自由的,美麗的,屬於她的。
書仁的心情在接觸樂器展開歌喉時已經轉好,她不自覺地尋找艾茨的目光,就像他是自己唯一的聽眾,而她也只唱給他聽。
朗朗星空的夜晚,有不少人亦在雅座休憩,悠揚甜美的聲音縈繞著整個露天休閒地。
一曲終了後,是欣賞的鼓掌聲,遠處不知是誰喊安可,讓書仁再來一曲。
書仁看了艾茨一眼,他沒有意見,於是她換了樂器,是一把吉他,輕輕地撩撥幾下,她緩緩開口唱著。
多簡單/愛情/像就做完的夢/清楚/模糊/多簡單/像第一次問你愛不愛/你說/愛/愛/多美麗/回答/它輕輕的掠過/不願落下/這一些熱的烈的情/和蒼白的浮冰/多無影
書仁很喜歡這首歌,儘管她未能唱出歌曲所要表達的那種意境,但是有她相似的感受。
有時候艾茨的眼神會令她誤以為是愛情,如同此刻,他那樣凝神望著她,讓她弄不清楚那種漂浮的感覺。
她閉眼,原先是唱給他聽,後來是唱給自己聽,她要告誡自己,愛是無影,尤其對象是艾茨那個男人,可以喜歡他,但是不能愛他。
艾茨挑眉微慍,他看到她的克制,書仁那瞬間似乎恢復到從前,對他充滿抗拒。
書仁唱完這首歌,迎來旅客的喝彩聲後,悄然地退下了舞台,她已經很滿足。
度假園的遊樂設施很多,書仁挽著艾茨四處觀望,原本以為會就此告別,艾茨卻出乎意料地說:「還想去哪兒?」
「老公,還能玩兒麼?我想玩的地方還有好多好多呢。」
「既然已經來了,就讓你玩得盡興。」
那爺說了,讓她玩得盡興,書仁歡呼著跳起來,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遊樂區,雀躍地喊著他的名字,說:「老公,快點過來,我要玩這個。」
「你站那兒等著,別亂跑。」艾茨說完,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朝右邊的方向走去。
書仁無聊地左顧右盼,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乾脆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邊哼歌邊等待。
艾茨走到度假園的自助銀行裡,掏出錢包裡的銀行卡插。入自動提款機,系統顯示要提取多少現金時,他略微想了一下,露出不明所以的神秘笑容。
「短信來了,短信來了——」書仁掏出手機,發現時肥肥那丫發來的短信,內容是,你丫的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書仁欲哭無淚,她無奈地回她,姐啊,請寬限些時日,我拿到錢立馬就還。
為了防止肥肥那姐們打電話來討債,書仁發完短信後毅然決定關機——丫丫的,肥肥就為三百塊錢,區區三百塊錢催了她這麼久,她無限感慨,望著蒼天默默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姐們!
書仁坐在那裡四處張望,瞄到艾茨的身影時,她立馬跳起來拍掉屁股的灰塵,要讓那爺看見她這麼隨便,大概又要露出嫌惡的可恨表情了。
「可以了,走吧。」他說著牽起書仁的手,是十指緊扣的那種,握得很緊,彷彿是熱戀的情侶。
書仁被他拉著,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怎麼忽然這麼溫柔?她被他偶然一現的溫柔嚇慘了,直覺他是要先給點甜頭然後讓自己做些什麼事情,輕輕地想掙脫他的大手,艾茨卻拽的更緊。
「為什麼忽然這樣?」書仁不走了,她停住腳步,膽怯地問。
艾茨微怔,深情的看著書仁,他說:「就當是補償,我們結婚的時候並沒有度蜜月不是嗎?」
「嗯嗯。」確實是如此,為此書仁心裡一直憋屈呢。「但是也用不著這麼握啊,那啥,我剛去完廁所沒——」
艾茨沒等書仁把話說完呢,即刻甩開她的手,掏出西裝內袋的手帕,使勁地擦拭手掌。
書仁汗顏,她在他背後露出鄙夷的表情,忍不住說道:「你用得著這樣麼你?」
「現在、立刻、馬上去洗手。」艾茨恐嚇。
「我剛騙你的,其實我的手很乾淨。」她屈服在他陰鷙的眼神下,攤開兩隻白淨的手掌,誠懇地說。
艾茨仔細地研究她的手掌,白白淨淨,紋路清晰,再看看她愧疚誠懇的表情,終於相信她的話。
他伸手掐住她的臉頰,柔軟仿似棉花糖的臉頰在他手裡變形,書仁忍不住哀聲連叫。
「洗手,否則一切活動,取消。」
「啊嗚。我去洗,我去洗,你快點鬆開手。」
書仁洗乾淨手出來時,艾茨這會兒終於放心牽著她了,他帶著她四處遊覽,美麗的度假園之旅在璀璨的夜晚展開,看得出倆人的心情都是不錯的,尤其是艾茨,他的笑總是淡淡的,似有若無,但卻是發自內心的,真正的笑容。
當晚回到酒店套房已是午夜,書仁低著頭走進房間,跟茨少爺混久了,見了點世面,她已經不再大驚小怪,像這種奢侈豪華矜貴的總統套房,她見怪不怪——
艾茨拉住她的帽子,沉聲說:「你去洗一洗再睡覺。」
書仁啊的一聲,困乏地說:「泡溫泉不是相當於洗澡了咩?」
她已經累到連洗澡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想趴到大床上睡覺,哪知這爺還講究這玩意哎。
艾茨不由分說地將她丟進洗浴室裡,說:「今晚如果不洗,別想睡床。」
書仁瞇著眼睛隨便沖洗了一下,套件浴袍懶懶地走出來,她直接撲倒在床,幽幽地眨眨眼。艾茨簡單地沖洗後,舒服地躺在她身側,望著她熟睡的嬌顏,他伸出手摸摸她的臉頰,心中浮現不可思議的溫馨感。
他把她摟在懷裡安睡,輕聲說:「書仁,你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我該拿你怎麼辦?」
書仁嚶嚀幾聲,翻身躺在他身上,艾茨承受她的重量,無奈地說了句小妖精,欲將她推回原位,書仁卻率先自個兒掉到另一邊,倆人的位置於是調換。
夜色茫茫,風拍打著窗簾,在靜謐的夜晚裡顯得鬼魅,書仁忽而睜開眼睛,傾聽艾茨規律的呼吸聲,她確定他已然睡著後,悄悄地將手伸到床櫃處,將他的錢包扒了過來。
她戰戰兢兢地翻開他的錢包,偷偷地抽出數張,露出狡黠的笑容——
書仁偷錢其實也很無奈,艾茨控制了她的經濟命脈,她唯有採取這種拙劣的方法。
然而就在她即將得逞的瞬間,艾茨忽然收緊了懷抱,將她緊緊地困住。書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憋住,然後悄悄地抬眼,發覺他仍是閉著眼睛熟睡的。
她輕輕地拿開他放在腰部的手,將錢包放回原位,再回到他身邊,慢慢地將那口氣釋放。
今夜的任務總算完成,書仁這會兒可以睡個安心覺啦。她翻身與他面對面,滿足地抱住他,磨蹭著他的胸膛,很快地進入夢鄉。
艾茨的嘴角微揚,很明顯的,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真是傻氣。」他輕吻她的額頭,這女人喲,怎叫人不疼不愛呢,多麼逗趣兒——
清早的度假園猶如仙境,鮮艷欲滴的花果凝結著露珠懸掛在樹枝頭,搖搖欲墜。陽光尚未穿透雲層,萬物靜籟,為霧氣籠罩的度假園增添了一絲夢幻的氣息。
「你究竟是在打球還是打人?」高爾夫球場傳來某男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書仁身穿球服,青春可愛,白色帽子下遮住一雙憋屈的眸子,她按照艾茨教的方法打球,但那球就是不長進,每次都出現狀況。
究竟是人不長進還是球不長進呢?╮(╯▽╰)╭
「你別再罵我了,讓我自個兒練會兒,打你的去。」她恨得牙癢癢的,姓艾的你要罵不會在私底下罵啊?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讓我難堪,壞男淫,唇語中。
艾茨也沒教她的耐心了,將艱巨的任務交給球童,他轉過身,一記漂亮的揮桿。
書仁讚歎出聲,多麼美的弧線,那球到飛到哪兒去咯?她眼冒桃花地盯著艾茨,狗腿地說:「親親老公,你好棒啊,我對你的崇敬已經從語言表達上升到精神層面——」
「噓。」艾茨比了一個消音的銷。魂動作,將球桿丟給球童。
「誰都知道我艾茨的魅力,你別耍寶了,好好練習怎麼打高爾夫。」
書仁頓時歇菜,她喃喃,「打什麼高爾夫,度假園本來就是讓人休息度假的,怎麼還弄高爾夫這麼折騰人的運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