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席間,已是酒過三巡,只見一抹大紅色的身影在殿中心迴旋起舞,定睛一看,竟是辰妃宮純雪。
卻聽優雅婉轉的琴音傳來,竟是一曲《浮燈夢影》。
我愕然抬首,只見夏紅——夏淑容——正坐在場邊,膝上放著一柄七絃琴。
我情不自禁的往上首看去,卻見那人中龍鳳面色黯然,眸子中百感交集,有柔情,又淒淡,還有若隱若現的悔疚。
我終於明白了夏紅步步高陞的原因,也總算明白了他每次看著我,那複雜的神色是為何意。
夏紅定是見夜奕思念我,便模仿我彈琴,殊不知,夜奕在她身上看見的,並非我,而是與我相像的,清琴……
彷彿能刺穿身體的目光自身旁投來,我側頭一看夜朗寒冽的目光投了過來,當中隱有嘲諷之意,彷彿是在說:你看,夜奕找到了一個新替身了。
一曲終時,辰妃、夏紅齊齊拜下,嬌聲道:「臣妾祝願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此情此景,一如一年前,宮純雪一舞驚鴻。
只是,那時我害喜暈倒,而今日,卻好端端地坐在席上,看著曾經的愛人對另一個替身露出無比溫柔的神色……
夜奕輕輕地呢喃,卻讓我身子狠狠的一顫。
「璇兒,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我猛的抬首,卻見他的視線不是落在我的臉上,而是落在捧著七絃琴的夏紅身上。
看來,他不是認出了我,而是把夏紅當作了是我。可是,他呢喃的,為什麼不是「清琴」,而是「璇兒」?
許是我聽錯了吧,我心裡想。他定是在喚「琴兒」……
可是看見夜朗因驚怒交集而變得煞白的臉色,我又似乎不得不信。
夜朗是隱忍善變的,唯有對我,他是貫徹如一的霸道,不許我心裡有其他的人,不許其他的人心裡有我,尤其是他的皇兄,夜奕。他會在這盛宴上露出如此難看的臉色,原因只能有一:夜奕他,的確是喚了我的名字。
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望著那雙似是沉醉在夢中的迷離雙眸,我巴不得看穿它們,看緊那高高在上的心裡。
明明,在他心中,我只是清琴的替身,而且,在冊封那日,他將自己說的如此不堪……可為什麼,他會對著夏紅,喚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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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散去之時,我仍未想通這個問題。
又或者,是我不願想通。
一時隨性的後果,我卻仍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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