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把我的話當成了「欲蓋彌彰」。「本王應該拿面鏡子讓你瞧瞧,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溫柔、掛念,一副說起老情人的樣子!」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他,還是執料不悟。
他所謂的愛,太膚淺,連夜奕對清琴的愛也不如。他只願意佔有--而且是全盤的佔有,卻不願顧及我的感受。一目認定了某個假想「情敵」,便會執著的信下去,儘管,事實並非如此。
「小璇……為什麼,你的心,不曾有過我一刻?」他的聲音軟了下來,「我在你身上烙下了我的印記,可是,為什麼,小璇的心裡仍是沒有我?」
我輕輕笑了起來,嘲笑他,亦是嘲笑我仨己。「你太不瞭解我了。我不會因之你像玩妓∼女般玩了我一夜就會需要你對我負責。我更不會因此而愛上你,平王爺。」
我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曾有的一點好感,都隨著他的霸道無理,慢慢地消去。
身邊的空氣倏然變得陰冷,這冽的氣場包圍他和我。
良麼,他只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氣場消失。
我睜開睛,看見的是他黯然的眸子。他是被我的無情傷到了嗎?也罷,他傷了我,我亦傷了他,彼此也……互不虧欠了吧。
「浪淘沙捨……還是更名了罷。」我幽然笑歎。
「你當要如此絕情?」
「我本無情,何來絕情一說。」我偏過了頭,不敢去看。我怕,我看了,便會恨他;亦怕,我看了,更會原諒他。
「好,好,迤。」他說了三個「好」字,縱聲大笑,走出西樓。
浪淘沙,淘的是沙,還是心?簾外雨潺潺,潺的是雨,還是淚?
獨自莫憑欄,別時容易見時難的,是江山,還是美人?
浪已濁,沙已粗,濁浪淘粗沙,傷的只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