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後,除了一切從簡的冊封典禮外,我一直沒有出過長樂宮宮門,乖乖的在驚鴻殿靜養,閒時撫撫琴、運運功,風運驟起的那日我需要一身好裝備來應對。而各宮也哥沒有送禮品來,只有夜奕和太后的頻頻嘗賜。
這時我腹中胎兒已有五月,小腹微微隆起。
這日乾承宮總小祿子帶了一車的嘗賜來,一見我便道:「今晚皇上在承暉殿為梓國使團擺宴接風,皇上希望娘娘出席。」
我的心猛猛的一震。每次聽到這個「梓」字,我的心都如翻江倒海般,源源不絕的恨意、懼意,令我無法冷靜,無法平靜。
我打個眼色讓紫櫻「打嘗」了小祿子,問道:「梓國使團有那些人?」夜奕已宣佈了我有孕靜養,今晚卻要我出席這宴席,那梓國使團必是來頭不少--甚至,有我的仇人在裡面。
「回娘娘,梓君率領一於王公大臣,已在宮中,皇上正在前殿(按:即朝堂)接見。」
我的身體猛烈一晃,大病已愈紫櫻雙手扶住了我。我開了開口,卻發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小禮子擔憂地問:「貴嬪娘娘沒事吧?」
胸口傳來噬骨的痛,我身子一軟,無力軟癱在地上。梓君……梓君……
梓君,梓宏。那個讓我在手夜夢迴滿身顫慄的名字。那個讓我孑然一身的名字。那個讓我恐懼卻恨得牙癢癢的名字。恐懼,是恐懼我殺不了你;恨,卻是只為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忍不住像個瘋婆子般大笑出聲。很好,很好,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還愁著找不到借口挑撥離間呢,這樣倒好,就讓我做一回紅顏禍水吧。
我恣意大笑著,直到我快笑得窒息了,氣喘吁吁。梓宏,你有否想過,那日石家莊的八十條人命,那個只會琴棋醫術的小女孩,今日練就你找不到的莊主衣服夾層裡的天心訣回來了?你有否想過,就只為當年你的衛隊誤掉「梓衛」令牌被一個「漏網之魚撿去,你的國家將逃不過陪葬的命運?
紫櫻半憂半疑地望著我,許是從未見過我如此失態吧。我任由她扶了進內堂,半臥在貴妃椅上。
梓宏,你等著吧,好戲,即將拉上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