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用過了晚膳,侍寢的聖旨便下來了。宮人們都似比我還興奮,沐浴、更衣、梳妝,無一不精緻、仔細到極處。
灩梅姑姑親自替我更衣梳妝。她挑了一條薄如蟬翼的白紗裙,黃色的抹胸鬆鬆地掛著,令人想入霏霏。頭髮綰起一撮,用一支羊脂白玉簪子簪住,其餘青絲流瀉而下,直及臀部。此外再無其他飾物。
畫上了遠山眉,兩頰點上了淡淡的胭脂,塗上淺淺的口紅。洗去了指甲上的蔻丹,塗上了不知哪幾種花汁混合而成的淺粉紅色。我看向鏡中,一個膚若凝脂、白裡透紅、紅唇嬌艷欲滴、眸子幽黑明亮的少女回視著我。鏡中人有若天仙下凡,讓我驚呆。清雅、妖嬈、如梅、如玫,果然人靠衣裝,此話不假。
「主子,珍重。」她凝重地說,我卻不知何意。
緩緩步出驚鴻殿,一陣冷意襲來。饒是我有武學根底,如斯薄衣穿在身上,早春之夜的涼氣還是入了體,打了個冷顫。
步上專為侍寢妃嬪而設的「恩輦」,緩緩往乾承宮行去。
乾承宮不愧為夜王寢宮,其氣勢之雄偉就在後宮中無別宮可比。簷上、柱頂都刻有象徵身份的龍,宮頂以鎏金為漆,在夜間依然閃亮閃亮的。
「主子,皇上已在裡面等候。」裕公公不知已在宮門站了多久。看見恩輦,連忙扶了我下車。
「有勞公公了。」我淡淡地說,把預先準備好的一錠銀子塞進他的手裡。
他也算老練之人,忙道:「奴才不敢收主子的賞賜。」卻已把銀子放於袖中。
我笑笑,「無礙。」舉步入內。
我和侍寢的妃嬪一樣,皆非經正門進入主殿,而是經側門直接進入內堂。
想像中的皇帝寢宮是金碧輝煌、奢華至極的,但今天我才看到真正的皇帝寢宮。
一張檀木書桌,一個繡著雙龍戲珠圖樣的屏凰,還有一張鑲金邊大床……上坐著一個人。
他此刻已脫下龍袍,換上了紫色繡金龍袍子,髮髻同樣是用一支白玉簪子簪住。足以惑世的臉龐如幾個時辰之前一般,溫柔,邪魅……
「臣妾參見皇上。」我盈盈拜倒。
淡淡的龍涎香傳入鼻中,一陣曖昧的氣息環繞著我。我再次落入了他的懷抱。
「皇上……」我驚道。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我的唇卻被兩片柔軟的唇覆住了,止住了我的聲音,一條舌頭撬開了牙齒的大門,長驅直入……
一雙微冷的手撫上了我的後背,溫柔的磨擦著,我感到身體在升溫,眼中開始迷離……
就在我快要窒息之時,他輕輕放開了我的唇,把我放在龍床上,自己躺了上床,和我並肩而臥。
我立時清醒了許多,暗罵自己:怎麼這麼快就失神了?不行,要清醒!清醒!清醒……
「愛妃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曖昧的喃喃之聲傳來,我扭過頭去,對上了一對星眸。裡面的感情很複雜,有玩味,有溫柔,有淡淡的哀傷。就像儲秀宮初遇之時。
「皇上很容易讓人失神。」我嫣然一笑。
「是麼?」他挨近了一點,陣陣熱氣襲人,「你倒是第一個在朕面前失神的人。」
當然,別的妃嬪誰不當你是天,可惜,我的天是仇恨,我心裡道。
夜奕呼了一口熱氣,鼻尖輕輕點在了我的鼻尖上。 「是曼陀羅香吧。」
他的話音模糊,我沒有細細品味,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呼著熱氣,弄得我像在鍋上烘著般熱。 「皇上,很熱,別……」可話還未說完,唇又被他兩片薄唇封住了,吻得頭暈轉向之時才放開。
一手拉開了腰帶,薄薄的紗衣往邊中一扯,應手滑落。解下抹胸肚兜再脫下自己的袍子褻衣,兩人赤(和諧)裸(和諧)裸的並肩而臥。
我的臉不知已紅成什麼樣子了,只覺得很熱很熱。
「璇兒別羞,朕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他的聲音溫潤而認真。
我睜大了眼睛。哪有這樣侍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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