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三桶酒被端了上來,然後,肥嘟嘟愣住了。這是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三桶酒?!這不是坑爹嗎?!這酒是桶嗎?!
「……」月顏夜接過姑娘遞過來的酒,微微揚起了唇,這酒,可謂是酒中的極品,光是這股香濃的味道,就證明了這桂花酒珍藏了十年左右,才會有如此濃厚的味道。
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呢?
肥嘟嘟愣在那邊,對酒發呆,這麼一小杯!這麼一小杯!桶呢?桶在哪裡?
「哈哈哈……」那位姑娘又放開聲的大笑,說道:「想必你沒有來過這兒吧,這杯酒在我們這兒就是一桶。顧名思義,喝這酒釀比你喝別的一桶酒的時間都要長。」
「啊?為什麼啊?」肥嘟嘟接過姑娘端上來的酒杯,星眸裡閃爍著細碎的光芒,粉色的衣裙隨著她的身姿浮動,在夜裡就像一朵妖艷綻開的梨花。
「……」姑娘有一時間的失神,但是她很快就給肥嘟嘟解釋起來,「你不如嘗嘗,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呢。」姑娘和肥嘟嘟說完,也遞給地一杯酒。
地點頭向她示意,便結果了酒杯。
這酒杯不同尋常酒家的那般粗糙,反而很精緻,如果舉起被子向著有光的地方,杯身就會散發出溫潤的光芒,「這是用上好的玉做成的酒杯吧。」月顏夜細長的眸注視著杯子,看向那位姑娘。
「呵呵,你真是好眼光!竟然會知道這是我們主……」姑娘說道主這個字瞬間打住了,然後繼續道「這是西域的一種奇特的玉,在黑夜中會有螢光的哦。」
「是嗎?好神奇啊……」肥嘟嘟也仔細地擺弄著酒杯,裡面氣味香濃的酒味慎入鼻尖。
「看完杯子,你們總可以喝了吧?這酒保準會讓你們……」姑娘停頓了一下,似乎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了,想了想,她繼續說道:「醉仙欲死。」
「……」地的眉頭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然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喂喂!這可是十幾年的酒釀啊!你就這麼乾脆的喝了?!天啊,怎麼有你這樣的人啊!太不珍惜這酒了!早知道就不讓你進來了!」姑娘對於地的這種喝法表示了目瞪口呆和不相信。
「……」肥嘟嘟無語地看著她,這算是什麼?馬後炮?明明是你讓地進來的,現在又想反悔,不過,酒入腸,難不成叫地吐出來?
「算了算了,真是的。」姑娘搖了搖手,便不再說話,走進了內室。因為這個小酒家就搭在路邊,所以藏酒的地方就是內室了。
肥嘟嘟端起酒,輕抿了一小口,頓時,肥嘟嘟的眸子睜大!這是一股怎麼樣的味道,就好像被陽光曬得溫暖的溪流,緩緩流淌過心臟,那種感覺,又好像一雙大手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髮。
月顏夜淡淡的抿了一口,平淡的眸子也帶上了不易察覺的震驚,能做出這樣的酒釀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光是酒裡的一種材料,恐怕就價值不菲。嫩做出如此酒釀的人,要擁有多大的財富?
「好好喝!只要喝一口好像就可以回味好幾天!」肥嘟嘟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才明白了為什麼剛才的姑娘會這麼說。這酒很有回味的價值,也不知道是誰釀出這酒的,肯定是一位很溫柔的人。
「主人,白面已經照您所說的辦了。」
「嗯。」
「可是白面依舊不明白,為何主人會對著兩個陌生人出手呢?」
「因為,其中一個,是月王爺月顏夜。」
「月王爺?是都城的那個月顏夜?」這位名叫白面的女子就是剛才和肥嘟嘟他們說話的姑娘,她正站立在一個黑袍少年的身後,吃驚地說道。
「看來,白面你的見識還不怎麼多呢。這次出行,說不定會給你長長見識呢。」背對著白面的少年語調不緩不急,聲音動聽的就如同叮咚作響的清泉。
「呃,白面從未去過都城,當然不知這位就是月顏夜月王爺了。」這月王爺長的確實俊美萬分,和主人有的一拼呢。
「嗯,會有機會讓你認識月顏夜的。」黑袍少年沉浸在月光下的眸子閃爍著醉人的光芒,「準備一下,後日我們便去都城。」
「是。」白面退了下去,空曠的房間內只剩下黑袍少年一個人。
「月顏夜……」他喃喃著月顏夜的名字,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月光灑滿大地,沉香閣中,客人都已經蜂擁的逃走了,只剩下血窮,慕容遠,還有一個老鴇。
血窮修長的身子站在中央,在他的前方的是慕容遠。和血窮比起來,慕容遠喘息的唇看上去蒼白無力,他的左手劃開了一條很長的血痕,血珠正從他的手臂中緩緩不斷的流出來。
「沒想到,紅衣的手下竟然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慕容遠捂著手臂,用劍支撐著地面才勉強站著,「想必,紅衣的主公現在就在這杭州吧……」
「你沒有資格知道。」血窮平淡的眸子掃過慕容遠,「能接住我三招,你並不弱。只不過,今夜,沒人可以阻擋紅衣,慕容家族的人,必須死!」身影閃動,血窮黑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慕容遠的眼前。
明明已經預測出了他的動作,但是速度,卻完全跟不上了……慕容遠硬生生地被血窮的劍刺穿肩胛骨,噴出了一口血。
「知道嗎?這並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你們家族和狐界欠下的血債!」血窮漆黑的眸中突然閃過一縷妖異的色彩,手中的劍已經刺入了慕容遠的心臟——
一瞬間,血液四濺,但是卻沒有一滴站在他黑色的袍子上。
一瞬間,血窮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和悲哀。慕容世家欠狐界的一千多條血債,終究要還的!
寂靜遼闊的夜晚渲染開了血腥的味道。
血窮俯視著倒在地上的慕容遠,他睜大的眼睛僵硬扭曲,安靜的躺著。「或許,這就是命運。」他淡漠的抽出箭,眸子沾染上了嗜血,一霎,他沾滿鮮血的劍又刺入慕容遠的右胸。
老鴇看到這一幕,頓時癱軟在地上,失去了直覺。
血窮拔出劍,慕容遠的血液瞬間飛濺上血窮的臉,而他,只是漠然地抬起手擦了擦臉,那張白皙的臉上多出了幾道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