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聽到這句話,便推搡著一個長髮披肩的單薄女子上台來,她被一條銀灰的鐵鏈鎖住手腕,不能動彈,白皙的皮膚被粗重的鐵鏈割破了皮膚,她被老鴇推了上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這就是慕容公子口中的絕色美女?哪裡像美女了?」
「一身破破爛爛,是美女?我也沒看出來哪裡美了!」
「慕容公子你不會是欺騙我們吧?隨便拉一個街上拉來的乞丐來蒙騙我們?!」
「對啊對啊,慕容公子,做人不能這麼小氣的啊!」
「看一眼又不是……等等……」
人群中,有些人抬起頭,看了場上站著的女子一眼。
肥嘟嘟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迷茫地望了一眼前方,如水一般波光粼粼的眸子中氾濫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如同銀河一般,璀璨的光芒沿著她的眼眶,使睫毛變得潮濕。
在這沉香閣的男子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眼中,也只有了這位絕美的女子,就連慕容遠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張開眼睛後竟然是如此的漂亮,不,漂亮竟還形容不出她現在的唯美。
甜美柔弱的氣息縈繞在這星光點點的沉香閣中,月顏夜的眸子望著台上的肥嘟嘟的手腳,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是隨即,憐惜被無盡的冷漠憤怒所吞噬了,他秀挺的鼻樑下,那雙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肥嘟嘟,你在和我玩躲貓貓嗎?!」
「……」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的肥嘟嘟頓時將視線投向聲音的發源地,頓時,眼睛睜得和銅鈴有的一拼,他怎麼會在這裡?由誰來告訴她肥嘟嘟?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他會在台下看著自己。
月顏夜的眼神似乎想立刻把自己生煎了一樣……那冷漠的眸子中找不到一絲他找到自己的興奮和喜悅。完了!肥嘟嘟下意識地擺脫掉老鴇抓著自己的手,向著台下跑去——
「抓住她!抓住她!不要讓她跑了!!」慕容遠看肥嘟嘟跑下台去,頓時驚慌地叫了起來,他這一叫,老鴇也慌了起來。
「快點抓住她!她不可以跑掉!快點抓住她!」在老鴇的尖叫聲中,台下的人都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台上看。
老鴇狠命地尖叫,在尖叫中沉香閣多出了十幾個壯實的男子。他們一個個都有兩米以上,肥頭大耳,一副搶匪的樣子。
而台下,「我看這慕容二少爺也沒想到會有人來和他搶女人!」
「我沒想到的是可是這個女人,沒想到我們杭州也有這種絕色!」
「這個女人還很烈呢……嘿嘿嘿嘿……」幾個大漢湊在一起淫笑起來。
「看來今天慕容二少爺真是虧大了,看那個白衣的,看到沒有?」
「當然看到了!一看上去就霞光滿身啊!」
「你怎麼知道?還霞光滿身呢,你以為是觀音菩薩啊!」
肥嘟嘟覺得這個檯子大的可怕,繞來繞去繞不到邊際,身後還多了那麼十幾個追著自己跑的男人!那些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來攔路搶劫的!完了,難道她今天真的跑不掉了?十九,現在的你在哪裡呢?
肥嘟嘟慌亂中拖著長長的鐵鏈亂跑,華麗的舞台上,她殘破的衣裙掛在已經開始發育的身體上,平添了嫵媚的味道。
肥嘟嘟轉過頭看著越逼越近的十幾個身影,慌了神,恰好這時,她看到了下台的階梯!有出路了,肥嘟嘟朝著階梯奔去——
因為她神經緊張,身體都顫抖著。肥嘟嘟一腳踩空!自己的視線中,只有那雙狹長的眸子,注視著自己,漆黑的瞳孔深處,徘徊著幽幽的綠色。
月顏夜……
肥嘟嘟伸出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著,控制不了的抖動。「為什麼要來找我……」
「為什麼……你要來找我……」
「明明就已經不在乎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了讓我傷心?肥嘟嘟剛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她依偎在月顏夜的懷抱中,像一隻不吵不鬧的安靜的小貓。
迎上他從上而下俯視著自己的眸子,還有那重疊著的微揚睫毛,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
那天,她因為他的冷面而和十九出走,是因為月顏夜,是因為他?因為她醒來之後看不到他,只是因為看不到他你就和十九私奔?!肥嘟嘟!你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你當時為什麼會這麼迷糊!但是肥嘟嘟至今都沒有對那時做的選擇而悔改。
這一個星期在杭州,她過的很快樂,和十九遊玩西湖,看斷橋,看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她並不後悔和十九私奔,雖然這並不是正真意義上的私奔。
「……」月顏夜皺起了好看的眉眼,聽不見,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什麼。月顏夜的秀髮隨風遊蕩在肥嘟嘟的眼前,亮亮地反射著溫柔的光芒。
知道嗎,這樣的你,感覺距離我好遙遠,真的好……遙遠。
這眼,這眉,這鼻,這唇,似乎都是夢境中最熟悉的弧度。
台下的男人們都開始嫉妒起來,為什麼這個從來沒見過的人物一上場就可以那麼享受地抱住美人?!這讓人怎麼可以忍受!先來後到可是硬道理啊!
「快點給我抓住她!不對,現在是抓住兩個!抓住一個有賞!女的要活捉,男的……男的死不死都可以!」慕容遠站在台上,對那些壯男吼道!
壯男得到了慕容遠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地撲向了月顏夜——還有他手中的肥嘟嘟。
「給我上!不要猶豫!!快上!」一個壯男剛上前,就好像釘在了地上,直直地站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秒鐘後,大漢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血,緩緩從他的心臟流出,像一條小溪流,鮮艷的血撲在雪白的毯子上,如同一朵嬌艷綻放的牡丹花。但是,沒有一滴血掉沾上地黑色的衣服上。
「……」台下比剛才更加寂靜了,甚至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可以聽的見。
所有看戲的男人都不可置信地僵直住了身子,沒有人在這個窒息的空氣裡大喘一口氣,台上,那個穿著緊身黑衣的青年男子冷漠地站著,他銳利地眸子冷漠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慕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