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皇后娘娘誤食砒霜之事會不了了之,可是今日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讓人沒有過多的反應,小欣便已命喪黃泉!
然而,藍冰知道此事的時候,心卻冷了不少!
本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她在心裡問著自己,可是淚水還是不忍掉下…。
自進入這是非之地的皇宮,她,害死了多少人?
當真是罪魁禍首嗎?
目標不是只有承歡嗎?為什麼,這短短的三年,她害死了數人!!
她想放棄的,皇上不是已經放棄了她嗎?可是為什麼,還要再次將此事查起?不可能查不到真相的,可為什麼,他還是要將小欣賜死?
「去叫高公公過來。」
藍冰強忍住心中的疼痛,目光冰冷地對月季說著,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心裡下了某個很大的決心,身子自然而散發出來的那股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月季不容遲疑,頜首退了下去。
一路上雖然還是奇怪著藍冰突然的舉動,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加快,只為盡快為藍冰傳達她的召見。
在整個皇宮裡,也就只有高公公才當她是皇后娘娘了吧?
這邊,藍冰來到側室的桌案邊,提起兔毛毛筆,在一張白皙的紙上揮舞一番,幾行娟秀的字體優美地展現在白紙之上,她瞅著眼下的幾行字樣,提著毛筆的手仍在空中停留,而後仔細地看完紙中內容,方將筆擱下筆架之上,待墨汁全然干了之後,將紙對折起來放入信封,恰巧月季通報高公公已到的聲音響起。
不由分說,她信步朝殿外走出,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便將信封遞上給正欲施禮的高公公眼前,高公公立馬止住了行禮的動作,疑惑地望著她,眼裡寫滿了茫然,見高公公如此,藍冰則開口,「這信就勞你為本宮帶出,交給諾將軍與司徒漠二人,切記,不可落入他人手中,萬事小心。」
她的眼裡多了一份決然,凌厲的眼神使得高公公心中領然,自己的仇,也是可以報了嗎?
「娘娘這是?」他問,十分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到底是否如他想的一般。
「無須多問,照本宮說的去做就是。」
她一臉淡然,眼眸在對上高公公雙眼的那一刻,閃過轉瞬即逝的笑意「很快,高公公你的仇也能報得!」
言罷,便轉身離去…。
然而,在轉身之際所浮起的那一抹笑意,讓人自覺寒慄…。
高公公不可置信地望著早已消失的身影,待回神過來,心中所蕩漾而開的激動心情以及那能成功的強烈預感使得他心情極佳。
是因為,他一家老少的仇終是可以報得了?!
司徒府。
「諾兄,此事你有何看法?」
看完高公公送來的信,司徒漠神情複雜,問著諾斌的那刻,眉宇更是緊皺在了一起,隱隱閃現的擔憂,更讓他有種難以言語的難受,心被堵得無從釋放!
諾斌不語,垂首輕歎了口氣,又從司徒漠的手中那過藍冰寫的那封信,再重新仔細看了一遍,然而最後,還是露出了非常苦惱的神色。
近日來宮中的事情他們都清清楚楚,可獨獨她,近來發生了何事都全然不知,多次向皇上懇求去見她一面都被皇上斷然回絕,近日來,一直都在擔心著她又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到今天收到她的書信,本是很寬心的一件事,可一看到信的內容,又讓他陷入了非常困難的境地。
信中說:計劃提前進行,宮中一切莫憂,其他自有打算!
「我們不能讓她如此,這樣很危險。」
想起現在的她在宮中孤身作戰,諾斌氣絕,可一時間卻找不到任何的辦法。因為他知道,只要是藍冰決定的事,沒人可以阻止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司徒漠疑問,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提防以及做好應對承歡的防備,對於這些突然,不僅驚訝,更是有點應接無暇,如果真如藍冰說的計劃提前,那麼之前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會前功盡棄。
為什麼突然間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這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
「我想,我們有必要告訴一個人。」諾斌擰著眉,看著司徒漠,若有所思。
「慕容澈?」
雙目對視,彼此間的腦裡都出現了慕容澈的那個名字,或許,眼下就只有慕容澈能勸得動藍冰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了。
***
「娘娘,承相來了。」
小翠對著躺在貴妃榻上的冪貴妃通報,那神色儘是失落與卑謙,頭低垂著,並沒有抬眼看著冪貴妃。
「你不知道他是我父親嗎?還不快請進來。」冪貴妃冷語相向,今日的她心情極是暴躁,儘管小翠是皇上特意派來伺候她的宮女,可一想到小翠曾經伺候過藍冰,對她,便總是有著一股怨氣。
「是,娘娘,奴婢知錯了。」
小翠仍是低垂著臉,並沒有畏懼於冪貴妃,面無表情地緩緩退下,沒有幾秒承歡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冪兒,你看爹給你帶什麼來了。」人未至聲先到,聽那聲音,倒是充滿了幾分喜悅。
待看到了承歡,冪貴妃緊緊地瞅著承歡的手,發現空無一物,「爹給我帶什麼了?」
她從榻上起來,帶著承歡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下,並沒有注意到承歡身後的那一個女子。
「你看…」承歡落坐在椅子之上,眼裡含笑般指著一旁的女子,女子走上前,向冪貴妃深施了一禮「民女柳鶯參見貴妃娘娘。」
她的眼神裡有著欣賞的意味,看著冪貴妃的那一身行頭,眼睛發著亮,除了羨慕之外,更多的是嚮往。
冪貴妃鄙夷地看了眼身著普通的柳鶯,疑惑地轉首看向承歡「爹,她是?」
這算什麼?
就一個出身貧寒,長相一般的女子,難不成爹送來給自己當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