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台,心情也是灰暗灰暗…。
一時間,房裡安靜下來,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大哥…」
諾斌喚道,思慮了幾分,說「大嫂此次進宮,目的是務必剷除承歡與冪貴妃,可是,承歡現下有了秦靖這個助將,要將他剷除並非易事,所以,還需要周詳的計劃。」
「皇上那邊,可有對策?」這次是羽仟一本正經地開口問道。
諾斌輕歎了下,有幾許不解地說「不知為何,皇上竟一直重用秦靖,表面上秦靖的兵力仍是三十萬,可暗下,承歡早已插入了不少兵卒在裡面暗中操練,加之承歡手中的兵權,相比之下,與我和司徒漠的兵力可算是不想上下了。」
「這麼說來,你們的處境暫無危險。」慕容澈冷靜分析「承歡老賊心術不正,篡位之事早已策劃良久,若無周詳之計,他暫且不會輕舉妄動。——想來也怪,秦靖雖正義之輩,卻也算得上君子,為何他會處處幫著承歡而不加之阻止,難不成他並不知道承歡背後的大動作?」
慕容澈暗想,秦靖之人雖平日裡拈花惹草,表面上一副痞子樣,可他瞭解他,若是關於道德之事,他還是會選擇站在正義一邊,可為什麼這一次會幫助承歡呢?
難道是看錯他了?
「如此說來,也就是說秦靖極有可能不知情?」羽仟一個習慣地甩開扇子,思忖片刻,說「不對,照理說承歡如此大的動靜,秦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並非有意幫助承歡,那麼,他表面上幫助承歡也極有可能只是緩時之際。」
當然,這也要是像慕容澈說的,他雖非正義之輩,卻也一定要是君子才可,權勢當前,他能不受誘惑最好。
「要想知道其中真相,最好還是先會一會,試探試探。」言罷,諾斌站了起身,說「大哥,三弟,事不宜遲,我先返回去與司徒漠商策,先告辭了。」
「好。」慕容澈頜首,羽仟也點了點頭,說「萬事小心。」
下午,藍冰醒了過來,仍是不見羽雲,自早上去早朝,她便沒再看到他,許是在忙吧,承歡的事也夠讓他煩的了,這樣也好,她能落得閑靜。
起身下床,自個整理了衣褸,走下側室,坐在桌案邊喝了幾口茶,小翠的聲音便由外面傳了進來:
「娘娘,您醒了嗎?」
「嗯。」輕聲應了句,又再喝了一口。
門被輕輕地推開,小翠端了些精緻的飯菜進來,說「中午的時候見娘娘睡了,奴婢不敢吵醒娘娘,便在外面候著,皇上方才回來一會也出去了,還說娘娘很快便會醒來,吩咐奴婢準備午膳給娘娘,怕娘娘餓著了。」
小翠一邊將端盤中的菜式拿下桌面,一邊向藍冰『匯報』
「皇上方才有回來?」她疑惑問,怎麼有人進來這麼大動靜她都沒有聽到?
「是的,娘娘,皇上不忍吵醒你,便吩咐奴婢準備午膳,待娘娘醒了才端進來。」小翠燦爛地笑著,兩邊的小酒窩淺淺的,幾分可愛。
「娘娘,皇上對您真體貼,奴婢服侍皇上兩年,都沒見過他對其他的嬪妃那麼好。」她依稀在笑著,笑的無邪。
藍冰也輕輕一笑,沒再多言,只是不明白小翠說他說的的那句『還說娘娘很快便會醒來』的話,他怎麼知道自己很快便會醒呢?
夾著碟中的菜,若有所思地送往嘴裡,想想其實也沒什麼,畢竟那一年的相處,他應該也對她有幾分熟悉了吧。
諾斌從野香居直趕到了司徒漠的府邸,商討了一番,決定試探試探秦靖。於是,諾斌又再回到了自個的府邸,好準備隨時『應戰』。
倒是這廂,緊張的神經算是按捺不住了,就如那天邊的火山,隨時都能爆發。
晴陽宮,冪貴妃滿臉的怒火,苛斥了跪倒一地的奴才,憤恨地瞪紅了雙眼,若非承歡勸解,那幾個奴才恐是要被五馬分屍了。
下人全數退了去,正宮獨留下冪貴妃與承歡二人。
「冪兒,你這急性子何時才能改掉?」承歡哼了一聲,略待責備說「這些事若不是你由著自個的性子來,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要是再不改,恐怕你貴妃的位置也遲早讓人取而代之。」
「爹…」
冪貴妃喊了句,也不敢反駁什麼,說「那賤人現在都回來了,爹你倒是為我想想辦法啊——爹,你知道,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而且,她是皇后,我根本沒有她那個權利。」頓了頓,她走至承歡的身前,扯起他的袖子,撒起了嬌,說「爹,你可要幫我啊。」
「好。」
承歡歎了歎,無可奈何,誰讓她是自己的女兒呢?兒子已經不成器了,上次還招惹了諾斌,幸好也沒什麼事情發生,現在他的寶貝女兒,也總不能從雲端上摔下來,任由那個野丫頭(藍冰)欺負吧?
「你啊,這段時間可真要收斂收斂了…」承歡頓了頓,思考一番說「那些時候忙著政事,倒是把這個皇后娘娘給忘了,待為父的回去,派人好好查查她的身份。」
「嗯,爹,你想得真周到。」冪貴妃拍起了自己老子的馬屁。
「好了,記住為父說的話,時候也不早了,為父就先回去了。」
承歡從晴陽宮走了以後,沒多久,藍冰便悠然地走了進來。奴才們見到藍冰都跪倒了一地,只是冪貴妃並不知道收斂,知道藍冰又再回來了,而且還是坐回了皇后的寶座,尚未知道藍冰前來她正宮的情況下,在寢室正拿著殷紅來解氣。
「本宮本來還想好好的善待你,可是…。唉,你說可怎麼辦,那個該死的女人又回來了——嘖嘖嘖…沒辦法,只好拿你來消消氣了。」
冪貴妃悠哉地品著茶,小欣手中的鞭子斑斑鮮紅的血跡染在上面,躺在地面上的殷紅奄奄一息,再沒有求饒的力氣,只能幹愣地看著陰狠的冪貴妃,還有小欣手中的鞭子。
她知道,當初她害了娘娘,讓娘娘嘗到了這樣錐心的痛,今日,她也同樣受到了這種求死不能的痛苦,沒有感到難受,反倒是釋然,她終於不用再受良心的譴責了。
「喲…好一倔強的丫頭啊,怎麼…。方才不是還求饒來著,怎麼現在不說話了?啞拉?」
冪貴妃嗤之以鼻,見殷紅仍是不開聲求饒,心裡那個怒氣湧上腦門,狠狠地命令起小欣「打,給本宮好好地打,打到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