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假的了?難不成你到現在都不承認是我們的兄弟?」諾斌氣不打一處出,什麼時候這娘們還這麼囉嗦多疑了?
「是啊,羽兄,我們一直情同兄弟,十一年來,你與義弟就是我慕容澈最好的兄弟……」慕容澈頓了頓,看了看兩人,擰眉開言「若不是羽兄你,恐怕我慕容澈今日早已喪命於黃泉,若不是義弟你,恐怕我怕慕容澈今日也不得與聆兒共結連理,廝守於此。」
「你們,是我慕容澈一生中,最好的兄弟!」
他一遍遍地想起那些過去,深邃的眼眸,泛著一層水霧,他慶幸有這樣好的兩位兄弟,他慶幸他們是他的兄弟。
「慕容兄……」
「義兄……」
兩人同時開聲叫喚,動情地望著慕容澈,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
「既然如此,不如,你們就結拜吧!」
楓聆粲然一笑,如含情脈脈般看著眼前兄弟情深的散熱三人開聲提議。
331
刻不容緩,諾賓立馬吩咐了下人準備了神台,香燭,一切需要拜神的東西於大院的空處擺放好,楓聆於旁觀看,三人手中各執三支香,朝天叩拜,繼而插上香檀,滴血起誓:
「我慕容澈今日與諾斌羽仟二人結拜為兄,在此立誓,從今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日違其誓,對其不忠,不義,願萬箭穿心而死。」
「我羽仟,諾斌今日與之結拜為兄第,在此立誓,從今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日違其誓,對其不忠,不義,願萬箭穿心而死。」
三人喝過了血水,儀式完畢,按照年齡歸分,慕容澈為大哥,諾斌為二哥,羽仟則為三弟。
一天的生辰酒宴以及結義完畢,慕容澈,楓聆與羽仟三人於歡樂中告別了諾將軍府。
回到了野香居,此時已是丑時,由於兩人都喝多了酒,一回來便沉睡了過去,湘雲早已和杏兒入睡,唯獨楓聆,睡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是快樂後的落寞。
起身,披衣出室,坐於大門邊擺放的那塊大石頭上,仰首望進那幽幽的夜色之中……
今夜的月亮黯淡無光,弱弱的光線照落於她仍是一身素白衣裳的單薄身子之上,顯得有幾分冷清。
還有十日她便要離開心愛的哥哥,可愛的杏兒,以及讓她有了歸於山居的愜意生活的野香居,再次回到那個令她憎惡的皇宮,
難道,她當真捨得嗎?
不……
她絲毫不願意離開這個讓她有了家溫暖的地方,更不願意離開她最愛的哥哥,和女兒。
只是,不得不如此!
花葉落紅山映輝,夕陽落,暉如霞。
戲水鴛鴦情纏綿,流水過,情依然。
「娘……杏兒祝娘美貌常駐,跟爹恩恩愛愛。」
杏兒笑嘻嘻地祝賀著楓聆,模樣俏皮可愛。
「杏兒,是不是羽叔叔教你說的啊?古靈精怪。」
一邊忙著跟湘雲準備今晚膳飯的楓聆,瞅了眼一直在她裙角邊竄來竄去的杏兒,又再忙活起來。
近來的杏兒跟著羽仟,可是學了不少的古怪行為,言辭。今日剛好是八月十五,楓聆的生辰,那句祝詞肯定也是羽仟教的了,否則,哪裡來的那麼多馬屁詞。
「哎呀……杏兒,你先出去玩,湘姐姐還要忙一會,等下再陪杏兒玩,好嗎?」
杏兒硬是扯著湘雲的衣袖,死活要湘雲陪她出去玩。
「杏兒,怎麼又不乖了。」
楓聆有點慍怒,眼神略微兇惡地盯著杏兒。
杏兒被楓聆頭一次的怒氣給嚇到,呆呆地站在那盯著楓聆的眼睛,一時間嚇得不知所措。
「來,杏兒,爹陪你玩。」慕容澈走進膳房,摸了摸嚇壞了的杏兒的頭,溫和一笑,拉著便走了出去。
「爹,娘不疼杏兒……」
杏兒嘟起著嘴,回首望著膳房,很委屈地哭訴著。
「杏兒那麼可愛,娘怎麼會不疼杏兒呢?」慕容澈笑笑,撫著她額角的髮絲,哄著說「娘疼杏兒都來不及了,你這小小的腦袋瓜子就別亂想了,知道嗎?」
言罷,他順著杏兒的目光望去,楓聆的忙碌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深思,這些天來,她確實有了幾分異常。
「好了,湘雲,你先端這幾碟菜出去。」
楓聆頭也不回地叫著站在身旁也正忙著洗東西的湘雲,自己手裡還一邊將料往鍋裡放。這模樣,雖是廚娘的模樣,卻絲毫不減她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幾分韻味。
「好,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湘雲端起裝了滿滿的菜盤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楓聆也忙完了,屋子裡滿滿的一桌菜,人也滿滿的圍著相對而坐。
一天的生辰飯宴就這樣簡單而溫馨地過去,諾斌剛吃完飯管家便趕來說是皇上急昭而匆匆離去,此刻已是晚戌時分,黑幕降臨,天上繁星如鑽,月兒明亮而圓潤,潔白的月光折射而下,籠罩著整個野香居。
玉宇瓊樓,天上人間,月圓人自圓。
只可惜,人無天人美,花無紅花香,此刻的氣氛雖美,卻也淒涼。
楓聆依靠在慕容澈的懷中,然他也緊緊地擁著她,下顎頂在她的髮絲之上,靜默無語。床榻之上的兩人就這樣曖昧地相擁著,心事重重,誰也沒有去打破這靜謐的絲絲甜蜜。
「聆兒,你有事瞞著我?」
慕容澈閉著眼簾,靜靜地問,深呼吸著她髮絲間的馨香。她無語,只緩緩轉首,動作使得慕容澈睜開了雙眼,相對而視……
「告訴我,好嗎?」他問,深情而惶恐。
兩年來,他不曾猜透她的心,她的心,就如那迷林中的迷霧,飄渺而虛幻,彷彿沒幾人能去捉摸,侵犯那禁地。儘管她偶爾會沉默,偶爾會出神,但是,卻從來不會像這些天一般,除卻沉默,除卻出神,她對他,忽冷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