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喜歡的女人,何故讓在下照顧?」
羽仟『客氣』起來,實際上不過是想調侃調侃於他。好久了,他沒有再這樣和他說過話,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所以,他心中默許了卻也想看下他氣紅眼的模樣。
司徒漠慍怒,抬首有些懊惱地瞪著羽仟,他不喜歡他在這種情況下來刁難他,但是,為了保護她,他可以讓他一次次地挖苦。
「羽爺,正因為司徒漠喜歡她,所以才讓羽爺照顧。」他頓了頓,有種千思萬慮的決心,「若然,司徒漠也會不再幫羽爺隱瞞…。」
「打住!」
羽仟趕忙打斷司徒漠正欲說下去的話,收住扇子,鄙夷地瞪了眼司徒漠,說「算我欠你的,這次,幫你就是!」
「謝謝羽爺。」
「別…我們互不相欠好了。」
羽仟懊惱地看著他,實在拗不過心中的不滿,說「別再拿那事威脅我。」
「不敢。」司徒漠低首,繼而看向羽仟,說「那她便交給羽爺了。」
說完便抱著楓聆往屋內走進,他輕輕地將她擱置於床上,凝視了好半天方離開視線,語氣淡淡地透著一股傷愁,「她頭部受了點傷,麻煩羽爺為她看看。」
羽仟不語,只靜靜地看著他。而一時間他也是不知道說什麼。
「羽爺,她就勞煩羽爺照顧,司徒漠先告辭。」
言罷,揚塵而去。
那身深藍華服,儘管在陽光下照的熠熠發光,可是,卻絲毫不能掩蓋他身後的落寞。
羽仟目送著他,心中竟感慨萬分,多少年了,他第一次看到他散出這種孤寂的氣息,竟也是因為床上睡得甜淳,依舊清新素淡的女子——慕容楓聆。
人似花淡雅
棄凡塵雜念
荷蓮節節清
幾許柔情深?
此時已到了晌午,慕容澈與湘雲已到了諾斌的將軍府邸,由管家帶領著進去後堂,諾斌正在庭中練劍。
他飛身於半空之中,手中的長劍揮灑自如,一會乾淨利落,一會纏綿輕悠,他如蜻蜓點水般,腳尖剛沾到地面,又再飛身而起,懷中出劍,劍氣飛向樹尖,樹葉的聲音蕭蕭簌簌,最後落了一地。
見慕容澈與湘雲二人到來,他一個回身收住了方纔還在揮舞的長劍,微笑地看向兩人, 「義兄這麼早到,有急事?」
「聆兒失蹤已經快一個月,為兄要盡快找到她才可。」
他有點焦慮地說著,那雙劍眉似乎一直都是緊皺著,從來都沒有舒展過,除了,見到她的時候。
諾斌領著他們二人朝不遠處的亭間落坐,說「義兄不必著急,那人救了令妹,想必沒有惡意,而現今皇上也派了右相司徒漠一起搜查,很快便能找到的。」
諾賓沒有說出救了楓聆而又將楓聆弄丟的人便是司徒漠,當時他知道救了楓聆的人是司徒漠時,一直都在猶豫著是否要將此事告訴於慕容澈,而沒想到,如今又讓他給丟了。
如今對著他更是愧疚。
當日如果不是皇上羽雲將此事告知於他,想必這事也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了,他知道,皇上這些時候來的舉動,並不那麼簡單,如果真是愛楓聆,又豈會廢黜?有很多事他也只是在猜測,並沒有辦法完完全全地證實。
所以整件事,除了他和皇上,司徒漠三人知情,其餘人一概不知,而這也是諾斌對慕容澈一直心存愧疚的原因。
「但願如此,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對尋找於她的事,真是毫無頭緒。」
慕容澈有些許沮喪,但很快便恢復過來, 「不管如何,為兄也要找到她。」
諾斌頜首,看著慕容澈深邃滄桑的眉宇,垂下眼眸,心虛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湘雲被慕容感動地七葷八素,淚水在眼裡打滾,她很開心娘娘能有這麼好的男人在想著她,念著她,愛著她,儘管皇上給出的情很難得,可是,他始終是九五之尊,他給不了娘娘這些獨一無二的感情,所以她很希望娘娘能和愛她的慕容澈一起相親相愛。
那日,她竟然沒有認出來,那個田徑小林便是娘娘帶她去過的,當時她也只覺得眼熟,但後來越看越覺得似曾去過,直到她想起娘娘有一次帶她出宮的地方與之相似,加之諾斌的在場,所以她才能肯定兩個地方便是同一地方。
「恩人。」湘雲微笑著從廊中緩步走來,她看到了一個與慕容澈十分相像的背影,她不敢確定是不是他,便走了過來。
「姑娘不必如此見外,叫我諾斌便可。」諾賓站了起身,微微笑著,因為不知道她名字所以也只好以姑娘為稱。
慕容澈見來人是一女子,於是回首,兩人的目光碰巧撞上,她的眼裡滿是激動,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是他,真的是他!
慕容澈見此目光只覺奇怪,不過眼前之人確實有些面善,只是不知在哪見過作罷。湘雲注視著他們兩,有點詫異地瞧著慕容澈,上一秒正思念著娘娘,怎麼這會看上了長的有幾分美麗的女子就『失了魂』?可看著也不像啊!
柳鶯此刻早已因為看到眼前的這張臉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走至慕容澈的身側,略顯激動地開口,說「澈,是你嗎?」
「你…」慕容澈奇怪地看著柳鶯,將腦子翻了個遍,除了感到有幾分眼熟之外,完全想不起來她是誰,只好尷尬地問「你認識我?」
柳鶯的表情明顯被他的話所傷到,受傷的雙眸氤氳出一層薄薄的水霧,聲音也哽咽起來,「澈,你不記得我了?」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看著慕容澈仍是一臉的茫然,淚水悄然滑落,原來都只是她自己太過於多情了,一直以來都只是在一廂情願著。
「我是柳鶯啊,澈,你怎麼可以忘了我?怎麼可以…。」她喃喃問著,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諾斌跟湘雲更是一頭的霧水,怎麼一下子的工夫就出演了幕落淚的戲了?難道是被辜負的情人?
「姑娘,對不起,在下實在不記得自己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