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還要月季?」她有點喜出望外,生怕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道「小姐還會要月季伺候您嗎?」
「嗯。」藍冰微笑著,深深地頜首,眸子裡,是肯定。
月季此刻早已感動得不知言語,只那眸子裡再次泛上了淚光,定定地望著她…
幸福。
「好了,你們啊,有什麼事也得吃了飯再說…」此刻的他,沒有君王的架子,有的便是那鄰家男孩的大氣,溫和而自然。
「雲…我們一起吃,可好?」她詢問著他,聲音輕柔,卻讓人不忍拒絕。
三人聽後瞪大了雙眼,呆呆地看著藍冰,彷彿在她的話裡聽到了多麼天方夜譚的話,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接著便拉著了藍冰往偏廳用膳,待三人回神,湘雲與殷紅二人也十分友好且熱情地拉上月季一起跟上。
想來君與奴才一同用膳傳出必是天下盛聞,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件,卻也讓人在心中深深讚美著皇上對皇后的用情,她們三人也不例外。自古以來,皇帝後宮三千佳麗,若說起能讓寵愛至此的也寥寥無幾,而她藍冰卻做到了。
所謂神仙眷侶,也如這般吧?
只是…
這愛卻是殘缺的。
用膳期間,起初她們三人都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而事實上此舉也十分不妥,要知道坐在她們身邊的可是當今皇上和皇后,能夠和他們一起吃飯,該是何等的殊榮?
藍冰看著她們三人不自在的模樣,開說了幾分,三人也漸漸沒那麼扭捏,不過這事兒若真是傳了出去,恐是羨煞不少人。
好在她們跟著了個好主子,性格雖冷,卻從不責不罵。
自始至終羽雲都綻開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瞧著不由地鬆開那緊繃著的神經,幾乎可以讓人在那毫無凌氣的笑中短暫性地忘記了他是皇上的身份。
此時已臨近酉時,晚膳也因著一直的說說笑笑而結束,見時候尚早,氣候沒有往日的那般寒冷,倒多了幾分舒適,藍冰因與月季久別重逢,便建議到御花園逛逛,正巧這時徐公公跑來通報說是承相有要是參見,正在御書房候著,故而羽雲無法與她們一同賞園,漫步。
「娘娘,我們還要去嗎?」見皇上離開,殷紅開口詢問。
藍冰望了望方才羽雲走出的宮門,又望向月季,勾起甜甜甘醇的笑,說「去,就我們去。」說著拉起月季的手往外走,殷紅兩人雖很是吃醋,羨慕,卻也笑著跟上腳步。
一路悠哉閒逛,偶爾的幾句寒暄之話竟把彼此間的距離拉得生疏起來,藍冰難抑地蹙蹙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可她的心裡卻有著很多很多的話要問她,很想知道她這兩年都過得怎麼樣了,又是如何得進來皇宮的。
幾人漫步到了御花園的月影亭,記得和哥哥再遇之時,也是在這幽幽清清,淡淡美美,曲徑通幽,燈火通明的御花園,如今,她心中牽的掛的都見著面了,也得到了些許的慰籍。
環桌而坐,相擁挨互,藍冰正欲開口問起月季之事之時,湘雲倏的騰身而起,垂首恭敬道「娘娘,奴婢還是站著好了,坐著被人瞧見了不好,怕到時候給娘娘添了麻煩。」
藍冰疑惑地望著湘雲,聽得她的一番為自己著想的話,心裡也是明白箇中原因,欲再開口之時,又被殷紅的動作給把到喉間的話給嚥了回去,不解問「殷紅,你又怎麼了?」
「娘娘,湘雲說的極是,奴婢是個下人,不能和娘娘同坐,奴婢還是和湘雲一起站著就好。」殷紅附和著,彷彿這些天來,她和湘雲兩人都如現在這般,你一言我一語,可謂是雙管齊下啊,甚是和諧團結。
「你們都坐下吧。」藍冰看著她們兩,笑了笑,說「這些個時候怕是沒幾個人在外面閒逛的了,更何況本宮是皇后,還得去聽別人如何說的,且別說其他,就說這烏漆抹黑的夜晚,也沒幾個人有那膽出來瞎逛。」
難得的她開起了玩笑,兩人猶猶豫豫,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坐了下來,她滿意地朝兩人笑笑,繼而望向坐在自己右手邊的月季,關懷問道「月季,這兩年,過得都好嗎?」
她記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為了慕容家而給玷污的時候,哭的如何的傷心,卻也對自己忠心不二,不曾離開自己半步,倒讓她既是欣賞又是喜愛,而也在那個時候,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姐妹。
「好,很好…。」月季假裝堅強地笑著,在黑夜裡那雙眸子卻閃著淚光,忍住不讓它掉落說「只是月季好想小姐,好想好想…。小姐,您不要再丟下月季一人,好嗎?」
帶著濃重的哭腔,彷彿在哀求著。
藍冰鼻子一酸,多少的情愫湧上心頭,這個丫頭,可是吃了多少苦啊,可她卻忍在心裡,不說出來怕自己擔心。
「不會,永遠都不會了。月季…原諒我。」藍冰滑下一行清淚,忽的想起了什麼,問:「可是如何進得宮來?怎麼雲知道你認識我?」
這些重重的疑問從月季出現就圍繞著她,一時間難以解開。
像是問到了她的什麼痛處,秀眉緊擰著,又再浮現了那日被玷污之後的愁雲,她站起身,緩緩開口,「小姐,記得你入宮不久,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月季便很擔心你,可接著沒多久少爺跟羽神醫也走了,什麼話都沒有留下,月季托張公子打聽你的消息,可一直都沒有辦法得到,於是月季便偷偷離開冼太莊,回城找你,一時間也忘記了柳鶯姑娘,可月季別無選擇,月季不肯能再回去那個地方,於是留在了城裡,只為想知道小姐你過得如何。可是一連幾個月都沒有小姐的消息,也許是月季沒有本事,於是想起了高公公,便去找他,想求他幫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