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之後,錢才不見蹤影,錢通多方派人尋找,都不得消息。怕是面對慕容楓聆,抑
或是怕自己的父親錢通會給自己一定的懲罰,所以消失地無影無蹤,慕容澈在慕容楓
聆的說解下,不再去追究此事,可無論如何,對於錢通而言,孽子造孽,還是傷害了
自己的義女,定然不輕易放過,慕容兄妹也懶得再去理會這些「閒事。」
時至三日後的晌午,慵懶的陽光透過半掩的紙窗折射進慕容楓聆的房內,氣息溫適而
馨雅。
恢復了往日神采飛揚的慕容楓聆筆直著身子坐於床央,緊閉著雙眼,深深地呼吸上一
口氣,緩睜開眼,輕啟朱唇。
「哥哥,準備好了。」
掩蓋不住的緊張,聲音些許的顫抖。慕容澈溫柔的雙哞,對上慕容楓聆既是期待,又
是複雜的眼神,輕輕一笑,俯頭輕聲說「別緊張,哥哥會一直陪著你。」
此笑如沐春風,使得一顆原本緊張不安的心慢慢的舒緩開心情,回視一笑,輕點了下
頭。
慕容澈纖長的手指小心緩慢的將其左臉間纏繞的紗布輕輕的解開,剎那間,一條從眼
底下延至鼻間的血紅疤痕赫然映入眼簾,慕容澈擔心地望望充滿求知慾的眸子,在心裡倒
吸了一口氣,緩解下心緒,說「好了,都解開了。」
「嗯」慕容楓聆頜首,雅然起身,輕輕地邁開步伐,走至梳妝台邊,猶豫不定地回頭
望了眼慕容澈,欲言又止,眼裡是說不出的茫然。
始終不敢去看現在的容貌,雖不在乎美與醜,可畢竟自己是個姑娘家,破相也將讓她
面臨著自己日後與秦靖相見勇氣。她誰也不在乎,只在乎這個在她心裡紮著根的男人。
慕容澈走至其身旁,深情款款地微笑著摸上她的額頭,鼓勵說「聆兒,別怕,哥哥在
這。」
說完,忘情地在她的額前輕啄了下,眼裡的溺愛昭然。
慕容楓聆微閉了閉眼,恍惚地睜開撲朔迷離的雙眼,不自信的問「哥哥……我,可以嗎?」
「嗯,可以!聆兒一定可以。」慕容澈堅定著說。
堅定地點頭,悠然轉身,走向梳妝台的銅鏡前,俯身坐下,端詳著自己那張熟悉而開始變得陌生的容顏。
看到那道傷疤的一剎那,震驚於自身的冷靜,似乎,銅鏡裡的那張臉不屬於自己,沒有過多的表情停留在臉上,空白的心,落寞的心,冷寂的心。
對著銅鏡,伸手撫上如蜈蚣狀的疤痕,輕輕地來回撫摸著,帶著絲絲自嘲,所謂傾國傾城之姿,也就這般了!
「哥哥,這樣,也挺好!」頭也不回地苦笑著,聲音飄渺而至慕容澈的耳中。
或許,以後,也只有獨守著這張缺陷的容顏,就此一生,那麼,秦靖,也會離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