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似乎是無恥的笑容，爬滿了她的臉頰。傷痛還沒有完全恢復，她的臉依然腫著一邊，鐵依依那一拳傷得她太過分，直到見到師兄她的腫臉還是腫臉。
她真恨自己，為什麼連自己的臉都保護不了。如果自己的臉像惜日那樣漂亮，說不定師兄會一時心動，沒有把剛才的話說出口。
可是……
已經無法挽回。
可是……
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靈汐擦乾眼淚，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問道：「師兄，你可不許騙靈兒，靈兒的感情無法接受師兄的欺騙，師兄，你說真話，你一定要對靈兒說真話……」
她從他現在的眼睛裡依稀看到了一片希望的雲彩，那是猶豫，既然他眼睛裡有猶豫，那就說明他還是愛自己的。
至少有那麼一點點愛自己。
他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臉，「丫頭，你被壞人打了，對不對？」
她感受到了，他的手掌心裡有厚厚的溫暖，她的心底頓時熱乎乎的，彷彿瞬間忘記了剛才他所說的坦白，一切都不重要了，師兄的手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溫暖。
她乖乖地點點頭，說：「師兄，你心疼靈兒了……」
「丫頭，做哥哥的哪個不心疼自己的好妹妹呢。」
「不，不是的，師兄不是靈兒的哥哥，師兄是……是靈兒的愛人。」
「丫頭……」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邊頓住，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的唇。
這張小嘴曾經多少次親吻過自己的嘴唇，曾經多少次不介意地讓她親吻，可是，他終究還是忽略了，原來丫頭一直愛著自己，一直拿自己當做愛人來愛，而不是當做哥哥來愛。
他早該知道的。
為什麼現在才肯承認。才知道，原來丫頭對自己已經深愛。
他不忍心傷害她。
可是，他不愛她。
他愛的人，已經死了。
是秦浪殺死了他的愛人。世界上最愛的人已經死去，他的心空蕩蕩的，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他再也不可能愛上任何女子。
是的，就是因為鵑落，他才故意對靈汐冷淡。他只是害怕鵑落不開心。他並沒有顧及到靈汐的感受。
因為她一直是自己的好妹妹。
武影迷離的瞳孔深淵，靈汐執意認為有一束無堅不摧的光芒在發亮，她相信師兄，相信師兄其實是愛自己的，是愛情的愛……
「師兄，你看著我。」
「師兄，你為什麼不看著我，你不敢看我，就代表你說謊……」
靈汐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而他的眼睛裡，漸漸瀰散滿了迷離的光芒，然後變得黯淡，變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