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噢,他有事一時來不了!」文夫人說著眼淚直流,諾言一看便全明白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諾言,你好好養身體吧!其他的事我會替你做主!你別想太多了!」襄夫人關照幾句後,對宮人們道,「你們好好照顧言妃與公子!有何閃失定不輕饒!」
「是!」眾人跪地應聲。
襄夫人又同情地目光看了眼諾言,這就是生死相交嗎?為何在最需要的時候而另擇新歡?輕歎息了一聲走了。
諾言看著熟睡中的嬰兒,那張小臉圓圓的,頭髮烏黑油亮,挺著小鼻子,抿著小嘴巴,兩隻小手正拽得緊緊的縮在胸前,看上去好不可愛!
文夫人道:「妹妹,你安心休息吧!孩子我會幫你照顧好!」
諾言無力地點了點頭,折騰了半夜,她真的很累了。身痛不如心痛!他真的太令人失望,太令人傷心了……
「言妃!」
忠正門前打瞌睡,看到諾言時大吃一驚!不是昨夜剛生完孩子嗎?再一看她腹平,一時手忙腳亂起來。
「退下!」見忠想叫喚,諾言卻說了二個生硬的字,令他不寒而立!她是如此的虛弱,想上去攙扶,她卻不依,自顧自扶著牆,輕輕地推開門,慢慢地跨進房去。
慢慢地她走到了宋文公的床前,眼前的一切,令她窒息!
床上則零亂不堪!床下則是丟著倆人的衣衫!而宋文公與樂雪正赤裸著緊抱在一起!他們臉上還帶著歡樂的笑容!
諾言腦海裡一片空白,呼息都困難了!她可以大哭大叫,甚至大鬧!可是如今她已無力說出一個字!她被欺騙了!心被眼前的一切硬生生地撕碎,血在一滴滴地流淌著!她好累!真的好累!頓覺得眼前一黑,「彭」的一聲摔倒在地!
宋文公被驚醒了!一看懷裡的樂雪,連忙鬆開手,驚慌道:「樂雪!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是您自己讓我留下嗎?」
「這……諾言!」宋文公正要找衣衫,這才瞧見暈在地上的諾言!不顧寒冷,直蹦下床,抱起來卻見她嘴角邊流著血液,他對著樂雪大聲吼道:「諾言!你怎麼了?諾言!」
「子鮑,你當心著涼!」
樂雪起身為其披上衣衫,然宋文公卻突然怒吼道:「你還不快滾!」
「鮑……你……」
「滾!!!」宋文公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挽救的錯!心中後悔不矣,突然看到諾言腹部空空,衣褲下卻已被血浸透,急道:「來人!快請太醫!諾言!你別嚇寡人!諾言!」……
當宋文公聽完阿果的哭訴之後,心中的自責無以言表!想到諾言臨盆,痛苦的叫喚自己,可自己非但沒有陪在她身邊,還做下如此糊塗事,真不知道該如何求她原諒。
「諾言,你醒了嗎?」
諾言睡了一天一夜,宋文公守了他一天一夜,見其醒來道:「你好些了嗎?……對不起!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聽我解釋,昨晚她故意把寡人灌醉的,寡人糊塗,把她當成你了!真的!」
諾言無語,也無任何表情,好似一切都與已無關!
「諾言!你想罵就罵吧!你想怎麼想都可以,只求你不要這樣……只救你不要這樣子,你這樣子寡人好害怕……」宋文公確實怕,他打心裡怕諾言會離開他!
一天過去了,二天這去了,三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宋文公日夜守著諾言,連朝政也不理,但諾言並為此而感動,她依舊不聞不問,就連孩子也不關心。
宋文公無奈,只得找阿果幫忙:「阿果!你就在諾言面前替寡人說幾句好話吧!她這樣下去只怕會得病呀!」
「主公!你明知道公子性格傲氣!你既然娶了她,就該好好的守著她,怎麼可以跟那樂雪舊情復燃?樂雪是什麼樣的女人難道你還不知道?!你怎麼可以如此糊塗!結鈴還是繫鈴人!這事我幫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吧!」阿果說完轉身就走。
「噯,阿果……」
宋文公一臉憔悴,回到諾言床邊,呆呆地坐著,呆呆的看著她。
「主公!您可以吃晚飯了!」忠進來道。
宋文公擺了擺手道:「你退下去吧!寡人沒胃口!」
「這怎麼行,您今天都沒吃上一口飯,這身體如何吃得消?」
「寡人想好了!寡人的性命也是諾言所救!她一天不與寡人開口,寡人就一天不吃飯!」
聽了宋文公這話,可把忠嚇壞了。
「主公,您這可萬萬使不得呀!」
忠急得團團轉,文夫人抱著孩子走了進來見後便問道:「忠,你這是做什麼呀?」
於是就把宋文公的話說了一遍,文夫人聽後也大吃一驚,對宋文公道:「主公!您可不能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現在妹妹是在氣頭上,過幾天她定會原諒你!都是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哪!」
宋文公看了看孩子,苦笑道:「寡人對不住諾言母子,即使是餓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主公……」文夫人心中難過,抹著眼淚道,「主公呀,您是對不住妹妹,可是如果您真的一走了之,您讓妹妹與孩子怎麼辦?這宋國的百姓怎麼辦?……妹妹呀,不是姐姐自私,主公是你的男人,也是我的男人!雖然他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但是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他這一回吧!主公心太軟,定是被那樂雪給欺騙了!您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主公了!」
孩子突然醒來,「哇哇」大哭起來。文夫人更是傷心道:「孩子本來可以喝上母親的奶水,可是因為妹妹身體不好,孩子出生都好幾天了,可連一口奶都沒喝上!好不叫人難過!你們還爭什麼呢?!」
孩子的哭聲緊緊的揪著諾言的心,十月懷胎,母子連心哪!她能不心疼嗎?
諾言突然開口道:「我可以原諒你!但有一個條件!」
宋文公聽後激動道:「諾言你說!只要寡人能做到,哪怕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要你親手殺了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