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的沒錯,諾言喝過藥不久,果真出了一身大汗,燒一會兒就退了。
「公子!」阿果見其睜開雙眼,關心道:「你現在覺得如何?好點了嗎?」
諾言輕聲道:「嗯!我就是頭有點暈……我想喝口水!」
「好!」阿果連忙倒了杯溫水,慢慢地將她扶起身:「來,慢點喝!」
諾言「咕咚!咕咚!」不一會兒,一杯水全喝光了。
「阿果,我好累……只想睡覺……」諾言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就連眼睛都睜不開來。
「那您就先吃點東西再睡吧!」
「我沒胃口,吃不下……」
「可現在都是晌午了,您連早飯都沒吃哪!」阿果說著硬將她扶了起來道:「您就吃一點吧,吃完了再睡好嗎?」
「阿果……」諾言見阿果擔憂的目光,只得點頭道:「那我就吃點吧!」
「呶!這是忠公公熬得『香米粥』喲!」
「忠公公?!」諾言一臉不解。
阿果笑道:「是啊!是宋文公讓他幫你熬的!……來嘗嘗!……好吃吧?那就再來一口吧!……這就對了!……」阿果就像哄孩子一樣。
「阿果,我真的吃不下了!讓我休息吧……」諾言吃幾口便再也嚥不下去了。
「公子,那好吧!」阿果無奈啊,一邊替她蓋被子,一邊輕聲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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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安安靜靜,宋文公心中亂如一團麻。沉思了許久,突然問道:「忠!展紙備墨!」
「噯!」忠連忙打開一張絹紙,一邊磨墨一邊道:「主公想作畫啊!」
宋文公沒回答,抬起毛筆開始作畫:幾筆一下,勾勒出一張美女像的輪廓;漸漸地面容便清晰起來,柳葉眉、眼杏眼、櫻桃小嘴……容貌清秀,身段婀娜,一雙玉手持著一支竹簫斜在胸前……
過了許久,才擱筆。宋文公望著這畫像自我欣賞了一遍,道:「忠,你看寡人這畫中之人的是誰?」
忠轉過身來,仔細端詳道:「啊呀!主公,您這畫畫的真是太好了!您畫的分明是天上嫦娥呀!……若說像……那長像卻有幾分是樂雪,但…似乎又有些像諾言!」
「諾言?!」宋文公聽後又重新端祥起來,自我不解道:「這麼看還真有點與諾言神似!可寡人分明心裡畫的是樂雪哪!怎麼反而成了諾言了?!……忠!你再幫寡人看看,這畫像到底更像誰?」
忠上前一步,看著畫像思量了一會兒,道:「在奴看來主公畫的容貌是樂雪,但神態上卻又是諾言的樣子……故只能說誰都不像!主公畫的是天上嫦娥!」
宋文公抬頭朝忠看看,笑道:「寡人就知道你會如此說!其實你不說寡人自己心裡也清楚,這畫更像是諾言!說來諾言與樂雪還有些相似之處,那臉型、眉毛、那身段……唯有不同之處也就是那雙眼睛與倆人的個性不同罷了!」說著站起身,將那畫像往書架上一掛,對著畫像略有感悟道:「樂雪眼若桃花,一笑百媚生!而諾言卻是目如泉水,清似碧波!在性情上樂雪是文靜沉著;諾言則是聰慧好強!二人是各有所長啊!」
忠附合道:「主公說的極是!」
「唉∼」宋文公無奈的道:「可惜她們一個是水中花,一個是鏡中月,寡人是可望而不可即啊!」
忠不解道:「主公何出此言?雖然樂雪已失,但諾言公子卻近在眼前,您垂手可得啊!」
「非也!非也!」宋文公轉過身,擺擺手道:「寡人並不是此意!得人容易,要得心不易!……樂雪性情軟弱,自難保全!是寡人自己的錯啊!至於諾言……她來的太遲了……」
「主公……」
「忠啊!很多事情都是天意弄人哪!」宋文公已在書房大半天了,頓感有些腹餓,拍了拍肚子道:「走吧!寡人肚子有些餓了!先吃些東西去!」
「哎喲!您看奴這腦子!先前還記得您該用午膳了,可剛才見您畫的認真也不敢打擾,現在都過了午時了!奴這就下去讓人準備!」
走出門之前,宋文公還不由自主的回頭,又看了一眼那畫像,微微皺起眉頭,最後卻輕輕一笑,才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