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怎麼了?」宋文公已脫去了外套,換上一套白色睡衣,正準備躺下睡覺,見諾言站在邊上發呆,問道:「在發什麼呆呢?是不是害怕了?」
諾言的回過神道:「不是!」
「不是?」宋文公見諾言總是那麼冷靜,知道自己是國君也不害怕,見了襄夫人表現得也很沉著。心裡倒是對他有些好奇,總想逗逗她,於是笑道:「那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是在想自己恐怕伺候不好您!」
「忠不是教過你了嗎?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做不好呢?」
「聰明的人並不代表樣樣會做呀!就像主公您,我想應該是宋國最為聰明的人了吧?可這些事情您自己不是也不會做嗎?」
宋文公聽諾言這話說得前半句是在誇自己,後半句分明就是在罵自己嘛!便道:「寡人是國君!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動手做!」
「明白!」諾言回道:「我只不過是回答主公剛才所說『聰明』的意思而矣!並無有意冒犯!還望主公見諒!」
就幾句話,宋文公算是領教了諾言的一張巧嘴!乾笑二聲後,才道:「好!沒想到你這張嘴好生厲害!寡人並不是心胸狹窄之人!自不與你計較了!不過寡人喜好早起!故明天你得來伺候寡人早起!」
「早起?!」諾言聽後頭一下子便覺得頭大了!自己最愛睡懶覺啊!早起對她來說那可是太大的困難了!
宋文公見她瞪著大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知定是家中寵慣的主,笑道:「放心!明天寡人會讓忠叫醒你!」說罷轉頭對邊上的忠道:「忠!你下去安排他們去休息吧!」
「是!」忠對諾言道:「請隨奴家來吧!」
倆人剛轉身準備出門,宋文公突然又道:「忠!找一間好點的房間,讓他們倆住一個房間吧!」
「遵命!」
諾言出門前回過頭朝宋文公看了一眼,而他也正笑著目送著他們離去呢!對他的關照,自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忠給諾言與阿果選了一個比較寬暢的房間,而且位置也相當的好!因為這房間離宋文公的寢室不遠,出院轉個彎便到了。說句不誇張的話,只要那邊大呼一聲,諾言的房間就能聽到!
忠道:「倆位就暫且坐在這兒吧!有什麼不懂的事可以問奴家!」
「謝謝!」雖然這裡不能與諾言在楚宮時住的地方比,但相比其下人來說,這房間確實是不錯了!
「不用謝!那你們休息吧!」
「等等!」忠說完剛想離開,阿果道:「請問在哪裡可打熱水?噢,我們想洗漱一下再休息!」
「就在後房,有點距離!……那我帶你們去吧!」
「公子不必去了!我跟你去就行!」
忠並沒多話,點頭帶著阿果走了……
倆人洗漱好後,一起躺在被窩,誰都沒睡去。
「公子!你說他們會把我們怎麼樣啊?」阿果輕聲問道。
「不知道!」
「咱們要在這裡呆上三個月噯!家人一定會著急的呀!這可怎麼辦?」
「走一路算一步了!」
阿果突然爬起身,問道:「噯!公子!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今天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輸呢?」
諾言卻平淡道:「被暗算了!」
「啊?!」阿果吃驚道:「誰?!怎麼暗算的?」
於是諾言便把宋文公借箭一事簡單的說了說,不免又懊惱起來,道:「我真後悔,自己會這麼不小心!」
阿果生氣道:「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竟然還會如此卑鄙!那你當時怎麼不說呢?」
「他們人多勢眾,我說了有什麼用?」諾言無奈道:「如今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現在只是最擔心……」
「擔心什麼?」阿果見諾言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急道:「公子!你說呀!真是急死人了!」
「我擔心宋文公會把我們獻給襄夫人!」
「嗨!我以為是什麼事呢!」阿果一聽,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看伺候襄夫人的宮人都是帥哥噯!個個都長得那麼好看!……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她發現我們是女……」
「噓!」諾言連忙制止她道:「好了!不瞎扯了!明天我還得早起呢!」
「這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呀!」
阿果想到前回樊姬去祖廟上香,讓諾言早起陪同前往,不想她竟然在馬車上睡著了!讓眾人看了個笑話呢!輕聲笑道:「公子,明天你早起的話,千萬別像上回,站著也能睡啊!」
「不理你了!」諾言拽了拽被子背過身去,不再理會阿果了。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倆人在外奔波了一天也確實都累了,不一會兒,都一一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