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撫摸他的臉,含淚的笑著。她不知道現在這樣算不算幸福。
臉上癢癢的感覺,慕容昊軒醒來就看到她臉上淺淺的笑容。握著她的手,他小心翼翼的為她擦眼淚,「星兒,記得朕嗎?」
她點頭,而後問道:「那皇上記得臣妾嗎?六年前?」
他有些迷茫,「六年前?」
「司徒家的後院在轉角處撞到你的女孩,身上臉上滿是泥濘。記得嗎?」司徒星提醒。
慕容昊軒恍然大悟,「那個霸道的小丫頭原來是你!」
司徒星淺笑,想要起身坐起來。慕容昊軒扶起她,將她擁在懷中。司徒星柔順的靠在他的懷中,「臣妾曾經以為皇上替代了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卻怎麼也沒想到皇上就是他。」
慕容昊軒驚喜的看著她的眼睛,「你是說那個人是朕?」
她點頭,「就因為皇上,臣妾的人生都改變了。娘親曾經問過臣妾會不會後悔,其實臣妾後悔了,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麼多事,會失去娘親,臣妾願意從沒有遇見皇上,從沒……」
他有些不悅的吻住她的唇,阻止了下面的話語。許久,他慢慢的離開她的唇。司徒星獲得自由,「皇上……」
話剛出口,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很迷戀她的味道,如果她要一直說後悔的話,他不介意一直吻著她不放開。緊貼著她的唇,說道:「如果你再說以前,朕就一直吻著你!」
離開她的唇,看著她的眼睛。其實她的眼睛一直沒有變,清澈明亮。
司徒星有些害羞的低下頭,聲音怯怯的,「皇上以後會好好的對待星兒麼?」
他刮她的鼻頭,「當然!傻瓜!」
第二日,司徒府中。
司徒烈得知司徒星醒來之後心中寬慰,他終於下定決心去將心中的疑惑解除。
拿出林雪梨櫃中收藏著的繡著清梨的錦帕、純白的裙擺繡著點點桃花的衣服、與粉色的流蘇、厚厚的一疊紙……他的手劇烈的顫抖,這些真的是當日他在林家梨花林中看到的跳舞女子所穿的衣衫。這麼多年,他曾經懷疑過,卻不願意去證實。
他看著紙上的內容,是梨舞漫翩的舞步,旁邊有著很多註解,娟秀的字跡正是林雪梨的……一張一張的看下去,他的心越來越涼。最後一張紙上有些凌亂的寫著:
他愛上清梨了,我的心好痛。跳完最後一個舞步,頹然的倒地!
我想,如果可以做他的妻子,不論承受什麼我都不會後悔!
我終於可以如願的嫁給他了,我要在新婚後的第一天將梨舞漫翩跳給他看,他會是第一個可以看到這個舞蹈的人,我要讓他記起那個在梨花林中跳舞的女子……
伏在桌上,司徒烈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紙張。身體劇烈顫抖,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歲。突然間發現這麼多年的明爭暗鬥得來的權利在這個女子幾句簡單的話語面前變得這般不堪一擊!
這麼多年,雪梨陪伴自己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好好珍惜她,甚至不斷的傷害她:
新婚之夜她說:「在你心目中,不論我怎麼努力,也比不上清梨的一根頭髮是嗎?」
受到鞭笞之後她說,「如果我說我是因為愛你才要嫁給你,你信嗎?」
看到他受傷昏迷,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不論你怎麼對我,只要你活著就好!」那時迷糊的他知道緊握著自己手的人是林雪梨,那一刻他迷戀她的溫度,就任由她一直握著。
那日她氣匆匆的闖進他的書房,說道:「你最愛的人不是清梨,如今你最愛的是權利,清梨不過是你傷害別人的借口!」那日之後,她沉睡了七個月。
他以為清梨換了孩子之後,她說:「記住,司徒星是我林雪梨的女兒,任何人也無法搶走她!你只知道清梨換走我的孩子,可是你不知道我將孩子換回來了,不是麼?這個孩子的眼睛跟我的眼睛一樣,你看清楚。如果是我的孩子應該要承受的,我不會選擇逃避!」
他讓她死時,她說:「好!」淒然的笑容。結果她死了。
淚水模糊了眼眶,這麼多年,他終於再次擁有眼淚。
「林雪梨,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司徒烈大聲吼道。
他記得那日那個死去的皇帝說過:你有一天一定會後悔的!
如今他真的後悔了,後悔沒有好好珍惜那個一心一意愛自己的女子,後悔將女兒推入火坑差點害死女兒……只是現在後悔能來得及麼?
「一定要查出這次刺殺的主謀!」司徒烈對自己承諾,雖然知道慕容昊軒在懷疑他,司徒烈也不準備去辯解,他要出其不備一定要抓住那個幕後兇手!
第二日,林清梨在御花園中遇見慕容昊軒。
慕容昊軒斜睨著林清梨,冷然的說:「朕希望你以後不要在找星兒的麻煩,如果再有下一次,那麼司徒琬將會遭受同樣的對待!」
林清梨氣結,「皇上,你……」
慕容昊軒打斷她的話,「如果不是念在當年你救過朕,朕定不會輕饒你!」
林清梨不再繼續說話,她從慕容昊軒的態度就知道司徒星沒有將當年事情真相告訴皇上。
她勾唇神秘的笑。點頭,轉身離開。
慕容昊軒不解的看著林清梨的笑容,轉身往御書房走去。
林清梨躲在暗處目送著慕容昊軒離去,然後她快速的忘曼凝苑的方向飛去。
司徒星看著這個一身黑衣的女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動聲色將頭髮隨便挽起,無視林清梨的存在。林清梨卻也不惱,冷笑的等著。
司徒星終於按捺不住,直視著林清梨的眼睛,不耐煩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林清梨冷笑,「想知道你可有將四年前的那件事告訴皇上。」
「怎麼,害怕了?」司徒星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愜意的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