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上帶著三年前死在牢中的夏貴妃和兩個粉雕玉琢的三歲孩子出現皇宮時,皇宮再次震驚了,只因三年前皇上為夏貴妃幾位寵妃殘忍處死,如今又為著夏貴妃要將後宮廢除。
當冷宮狄和夫人出現在都城,眾人自然聯想到著夏堇便是冷夕瑤,而冷家人的死而復生卻成為了一個眾說紛紜的迷。
獨寵一人,這後宮從未有過的事。夏炎景晟不顧群臣的反對,孤注一擲的立夏堇,也就是冷夕瑤做夏炎國獨一無二的皇后。
眾大臣眼見三年來後宮女子毫無所處,看到夏炎國在夏炎景晟的手中一片繁榮昌盛也只得妥協,誰讓夏炎景晟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只手握夏炎國三分之一兵權,處處受制的夏炎景晟了呢?
此時的他手握兵權和夏炎國眾人的生殺大權,沉穩,內斂,一個眼神便能叫人渾身顫抖。
誰能想到就是如此讓人膽寒的帝王確實一個為女子折腰的癡情男子?
夏炎景晟將後宮沒有侍寢過的妃嬪可以嫁與男子,侍寢過的妃嬪可留後宮,也可回府的旨意下達後,後宮眾嬪妃有喜有悲,有哀,有怨。望著厚而高的宮牆長長哀歎後,終是同前來迎接的父母回了府。
此時,在後宮空曠的院中,夕瑤觸摸著那些熟悉的擺設,觸摸著那些熟悉的物品,毫無搬移的痕跡,卻乾淨如初。
碰著夜明珠掛燈,心中悵然,她不曾想過會有回來的一天,也不曾想過這將會是她從此以後生活的地方。
身後的突然出現的人將她擁住,頭擱在她的肩上,熟悉的物,熟悉的人。「怎麼樣,我一直讓宮女打掃堇華宮,這裡依舊如你離開時那樣。」
看著眼前紫宮紗,紫帳幔,以前的她只穿紫色和紅色的紗裙,如今似乎是心緒改變了。她喜歡淡雅的顏色。紫色太過孤冷艷絕,再看紅色也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感覺,血色的寂寞。
如今的她有了自己的親人,有了自己在乎的人,她似乎已經將習慣了血色的自己遺忘丟失了。
轉頭對上他的眼,微微一笑,「這樣很好。」因為她並不討厭紫色。
看著那雙清澈的眼,夏炎景晟感覺自己如此的幸運,慶幸她沒有死,慶幸她原諒了他,更慶幸她沒有愛上月瀾魅。
緊緊的擁著懷中溫暖清香的人,「真好。」
是啊,真好!他們還能有這一天。在他的懷裡為何會想起另一個人的懷抱呢?那個有著清蓮味道的男子,那個妖艷絕世的男子。
冬天的夜寒冷沉重,一層白色的冷霧瀰漫在空氣裡,前方的景物隱隱約約,不那麼清晰。天上星辰閃爍不定,卻不曾墜落。
流韻宮
因狂兒和毓兒想要自己獨立的宮殿,夏炎景晟寵溺的賜了他們一宮殿,賜名為流韻宮。
由宮女服侍沐浴後的兩人正躺在三人大的錦床上翻動著。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兩人躺著望向床頂。毓兒道:「狂兒,你說我們這麼對魅,會不會有些不公平?」畢竟他也這麼愛著娘。
狂兒手玩弄著銀狐皮毛,「可娘愛的是親爹啊。心瑩姑姑不是說『兩個人在一起只有互相深愛才能幸福』。」我們這樣做是對的。
可他總感覺魅不會就此罷手,他真擔心魅真的會血洗夏炎國。「要是魅將娘忘記就好了。」那樣他擔心的就不會發生,魅也不用那麼痛苦。
「要不下次我們對他用忘情草,那樣就能天下太平了。」眼角笑意蔓延。
毓兒對著藍色的帳幔沉思,他真擔心他們下一次見面會是在戰場上。突然狂兒驚叫,「毓兒,屏住呼吸。」
狂兒聞到空氣中的異香,迷藥,他們豈能不熟悉。在他們屏住呼吸後,一個蒙面黑影出現在他們的床前,狂傲的笑,「兩個小娃兒,不錯嘛,居然能知道老子下迷藥。」
看著兩人眼中開始迷茫,得意的道:「老子的迷藥又豈會同一般的那樣屏住呼吸便可避免的。」上前將兩人扛在肩上,飛身向窗外。
堇華宮
夕瑤輾轉反側,心緒不寧。閉上眼,眼前浮現的都是月瀾魅如地獄使者的聲音『若你殺了我,我定血洗夏炎國也要將你得到。到那時我定要將你永遠囚禁在我身邊』。
她腦海中一道連光閃過,急忙向著流韻宮方向跑去。
看到流韻宮倒下的眾多侍衛、宮女,她臉色瞬間蒼白。跑進宮內,看到空空的房間,她的身體向被抽乾了力氣一樣,瞬間癱軟下來。
感覺到窗外樹影搖晃,她飛身躍出窗。樹枝上,男子一身血紅如暗火的長衣在風中咧咧生風,想索命的孤魂。一頭紫發只隨意束了幾束在腦後,幾縷飄動於絕色容顏前,將鳳眼下的冷銳紫光微隱。
修長美麗的手指捲動起腰際的發尾,曾經輕柔性感的聲線,此時變得輕軟冷冽,「瑤兒, 你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我說過你是我的,你還是跟我走吧!」
「放了狂兒和毓兒。」
邪魅的薄唇輕啟,嘴角勾起一邪魅的笑,「放了他們,你會跟我走嗎?」飛身向她,眼中眸光強烈懾人。
她被他身上的冰冷氣息逼得不由後退,「你該知道我討厭被人威脅。」
就在他快到她身前那一刻,夏炎景晟旋身將她捲入懷。月瀾魅腳下頓住,看著夏炎景晟緊擁她的手,眼神憤怒凌厲,陰剎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
「夕兒,你沒事吧?」夏炎景晟關切的看向她。
她搖搖頭,眼看向月瀾魅,「放了狂兒和毓兒,不要讓我恨你。」
「恨我,我以為你都要忘了我了呢,原來你還可以恨我?」寂寞的身影在風中有著冷凜的色彩。看下夏炎景晟,「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皇上要江山還是美人。」躍上身後的樹上,臉上的笑意遁去,「三天後,雪堯國十萬大軍至夏炎國南城,到時,不知皇上將作如何選擇,江山還是美人?」轉身一道紅影隱沒於夜空裡。
憂傷的聲音從夜空傳來:「瑤兒,我要你看到,我比他更愛你,願意為你放棄江山的只有我。」
夏炎景晟眉心微蹙後,似乎下定決心,將她用力將她擁緊,「夕兒,我永遠不會再放開你,永遠。狂兒和毓兒,我一定不會讓他們有事。」即使要與雪堯國兵戎相見,他也絕不會再放開她。
她沉靜在他懷裡,難道她真的要做著傾城禍水?魅,為什麼你要為我這般,你為什麼要如此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