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瑤 謀,情 談判
    簡潔素雅的格局。厚重的簾幕低垂,床榻便是一幕寒梅傲雪屏風。夕瑤靠坐在床榻上,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她直起身來。

    月銀看到一身紫裙,美麗非凡的夕瑤,眼中滑過一抹驚艷。

    「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

    「我想知道凌絕的身份。」

    「姑娘憑什麼認定我會告訴你?」她不喜歡跟人繞圈子。

    「就憑我能幫你逃出去。」月銀拂袖坐下,等地她的回復。

    「我若不想出去呢?」這是實話。

    月銀氣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難懂。說吧,要怎樣你才肯說?」

    「不怎麼樣,你何須急呢,明天時機一到我自然會說,而且會讓他恢復他的身份,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要這個身份了。」看她不解的看著她,她道:「你無須這樣看著我,我也不過是幫一個因二十年前的事對他心存愧疚的人而已。」

    「他是夏炎國的皇子?」心不穩的跳動著,她希望她回答的是否。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是與不是都是改不了的事實。」看她眼底布上落寞之色,心下已認定她愛著凌絕的,復又道:「愛是不受身份限制的。」

    「多謝!」她身體微怔,轉身離去。

    月銀走後,她躺在床上,等待著一切的結束,想到一家人幸福的縱情江南,嘴角上揚,含笑入睡。

    早晨,兩丫鬟服侍她洗漱後,在後院轉了轉,嗜剎宮的一切給人的感覺雖冷硬,可院中的花草還算珍奇。

    看著那些鮮艷美麗的花,上邊有著細細的,或是毛茸茸的刺,她對它們可是喜歡的緊。花燭、虞美人、飛瑩草……她雖不善用毒,可因現代的她知識涉及廣,對毒花、毒草也有一定瞭解,這些可是珍奇得很……

    要是沒可明暗兩處監視著她的的黑衣人就好了。摘了朵紫色的花,玩弄著花瓣,紫色的花瓣一片片緩慢飄落,細微的光斑下美得像一隻隻紫蝶。

    看向遠處,深硬的牆,和皇宮一樣深冷沒有溫度,四周各司其職的人俱是面容冷然、嚴肅。還是無憂島和紫羅宮好,每個人的臉上永遠是微笑,話語間儘是溫暖的語言,她真的有些想他們了。

    夏炎景晟應該快到了吧?紫羅宮的人也快到了吧,夏炎吉,這次你真的的走到盡頭了。

    一黑衣男子來到她身後男子的旁邊道:「帶皇后去大廳。」

    她問道:「是皇上來了嗎?」男子見她臉上一直如此鎮定,不禁好奇她是否真的這般鎮定,回道:「皇上獨自一人來了。」

    看見他探究的眼神,她將手中的花遺落,一小株綠色不起眼的草隱沒袖中。向前走著道:「做殺手,過多的好奇、多事往往不經意間就將自己的生命縮短了。」

    男子一頓,不在多說什麼。

    她被領到大廳,凌絕將刀擱在她的側頸,眉頭微蹙,冰冷的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大廳裡,玄鐵大椅上,夏炎吉氣勢不凡高坐,下面桌椅分設兩邊,從上往下坐著等級從高到低的嗜剎宮人。

    與夏炎吉相對,夏炎景晟頭冠紫金頭冠,一身黑衣上繡著的金龍張牙舞爪,腰間墨綠色腰帶鑲嵌的瑩潤的玉珮,襯得他尊貴威儀。

    他深沉冰冷的眼眸有著不容侵犯的威迫力。夏炎吉對下人吩咐,「為我們皇上搬把椅子。」

    坐在椅上的夏炎景晟不怒而威,道:「不知宮主請朕來嗜剎宮所為何事?」

    鐵製面具下那雙黑眸黝黑深沉,「打開天窗說亮話,以皇上如今的勢力,皇上應該很想將一直與皇上為敵的嗜剎宮剷除吧?」身體後仰,靠在椅上道:「本宮如今劫持皇后也純屬無奈啊。」

    夏炎景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宮主是想以皇后和朕談判了。」她被他看得不舒服,今天的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皇上來之前不是早猜到了嗎。現在皇上獨身進入嗜剎宮,不說能說明本宮和皇上談判的條件入得了皇上的眼嗎?」

    「宮主想要以皇后和朕換取什麼?」

    「在談判前還請皇上幫個忙。「示意站在一旁的下屬,兩下屬一人手握匕首,一人手持中號的瓶子走到夏炎景晟身前,「本宮心裡有一個疙瘩,你的父皇刺過本宮一刀,如今父債子還,還請皇上解了本宮心裡的這個疙瘩。」

    「宮主的意思是若朕不挨你一刀就沒得談嗎?」含笑的臉上眼睛寒光逼人,週身散發的冷凜之氣讓大廳溫度瞬間下降。

    夏炎吉就似沒感覺到他的變化似的道:「是。」

    夏炎景晟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她也靜靜的望向他,心有窒息的感覺,他這樣的眼色看著,讓她感覺自己就像做了什麼愧疚他的事。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臉上,「好,朕答應。」身處手臂,目光始終停在她的臉上,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別的表情。

    當手上傳來刀割傷的疼痛,他眉頭微皺。見她眼中出現一絲擔心時,他回過頭對夏炎吉道:「現在能和宮主談判了吧!」

    夏炎吉將一張深青色捲起的錦布遞給身側的下屬,「只要皇上簽了這份錦書,以後朝廷和嗜剎宮兩不相犯。」

    她看著手拿錦書神色平靜的夏炎吉,聽到庭外傳來聲響臉上浮出一絲興奮,一絲複雜。下方的嗜剎宮人聽到動靜,起身拔刀,數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和女子已闖入廳中。

    帶頭的男子謝熵和身旁的兩護法東方宇、君漾,看到凌絕擱在她頸上的刀眉心蹙起臉色下沉,看著凌絕的眼已覆上一層怒意。不過一切表情轉眼即逝。

    將他們眼神看在眼裡的夏炎景晟平靜的眼中滑過詭異的笑,更深處則是一片晦暗。

    謝熵對夏炎吉道:「將嗜剎宮給我剷除了。」兩方人瞬間打起來。看著下方混亂一片,夏炎吉一眼暗光,夏炎景晟則是退到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不時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她轉頭對臉色平靜眼中卻被悲傷和矛盾充斥的凌絕道:「夏炎凌絕,」看著眼前美麗的笑顏,她剛喚他夏炎凌絕?聽到她聲音的夏炎吉轉頭看向兩人。

    她輕聲對著他的耳道:「你,顏妃的兒子,被當年的三王爺夏炎吉劫出宮。」

    他看向夏炎吉,想得到他的答案,臉上有著痛苦的掙扎。夏炎吉不以為意道:「別忘了是誰教你一切,將你養大的。」

    他手中的刀松下,她順利的旋身脫離了他的禁錮。「為什麼,為什麼?」似是質問,又像是自語,凌絕神情痛苦望向夏炎吉。

    謝熵和兩護法見她已沒事,臉上憤怒的神色緩和。夏炎吉見她脫離凌絕的禁錮,狠擊了凌絕一掌,聲音怒沉,「沒用的東西。」飛身向脫離到台下的她襲來。

    站在一旁的月銀見凌絕被夏炎吉所傷,憤恨的抽劍襲向夏炎吉。

    夕瑤下台後身上帶著殺伐之氣,手腕上的手鐲發射出的一厘米寬,三尺長的薄刀無情的割破嗜剎宮人的喉嚨。

    看著面帶微不可見的笑的她走下來,夏炎景晟臉上的神情始終讓人琢磨不透。

    向下走來的她並沒直接走向夏炎景晟,而是走到一石柱旁,頭微揚道:「是不是該出手了。」瞬間樑上落下兩人。

    女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不管江湖中事。」

    「可徒弟的事要管下的吧?我只要老宮主的腦袋便可。」

    男子道:「這還說得過去,就幫你這一回。「話畢飛身上去,移形換影的身法,手中只輕輕一點便讓夏炎吉定了下來。

    玄清道了聲,「停手。」渾厚的內力是在場的人都聞聲轉了過來。嗜剎宮的人間宮主被制住,變得驚慌起來。

    夕瑤快步道夏炎景晟身邊,翻開他的袖子,長長的一道傷口有著深深的溝子,她心微痛,撕下身上的一節不了幫他包紮傷口。

    他看著認真幫他包紮傷口的她,平靜的眼神有了複雜的光芒,「真的不想我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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