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洛西城的冷將軍和四小國陷入了激戰,夏炎國北城李校尉與雪堯國仍處於談判階段。
夏炎國南城傳來雪堯國四萬精兵攻城的信息,夏炎景晟人仍閉門不出,夏炎國的眾大臣和將士陷入慌亂。
第十日,由於皇上一直未出兵派往南城迎戰,也不上朝,短短七天的時間雪堯國變不費吹灰之力攻下夏炎國十座城池。朝廷陷入恐慌。
一些老臣托能面見皇上的楊孟庭將奏請皇上出兵的奏折遞交皇上,然皇上大怒,並將一而再上書的大臣杖責。眾大臣敢怒不敢言。
一直在瑤華宮等待紫羅宮的人帶夏炎景晟指令來的夕瑤,聽著心瑩講訴如今的戰事。心中疑惑,夏炎景晟為何還不出手,難道真要等月瀾魅攻佔夏炎國?
而月瀾魅說過楊家就快完了,為何如今的形勢更似他要與楊家合謀吞併夏炎國。難道他想要鷸蚌相爭,魚翁得利?夏炎景晟呢?他可不是簡單的主,他到底在等什麼?楊家似乎也在等什麼?
閉了閉眼,思緒轉變。如今哥哥應該抵達洛西城了,相信冷將軍戰死沙場的消息很快便會傳來。
綠盈從外趕來,走到她身邊從袖中取出信交給她。她啟信看後,嘴角不禁揚起一個弧度。收起信道:「一切就要結束了。」
看著她的笑,輕鬆的笑,心瑩和綠盈臉上幾日來的凝重也釋然了。
當雪堯國攻取了南城而來的十五座城池,宮中突然而來的消息震驚了整個朝野。
當楊孟庭將手中的繡龍錦帛上的內容宣讀完畢,大臣有懷疑,有疑惑,有驚慌……一些不信的大臣強闖軒棠宮,忠於夏炎景晟的夏炎國三分之一兵力的首領帶兵闖宮,說是皇上受制於楊孟庭。
如今皇宮廣場上,皇上的三分之一兵力與楊孟庭的三分之一兵力對峙。大臣恐慌,「如今外敵未出,夏炎國便出現這內亂,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夏炎國?」
「皇上如今怎樣?真叫人憂心。」
場上,身著玄色戰甲的將領面色威嚴的對著楊孟庭道:「楊丞相,如今大敵在外,你將皇上軟禁軒棠宮有何不軌?」
「王將軍聽了誰的造謠,」弓手道:「臣位居丞相,衷心於夏炎國,忠於皇上又拿哪來軟禁皇上一說?」
「是嗎?為何皇上整日閉門在軒棠宮,唯見你,更何況如今大敵當前卻不讓我等面見皇上?」
「皇上的旨意我們做臣子的怎敢多問?」
「是嗎?」冷哼一聲,「看來臣等要知道皇上是否真如你所說的不願見我等,還是皇上真如傳語被楊丞相軟禁就只有見上皇上才知道了。」
楊孟庭臉色森冷,對身後的將士道:「眾兵聽命,王將軍帶兵入宮,意圖不軌,你等將之與一眾兵士拿下。」
兩邊將士展開了混戰。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宮外闖入的三千身著白衣,手持各種奇怪武器的男子成弧形圍在兩軍外。
從正門走來幾位身著白衣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抬著一銀色絮金簾幔的軟轎。風飄過,依稀能看到轎中男子慵懶的姿態,身著月白長衣,一手支頭斜倚錦鋪墊了厚厚錦緞的矮榻,一手中捏了個紫黑色葡萄放入嘴裡。
突然,俊美的容顏上那雙微閉朦朧看不出情緒的眼睜開,身體看似疲憊的支起,從榻上拿起一支全身烏黑的兵器對著天空扣機,「砰」巨大的聲響將大多人的視野拉了過來,轉眼又繼續拚殺。
她眉心皺起,手慵懶一抬示,軟轎隨即落地。從矮榻上拿起一支更大黑色物體,走出轎,側步,對兩方拚殺的士兵連發三發,巨大的殺傷力伴隨著巨大的聲響將彈藥落地,周圍的人群炸開幾米。四周徹底靜了。
夜少見四周都驚懼看向她手中的槍,他臉上浮出了笑意,這些人怎麼就是要將她的到來不當一回事呢?手中的槍交給一旁的白衣女子。
楊孟庭見來人不過幾千,然軟轎前的俊美男子雖同眾人一樣身著白衣,然身上那種看似出塵飄逸的氣質卻蘊涵著讓人不敢輕視的壓迫力,那種眼神,平靜無波並且清亮無比,不深邃卻能讓人生畏。
看他剛使用的奇怪東西,和四周白衣男子手中的很是相似,卻不似白衣男子的大。如此大的殺傷力,不知他是敵是友。看著他身後幾章有些熟悉的面孔,他心中隱隱不安。
看著男子含笑的看著向自己,他身上有種冷颼颼的感覺,很是怪異。身旁一位看似地位不低的將軍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的面色瞬間變得難看。
「閣下便是傳聞中的夜少吧,不知你現在是何意,是要造反嗎?」
「造反?夜少可沒這膽,夜少雖不是什麼愛國忠君之士,但也不至於看著楊丞相這謀逆舉動不加理會吧!」道出嘲諷的口吻卻是清冷的聲音。
楊孟庭知道他來者不善,手一舉,高聲道:「給我將這一眾亂黨拿下。」
原想以他的三分之一兵力,再加上月瀾魅在都城的一眾兵力足以應付朝中不服之人,卻沒想到,至今仍不見月瀾魅的兵力,反而等到這多次壞他大計的夜少,真叫他氣怒。
夜少倚在軟榻上,看著向下屬走去的楊家兵力,不急不緩的對不遠處的王將軍道:「還請王將軍帶你的眾將士退到一旁,楊家亂臣賊子就交由在下了。」
「好狂妄。」楊孟庭滿臉怒容,這小子太不將他放眼裡了。以區區幾千兵力就想和他的七萬大軍鬥,雖如今他與王將軍對峙的兵力不是全部,卻也是上萬。
王將軍因皇上在龍祁山得紫羅宮相助,自是相信夜少如今定不會是有害夏炎國。可他與楊孟庭如此的力量懸殊怎叫他相信?看他臉上雲淡風輕,想到她手中的黑色兵器,他揮手示意眾兵退下,靜觀其變。
楊孟庭見她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樣,又見周圍的白衣男子手中除了黑色怪異的兵器外,並沒有其他刀劍等,心下感到怪異,難道他想用這種兵器和他鬥?如今局勢,只有快將一干妨礙他的人掃除。
看著夜少揚手,霎時所有的白衣男子抬起手中的武器瞄向前方,白衣男子中,一名男子道了聲:「射擊。」霎時,一聲聲子彈破體的聲音響起,楊家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
楊孟庭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看著將士眼中逐漸加深的恐懼,看著似乎有向後退趨勢的將士,他一聲怒吼,「停。」
她一揚手,一切停止。「不知楊丞相喜歡在下的禮物嗎?若是不喜歡的話,在下還有更精彩的東西給你看呢!」
楊孟庭身旁的人對他到了幾句話,他點頭,那人向著天空發放了幾枚信號彈,隨即他的臉色緩和不少。「不知閣下為何多次與楊家作對,只要閣下帶著紫羅宮眾人離開皇宮,楊某發誓不但不追究今天之事,並保證等一切結束,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丞相認為夜少缺那些東西嗎?」楊孟庭氣急,再看正門沒有一絲的動靜,不禁奇怪。
夕瑤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道:「丞相是等待月王的救兵嗎?似乎月王要讓丞相失望了。」月瀾魅到底在密謀什麼,又或是在和夏炎景晟謀什麼,如今她是看不清了。
楊孟庭臉上出現絕望、憤怒之色。不服輸的道:「給本相上,將一眾亂臣拿下。「
她身旁的男子點燃手中看似煙花的東西,當火花消失,他隨手扔到楊孟庭身邊,「崩「的一聲,楊孟庭沒來得及閃身便已狼狽落地,伴隨著大理石地面碎裂的飛石將他傷得遍體凌傷。
眾人驚於那物體的威力,楊家兵力面露驚懼之色,腳步不禁後退。
夕瑤面含笑色,可她的笑卻比不笑更讓人心顫。放了一枚葡萄在嘴裡,甘甜的肉汁讓她心裡很是滿意。「夜少並不是個喜歡與人為敵的人,楊家兵中,誰要是能棄暗投明,我夜少也很樂見,可要是冥頑不靈。」搖搖頭,「我真的是不喜歡用這種手段對付他,可是如果真的那麼冥頑不靈我也是沒辦法。」
看著楊家兵種越來天越多的人出現喜色,議論起來。
她道:「眾人都是夏炎國的子民,你們為士兵不都為保家衛國嗎?是不是該選擇為聖明的君主。真能棄暗投明的站出來,我保證朝廷對你們這次行為不予追究,要是仍頑固的為楊家賣命,那就該思考一下最後的結局了」
看著眼前楊家僅剩為數不多的兵,她道:「衷心之人我很少欣賞,可識主不明的我可是就不喜歡了。」
眼神一冷,看著被人攙扶,面色絕望、不甘的楊孟庭,她道:「楊丞相,如今你老是要束手就擒,還是要試試我剛研製炸藥的藥力。
這時,王將軍的兵讓開一條道,面露恭敬、喜悅之色。
看到那攜一干侍衛、太監走來的男子,她靜在了原地,而楊孟庭玄色一驚,隨即眼中悲慼,面色更是認命的絕望。
夏炎景晟丰神俊朗,一身黃色簡潔繡龍華服襯得他威儀尊貴。走到楊孟庭身前吩咐:「將楊孟庭與一干冥頑不靈之人拿下。」
看著怒視他的楊孟庭,嘴角微揚,「想不到你會輸在自己親人的手裡吧?對了,謀逆還真的不適合你,連盟友都會背叛,所以你憑什麼跟朕鬥。」轉身,「將楊丞相與一干謀犯交由刑部處理。」
看著走向他的夏炎景晟,她一切都明白了。
她看著俊美的臉,看著他眼中瞬間閃過的玩味溫柔,她微微笑了,可誰又能看到她心底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