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蕩起一池蓮香。池邊的樹蔭下纏繞著些許青籐的鞦韆上,女子身著紫色的紗裙,附加著幾條藍色絲綢,風過揚起那長長的墨發,微瞇的秋水美眸讓那絕色的容顏又添幾分慵懶的魅惑。
輕啟朱唇,聲音似是剛睡醒一樣,透著幾許朦朧的感覺,「綠盈?現在距離我入宮還有幾個月?」
立於身旁的少女回道:「還有四個月。」「四個月。」只有四個月了,不覺間來這已經四個多月了。平靜就要結束了,而他要在這四個月裡好好的玩一玩。
抬頭望向綠盈;「綠盈,你想和我入宮去嗎?」在宮裡,單純的人是無法活下去的,她也需要機靈的人侍在一旁。
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這麼問是不是不要她了?慌忙跪在地上,「小姐,你不要丟下綠盈啊!小姐到哪,綠盈就到哪。」「可你知道宮裡的凶險嗎?你一點也不適合生活在宮裡。」冷夕瑤輕歎一口氣。
綠盈濕潤的眼堅定的看著小姐「:綠盈不怕,從小姐醒來,跟在小姐身邊,小姐待綠盈像親人一樣,綠盈就發誓要永遠跟著小姐。宮裡多凶險綠盈都不怕,不適合,綠盈可以學著去適應,只求小姐不要丟下我。」
待她像親人嗎?她不過像現代一樣以對待下屬的態度對待她罷了。古人還真是缺少愛。看她對自己也算衷心,「罷了,你還是跟在我身邊好了。」只是,她需要好好教教她,人心和人面是不一樣的。
華燈初上,都城的北街人潮湧動,人們似乎都向著那高聳且燈火通明的樓前行。「夜魅今晚在花月樓登台演出,真的嗎?」一華袍加身的少年不可置信的問。
身旁的同齡男子道:「那還用說?今天天剛亮,就有人貼了一城的宣傳告示。」
「可他不是夜少的妹妹嗎?怎麼會淪落到青樓賣藝?」男子看了少年一眼,「你懂什麼?這些人就是錢多得沒事做,找樂子甚。」
少年不解問:「可她一姑娘家,怎麼能到這種地方去?聽說入樓就要絞銀五十兩,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爭著去?」
男子睨了少年一眼,道:「你是沒聽過夜魅的歌,沒看過她的人,哀婉纏綿,嫵媚妖嬈仿若能勾人心魄一般。」一臉的沉迷,眸光一轉道:「再說了夜少,三個月就揚名都城,傳聞他的產業可不止表明的這些,你說要是能得到佳人的垂青,那不是人財兩得。」
街上一輛華麗的馬車駛過,車中面容俊美的白袍男子風流倜儻的笑問:「皇兄,怎麼突然對這個夜魅這麼感興趣?一聽她今晚會出現,就迫不及待的出宮了。」
男子黑色長袍上用金線勾勒出華美的圖案,襯得男子俊美仿若精雕的藝術品。
男子輕側身靠在後頭,嘴角微揚,把玩著手中茶杯,眼裡異光閃過,聲音低沉性感:「暗衛查不出夜少,而十天前突然出現的夜魅行蹤詭異,暗衛查出她似乎對朝中大臣十分感興趣。」
白袍男子邪魅一笑:「我倒是認為夜少只是一位商業奇才,倘若他有野心又怎能寫出《桃花庵》『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這樣灑脫不羈、淡泊悠閒的詩?」
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花月樓
三層高樓綵燈高掛,男男女女倚在扶欄上調笑。高高的舞台上裝扮美艷的女子長袖善舞,歌聲清婉。
所謂:「眉如初月,目引橫波。素胸未消殘雪,透輕羅。朱含碎玉,雲髻婆姿。兩眼如刀,渾身似玉,風流第一佳人。及時衣著,梳頭京樣,素質艷麗青春。善別官商,能調絲竹,歌令尖新。十指如玉如蔥,凝酥體雪透羅裳裡。水精簾裡頗黎枕,暖香惹夢鴛鴦錦。」
台下人聲鼎沸,二樓的雅座上,剛才馬車上的黑袍男子身上散發出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邊飲酒,邊漫不經心的欣賞台上的歌舞。
旁邊的男子見那些一臉癡迷嬌羞看著兩人,卻迫於男子身上的冰冷、壓迫感不敢靠近。微微一歎道:「晟,你可不可以收斂一點你的王者之氣呀?」
男子側頭,「怎麼?怕我搶了我們風流王爺的風頭?」
「你得了吧!我可只在乎我家小夜魅的心。」
一陣清雅的幽香飄過,悠揚的樂聲緩緩開來,歡醉中的眾人霎時停下了動作,都尋香望向樓心向上的三樓。
如雪花般飄落的各色花瓣圍繞著紫色曳地長裙旋轉飄落向下,膚白如雪,菱唇紅潤,媚眼一瞟,台下一陣猛抽氣的聲音。
白袍的夏炎傲塵邪惑一笑,小夜魅你每次的出場都讓人驚歎。而一旁的夏炎景晟一臉沉靜,臉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飄然而下的夜魅分秒便將樓內的人掃了一遍,當看到二樓時,看到夏炎傲塵旁的男子時,微微一愣。與生俱來的霸氣,高高在上的尊貴感,細看那模樣和夏炎傲塵還有幾分神似。稜角分明的俊顏,細長的鳳眼透著冷凜。
夏炎景晟,她未來的男人?看他望向她臉上浮現意味不明的笑,而眼底卻冰冷一片。只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帝王的不簡單,衝他一笑,笑的嫵媚,又笑得別有深意。
男子一頓眼睛劃過一絲亮光。一旁的夏炎傲塵吃味的道:「晟,你好魅力,把我的小夜魅都吸引走了。」
青樓一舞
飄至二樓時,夜魅嘴角一揚,媚眼迷離,接連幾個旋身直至舞台。花瓣四散,花香四溢,台上的人兒似仙子般,于飛花間輕盈曼舞,又似著妖精一般,有著魅惑眾生的力量。
運作體內薄弱的內力,藏匿身上的花瓣、輕紗四散開來。輕紗宛若被注入了生命一般,隨著她柔美的身姿捲動著起落的花瓣,翻飛著。如夢似幻的舞境,如凌波仙子的人兒。
暮然間,女子嘴角揚起一個魅惑眾生的笑,輕紗、花瓣如驟然離線的木偶脫離女子,落地歸於平靜。柔美的手臂一揚,如高傲的女王,眾人只見台上P襠涼瞳兆皏k桓齷窩奐湟簧硨諫哱o跛懇鹵闋龐諫砩稀?br/>
在眾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時,悠揚的音樂陡然轉變,帶著迷醉人心,魅惑人情的音樂響起。
女子媚眼如絲,黑紗長裙揚起,輕軟的腰肢舞動,如靈蛇般妖嬈靈活,又如黑貓般慵懶,惑而不媚,妖而不艷。一抬手,一起身都極盡妖嬈,魅惑人世。
眾人醉了,迷惑了。她還是人麼,她就是一落凡的仙子,迷惑人心的妖精。二樓的夏炎傲塵驚迷了,她真的如此不同。
夏炎景晟也是一時被她的舞迷住了,這真的是人能跳出的舞嗎?她的舞彷如擁有攝人心魂的魔力,她仿若那妖嬈笑著操縱著眾人的女王。
音樂停下,樓中靜了,眾人的眼睛一片呆滯,他們的眼睛只容得下那媚笑著走下舞台的女子,她極盡風華。
夜魅見比期的效果還好,輕笑出聲:「謝謝大家對夜魅的關愛,夜魅在這謝過各位的捧場了。」
聽到如清流滑過石頭的聲音,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猛拍手掌,呼道:「夜魅姑娘真是好才藝。」「夜魅姑娘好舞姿。」
夜魅一笑步入大廳對著眾人舉起桌上的酒杯,「那今晚大家可要玩的開心啊?夜魅先敬各位一杯。」一揚頭飲盡。
舞台上,一四十出頭濃妝艷抹的老鴇,柔若無骨的手輕抬羽扇高聲軟語道:「各位靜靜一靜,」聞聲四周都靜了下來,老鴇對夜魅一眨眼,夜魅會意點了點頭。
瞬間的動作,卻被二樓的兩人看去了。兩人對視,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今晚來我們花月樓的都是都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聽了這話眾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
老鴇滿意一笑繼續道:「來我們花月樓自然是為了享樂了,享樂自然就不必在乎那些錢財方面的東西了,花的開心,玩的開心就是我們花月樓的宗旨。」
夜魅看眾人都等不及了,一個飛身便倚在半空的七彩大燈上,輕抬手臂,長袖滑至手肘,露出白瓷般的玉臂,聲音慵懶撩人的道:「各位,你們知道我們女子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嗎?」頓一下道:「有身份,捨得為自己花費的人。你們知道什麼可以衡量一個人身份嗎?」
看他們一副想把自己吞了的樣子,有些還猥瑣的道:「那夜魅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呢,是像我這樣的嗎?「說著還擺了個自認為瀟灑的姿勢,眾人爆笑。
夜魅又是嫵媚一笑,「當然是錢了。」在燈上優美的轉身,一頭隨意挽起的黑髮飄揚起,「我喜歡」聲音一頓看他們一副急待的樣子,朱唇輕啟:「愛我的男人。」
玉臂一抬,聲音微高起:「music。」舞台上又恢復了一開始的輕歌曼舞,眾人圍桌而作。
各色的青樓女子穿梭於人群裡,敬酒,和男子調情。換下黑色紗裙的夜魅身著淡紫色霓裳裙舞動在男子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