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的身體是中毒?」端木菲語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中毒?當年牢房裡,誰最有可能對她下毒?為什麼要對她下毒呢?
「駙馬不就是太醫嗎?難道駙馬沒有告訴你嗎?」端木墨霖有些不解,按道理瀟湘雨應該可以看出來的啊。也許,瀟湘雨苦惱的是,沒有辦法得到解藥吧。如果知道原因,卻得不到解藥,那還不如不說出來呢。
「不知道藍兄可否幫我醫治公主?」端木昭玉上前「如果你可以醫治好公主的話,我讓你進宮做太醫,如何?」秉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真理,他不相信眼前的人會不同意。
端木墨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向落塵星,只要她點頭,他就去做。
「好!」落塵星點頭,對著端木墨霖單淡淡的微笑。
「來人啊,去安排一下客房。」端木昭玉吩咐了一聲,爾後對端木菲語說「我現在要回宮一趟,這裡就姑奶奶自己解決吧。」
端木菲語點點頭「嗯,有空來看我。」
「嗯。」
「兩位,跟我來吧!」一婢女上前,帶路。
「有勞了!」端木墨霖點頭。
休息的廳房裡,閣樓處,可以憑欄遠望宮裡的房頂。
落塵星站在欄前,對身後有些不解的人說「想問就問吧。」
「為什麼要我進宮?」
「那裡本來就是你的地方。」
「星兒,父皇的遺詔裡,有沒有出現過我的名字?」有的時候他在懷疑,那份給他的空白遺詔裡有字,而且上面還有他的名字。
落塵星微微的愣了一下,曾經,瀚葉哥哥也這樣問過她,曾經,她在瀚葉哥哥的眼眸裡,看到過殺氣。如果他們都知道那份遺詔裡的內容,會怎麼樣?手足相殘?還是一切都是原樣?
「江山是你不要的,不管遺詔裡有什麼,都不重要了,你放棄了一切,就沒有資格再去擁有了。」
「星兒……」淡淡的憂傷浮現在端木墨霖的眼眸裡,星兒,你是不是要說,十年前是我親手放棄了擁有你的機會,就再也沒有資格去擁有了?如果,如果當年,我也能像現在如此,我又怎麼會放棄你呢?星兒,有些東西,錯過了,我卻不想放手!
「哥哥……」落塵星回頭,對上端木墨霖的眼眸,雖然她現在已經無法看清他了「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苦苦的執著。」
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帶著疼惜跟憐愛「你何嘗又不是。」
忍住微微想吐的感覺,落塵星扯動了一下嘴角「哥哥,你如果再不節制一下你對塵星的心的話,塵星可要吐血了。」
十年了,他一直在節制,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心,盡量的不去傷害到她,可是,還是會傷到她。
「塵星,對不起。」
落塵星搖頭「不要哥哥的對不起,只要你快樂就好。」
「我的快樂,星兒,你知道,只有誰能給……」他的快樂,在多年前,他們拉手的那一刻,就只有那個笑容的擁有者能給了。
「墨霖……」落塵星不知道怎麼開口,曾經,她只是因為好玩,就那樣誤闖進了他的心。落崖下,他們相依為命了十年,十年,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她的心底始終有一個念頭,她還想回到瀚葉哥哥的身邊。十年,她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十年的心痛,那是他對她的愛!
「墨霖……」端木墨霖低喃「星兒,多少年,多少年沒有聽到你叫我一聲墨霖哥哥了。」更何況是墨霖「星兒,如果他不是曾經的他,能不能……」
「如果他不是曾經的他,我也不能傷害你。」
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憂鬱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傷痛「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不在乎的。」
落塵星動了動嘴角,沒有說出聲來,仍由他抱著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為什麼他要這麼傻?十年前第一次見面,她就做錯了嗎?那時候的她只知道玩,只為自己的快樂,卻讓別人痛苦。
傻傻的不知道多久,直到敲門的聲音響起。
「小姐,您在嗎?」
端木墨霖鬆開落塵星,回頭對著門外的婢女說「進來吧。」
婢女開門,後面跟著七八個婢女手上捧著衣服,首飾,鞋子。
最前面的一個婢女作揖俯身「見過小姐,公子。」
「有事?」端木墨霖冷聲的問。
「公主讓奴婢們送來小姐換洗的衣物,公子的已經送到公子的房間裡了。」
「放下吧。」
「是!」婢女一揮手,一群人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小姐,公子,公主讓奴婢以後照顧小姐,奴婢叫紅歌。」
「跟公主說,星兒不要人照顧,我會照顧好的。」
「公子,男女有別,有些事情還是比較適合女兒家伺候。」
「哥哥,就聽公主的安排吧,來者是客,我們就客隨主便吧。」
「你先下去吧。」
「紅歌告退。」
桌上的衣物,落塵星伸手去觸摸「如此上等的絲綢,跟毒蠶絲比起來卻粗糙不堪。」十年,十年的衣物都是用毒蠶絲製出來的,毒蠶絲柔軟無比,卻有堅韌無比。
端木墨霖撫上桌上的衣物「皇宮貢品,菲語還真是大方。」
「皇宮貢品,一個公主竟然可以擁有,而且還可以這麼大方的賞賜給他人。」
「菲語從小就得寵,有這些也不為過。只不過,這丫頭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竟然中毒這麼久。」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擔心。
摸著衣物,落塵星淡然的道「有哥哥在,什麼都不用擔心。這些衣物,還是讓紅歌拿走吧。」從崖底帶來的帶出來的衣服,還有兩套,夠穿。
「毒蠶絲是素色,沒有任何的炫麗色彩,十年的沉悶,改變一下也好。」端木墨霖的手撫上落塵星的頸「只是這被寵壞的皮囊,不知道還能不能接受這粗糙不堪的上等絲綢?」
耳朵輕輕的動了一下,手輕輕的摸上桌上的珠釵,揚起了冷冽的嘴角,珠釵入飛鏢般直射門框,射穿而出,釘在了外面的柱子上,門外的人驚的一下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