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任由你兒子這麼喜歡這個笨女人?如果你兒子留下,娶的可就是妍兒……到時候,你說,霍輕揚那個脾氣會如何?會不會魚死網破……只要稍微那麼……那麼……一下下……你的心肝寶貝可就……」
帷幕遮住視線,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特殊的清香味,和陸妍身上的味道迥然不同。陸瑛和陸茗分別坐浴在不同的浴桶裡,煙霧繚繞,看不清楚她們的表情,她們的談話倒能聽得清楚。
陸瑛對自己的不滿不是一日兩日了,莫小北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無論如何她都是瑾和秋的生母,也是自己的婆婆。狠心能殺掉自己孫子的婆婆。
「怎麼?你還不高興來著?莫小北……」挑釁的人最怕的便是別人無視,陸茗凝神靜氣閉目眼神,這倒讓好鬥的陸瑛有些悻悻然了。矛頭便轉向了慢慢走進來的莫小北,諷刺道,
「紅葉倒不失為一個良配,只是你的心不在他身上……」
「今天你的心情不錯。」在矮榻上坐下,屋裡整齊站著兩個小丫頭,陸妍也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伺候,莫小北可不想站著,腦海裡全部都是那拓片上透露的信息——可能會轉敗為勝的信息,彌足珍貴。
「不忠的丈夫,搶走我心愛人的妹妹,今天我能不高興嗎?」等了這麼多年,陸瑛勝利了這麼多年卻不知道和誰分享這種喜悅,憋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找到張狂的機會。
「哦……那你豈不是憋了許久?」想了想,這個女人基本算是變態了。上一輩的事情,她不想置喙。瑾沒講給她聽的,她都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不對……我還要再憋一陣子……憋到某人的自信徹底垮掉。」陸瑛轉身問伺候在帳外的陸妍,「時間到了沒有?」
「還有一小會兒時間。」陸氏女遴選出來嫁入端木家的,都會人為的在身上做一些記號,這些傳至一些秘術。施術人都是選在陸氏女昏迷的時候進行的,做好之後的記號隱藏,所以並不能辨認出記號的位置。既然選取了,那麼一輩子都得為陸氏的詛咒付出,愛情和親情。
「陸茗,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本來有二十年的時間可以好好折磨她,都失去了,這一次她一定要做到,一定要。
「哎……為何你要如此的固執?」陸茗起身,「要驗就快一點……她你們惹不起?我又豈是你得罪得起的?」
帷幕被拉起,莫小北也走了進去,女子檢查了很久,陸茗肌膚保養得很好,皮膚緊致瑩白,並沒有說的什麼記號。
陸瑛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在她的肩胛處出現了一朵黑色的罌粟花,詭異妖嬈。而陸茗身上找不到任何她想要的記號。
「有或者沒有?看清楚點……我也是長輩,被你們這麼看,是不是太侮辱人了?」陸茗的聲色俱厲,似乎有心讓外面的人聽到。
「啪……」陸瑛一掌劈下,剛剛坐浴的木桶碎裂,水向四處流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些上面的記載的方法是她好不容易從當年施術的幾個老婆子嘴裡,軟磨硬泡得來的。為何,陸茗身上會沒有?緣何沒有?
「穿上衣服!」陸妍和丫鬟都緊張著陸瑛,莫小北趕緊來了衣裳裹住陸茗。心裡緊繃的弦也送了些。
「小北,你沒事吧……小北……夫人……你們說話呀?」紅葉在門外聽到如此響動,自然以為是陸瑛欺負小北了,心急如焚。礙於裡面都是女眷,不能直接衝進去,只能在外拍門叫喊。
「放心……有事也不會在現在。」小靄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上,摸著刻著石獅子的頭,睨了紅葉一眼,輕飄飄說了一句。
本來秋放心不下要過來,小靄自告奮勇接了任務。三個哥哥情根深種,遇到事情哪能如他這般穩重……還有就是因為他的年齡,而且院子裡也無人知道他和莫小北會有那麼點點的關係,大家都覺得他不至於幸災樂禍,也會明哲保身,即便是偶爾向著莫小北也是處於為何幾個哥哥的角度。
果然不一會兒,莫小北和陸茗便率先走了出來,陸茗看著紅葉總算受了一口氣,紅葉則迫不及待拉住莫小北全身上下檢查了個遍,「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到她的。」兩個兒子的心都在她身上,她陸茗怎麼也要保護莫小北的。這一切都是幸好,相信霍輕揚那邊檢驗也是這樣的結果才對。
還是很小的時候,陸茗給施術的老婆婆送藥變得知了這個秘密,而霍輕揚身上的印記也在他很小的時候便驅除了,只是紅葉從小流落在外來不及,幸好他的身份沒有被人發現……
「是不是本少爺也要問問,你們是否欺負了我娘?為何都這麼久了,我娘還沒有出來?」小靄趴在石獅子上,冰冰涼涼的,夏天的夜晚還算的極舒服的。
「就算是想……也得有能力不是?何況,我紅葉一人怎麼也打不過你們四兄弟……娘子沒有功夫也不會暗器毒藥什麼的……紅葉擔心也是正常的。」
紅葉毫不避諱的把莫小北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聽見房間再次有了動靜拉著莫小北站在一邊,一行人跟著陸瑛來到大廳,這時霍輕揚已經驗好了。
「怎麼樣?是二妹嗎?」焦急出聲的陸毅,剛才他和幾位長老已經檢查過霍輕揚了,身上並沒有如瑾那般的印記。
「各位,驗證過了,霍夫人身上並沒有我們陸氏家族的遺傳標記……不過,」陸瑛蒼白的神色更加的失落,「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兄妹對二妹想念的緊,難得有如此像的人出現在我們獨伊島,還想請夫人在島上多留些日子可好?」
「是啊,二妹……哦,不,霍夫人……雖然我們驗證霍門主身上並沒有端木家族的胎記……也請多留一陣子,陸某以盡地主之誼。」
「哦,怎麼?你們是要囚禁我們母子?」霍輕揚見他們如此,飲了一杯酒,陰陽怪氣的說道,對這兄妹倆並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