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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吃飯了。」冷言將飯菜端進來,擺在桌上。
「然哥哥呢?」林如冰問。
「小姐,王爺在燕妃那,今日護國侯來拜訪。」冷言放好碗筷,上前去扶坐在窗前看書的林如冰。
「哦,那咱們一起吃吧。」林如冰放下書,知道楚飛燕的父親來了,那麼今天中午東方抑然不會和她一起用餐了。
「是,小姐。」冷言挨著林如冰坐下,若是王爺不陪小姐吃飯,那麼她就會和小姐一起吃。以前冷言推辭不敢,自己是奴婢怎能和主子一起吃飯,後來小姐生氣了,她才聽從。時間久了對小姐的脾氣也有所瞭解,小姐不愛說話,有時坐在窗前看書能半天不動不說話,對人有些冷淡,但是卻對奴婢奴才們很好,她說人與人是公平的,面對王爺甚至皇上也是不卑不亢,一視同仁。當然有時小姐又有些俏皮可愛,經常捉弄黑鷹大人和王爺,也只有面對黑鷹大人、王爺時才會展露出純美的笑容,才願多說話。有時冷言在想,小姐明明是個孩子,可是說話做事卻比一個大人還明瞭,有條理。是小姐天生冷漠呢,還是小姐遇到什麼事情才改變了性子?
「冷言,今日的菜怎麼有點不一樣?」林如冰看著桌上的菜,覺得今午的菜與往常不一樣,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怪的。
冷言看了看,是啊,覺得有點怪,可是又覺得沒什麼異常。她搖了搖頭道,「小姐冷言也說不上來。」
「今日的飯菜也是張大嬸做的嗎?」
「是的。」
「冷言將桌上的銀釵拿來試一試。」林如冰冷眼盯著桌上的菜,雞肉裡面放芝麻,西紅柿白蘿蔔和蝦,還有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肝臟與竹筍,怎麼以前沒這麼吃過呢。
冷言一聽趕緊拿來銀釵把每個菜還有湯都試了一下,釵子銀白依舊。冷言看著林如冰,聽她吩咐。
「可能是我多想了,冷言咱們吃飯吧。」林如冰搖了下頭,覺得自己太過謹慎了,可能有些菜的做法自己根本不知道吧。
「是,小姐。」
一頓飯下來,林如冰沒有覺得異常,「冷言叫翠英來收拾就好,你陪我去竹園走走。」
冷言站起來想出門喚人,可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怎麼了?」林如冰上前扶助她,只見冷言面色發紫,嘴唇發青,額頭有細汗冒出。
冷言本想說沒事,可是腹痛的厲害讓她難忍,最終暈了過去。林如冰這時也覺得腹痛,胸口悶得慌,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與冷言倒在一起。
一直在暗處保護林如冰的紫鶴聽見屋裡的動靜趕緊從房上下來,只見林如冰和冷言都已倒地,二人面色發紫,好像中毒了。紫鶴下來摸了摸二人的脈,還好不是馬上致命的毒。她起身朝著黑鷹的竹園飛去,眼下只有趕緊找黑鷹解毒。
竹園,
黑鷹正在用毒蟲喂小美,只覺一陣狂風迎面而來。只聽見聲不見人,「黑鷹,小姐中毒了,你趕緊去冰心院,我去找主子。
話落,風停。
中毒?黑鷹心中一驚,是何人敢對冰兒下毒,嘴角不覺得勾起陰冷的弧度,若是讓我知道,哼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毒。黑鷹腳下不敢停,直奔冰心院。
雪心院
東方抑然三人正在吃飯,這時,青龍從門外進來,略帶急迫的走到東方抑然身邊對他耳語。楚明浩看著東方抑然本是一臉淡然的臉忽然陰沉幾分,眼神狠戾但眼底卻流露著擔心與焦慮,他剛要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東方抑然已站起來對著他說,「本王有事,恕不能奉陪。」然後就施展輕功,如風一般消失了,青龍也跟在後面。
楚明浩微皺濃眉,略顯蒼老的臉上有些不悅,再看楚飛燕那幸災樂禍的表情,楚明浩帶著試探性的問:「燕兒,難道你知發生了何事?」
楚飛燕轉頭看向父親,本想說謊,可是當觸及父親那精明銳利的眼神時,就好像自己被看透一樣,無處可躲。「燕兒不知。「楚飛燕眼神躲閃著不敢正視楚明浩。
「燕兒,莫要在爹爹面前說謊。」楚明浩語氣低沉兩分,顯明對於楚飛燕有著不滿。
「爹爹,我,我給林如冰下毒了。」楚飛燕吞吞吐吐的說,當看見楚明浩陰沉的臉,她趕緊說道:「爹爹放心,我只是在食物搭配上做了手腳,把放在一起會中毒的食物做成飯菜給她吃,是查不出來有毒的。即使查出來那我就說根本不知這樣搭配會有問題,他沒有證據又能奈我何。」
「哎,燕兒你做事怎會如此不知輕重,即使東方抑然沒有證據,可是現今林如冰貴為郡主,怎可輕易下毒傷她,就算他們認為與你無關,也會找你替罪,到時候怕連你自己都會搭進去,更何況此事就是你所為。」楚明浩面色沉重,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他怎會不知自己女兒的心思,上次幫她雇了殺手,可是卻被江湖中的六煞絕插手阻撓,他暗中派人打探這六煞絕會不會與東方抑然有關,如今還沒有確切消息。
「爹爹,那怎麼辦啊?」聽楚明浩這麼說,楚飛燕心中沒底了。
「放心燕兒,有爹爹在,定會保全你。」
想他楚明浩再怎麼說也是侯爺,自己的外甥是當朝太子,這東方抑然是不能不給他面子的。
楚飛燕點點頭,已沒有剛剛的囂張與幸災樂禍。
冰心院
等黑鷹趕到時,只有冷言倒在地上,面色發青,嘴唇已深紫,嘴角有血跡,而沒有林如冰的蹤跡。
雖然很想立刻去尋找林如冰,可是冷言現在已經中毒很深了,若在不治恐有生命危險,黑鷹壓下心中的焦急,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冷言餵下。
噹,門被踹開。東方抑然一臉急迫的進來,「冰兒怎麼樣?」可是放眼整個房間哪有冰兒的影子。
黑鷹站起來苦笑一下,「我來時小冰兒就已經不見了。」
「不見?」東方抑然鳳眼半瞇,露出危險氣息,冰冷代替焦慮,好似索命的閻羅。
「將冷北、赫翔帶來。」
一會兩人跟著青龍進來,跪在地上,他們已知郡主被人擄走了。
「可有發現可疑之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王爺,屬下等人被點了穴道,不知是誰所為。」冷北心驚膽顫的回答,自己守在冰心院外,把郡主弄丟了還不知是誰,這下王爺定不會輕易饒恕他。
「赫翔在外也沒發現有人進出。」赫翔雖面有懼色但是比較鎮定。
「哼,帶下去,各打一百軍棍。」東方抑然冷聲道。
人被帶下去,黑鷹紫鶴才現身。
「立刻派人四處尋找冰兒的下落。紫鶴,半天內若沒有冰兒的消息,就不要回來了。」
紫鶴單膝跪地,因為遮著面紗所以不知此時的表情是什麼樣,「主子放心,自從有了刺殺事件,屬下已將紫影喚來命她跟在小姐身邊,屬下這就按照紫影留下的記號去尋**。」
聽言,東方抑然稍有些安心,本陰沉的臉稍有緩和,「青龍,派十煞給紫鶴。黑鷹將解藥給她。」
「是,」青龍領命與紫鶴退下。
看向黑鷹,這傢伙給了解藥後就在那研究飯菜。
「可知是什麼毒,毒性大嗎?」東方抑然擔心的問,就是不知擄走冰兒的人是否就是下毒的人,不知冰兒的毒怎麼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下的很巧妙,單就菜來說並沒有毒,但是將這些食物放在一起做,就會產生毒。比如羊肝和竹筍一起吃會引起中毒,驢肉與金針蘑同食會引起心痛,嚴重會致命,還有田螺和蠶豆同食會腸絞痛,雞肉和芝麻做菜會中毒。這些毒加在一起會增大毒性。」黑鷹用筷子挑著盤子裡的菜,妖孽的臉上難得的正經,只是嘴角戲虐的笑讓人心中有些發毛。
「不過,然你放心,這毒如有十分危害,那到冰兒體內就會減到三四分,這半年來,冰兒的補藥可不是白吃的。」
東方抑然總算將心放下,怪不得黑鷹並不著急冰兒的毒,原來他心中有數。
「咱們還是來查查是誰下的毒吧,即使是擄走冰兒的人下的,那在府中定有他的內應。因為冰兒的膳食一直是張嫂負責。我會讓他後悔這麼做的。」東方抑然眼神凌厲,露出嗜血的笑容,這也是他殺人的前兆。
他東方抑然並不是信男善女,自幼便冷酷無情,雙手沾滿鮮血。只不過遇到冰兒後他將自己那嗜血無情的一面掩藏起來了,因為怕冰兒見後害怕他、討厭他。現在居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冰兒的念頭,要害她,那麼自己還忍什麼,凡要害冰兒者殺無赦。
被黑鷹放在椅子上的冷言面色已經不再發青,現在已經有些紅潤了,嘴唇也恢復正常,她緩緩睜開眼,見東方抑然和黑鷹都在眼前,轉頭尋視,怎麼沒有小姐。
「王爺。」冷言仍有些虛弱的站起來向東方抑然行禮。
「今日的飯菜依舊是張嫂做的嗎?」東方抑然拂袖坐在椅子上,雪白的衣袍搖曳,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
「是。」冷言有些害怕的聲音微顫。
「將張嫂帶上來。」
門外的侍衛聞聲去清心院帶人。
「王爺,小姐呢?」冷言小心的問,因為擔心小姐中毒。
「小丫頭,然正在氣頭上,還是少點火的好。」黑鷹慵懶的靠在床上,把玩手中玉珮好心提醒冷言。
冷言聞言不敢再問,偷偷的看看主子,果然冰冷的面孔充滿著殺機。
不久,
「王爺,人帶到。」侍衛在門外稟報。
東方抑然勾了勾手指,示意將人帶進來。
張嫂一進來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的說:「奴婢張氏見過王爺。」
「今天中午的膳食是你親手做的?」東方抑然眼神凌厲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張嫂。
「是的。」張嫂幾乎是趴在地上回答道。
「為什麼今日飯菜搭配與往日不一樣。」
「回王爺,奴婢只管做飯,至於食物選料是由翠英負責的,她說這些食物放在一起營養大,可以為小姐補身子。奴婢見沒什麼不妥,就按照翠英切好的菜做。」張嫂如實回答。
「將翠英帶上來。」
又過了一會,侍衛回來。
「稟報王爺,翠英在房中上吊自殺。這是屬下從她房中找到的。」其中一侍衛上前遞給東方抑然一張紙,而這張紙正是藍兔寫給楚飛燕的食物材料搭配的單子。
藍兔跟隨東方抑然好幾年了,對於她的字他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的。
東方抑然將紙扔給黑鷹,「把她帶來。你們都下去。」
雖不明白王爺要將誰帶來,但他們都沒資格去問。張嫂也深深鬆了口氣,跟隨著他們下去了。
黑鷹一看紙上的內容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然,我想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就去。」
一盞茶的時間,藍兔跟黑鷹回來了。
藍兔已知事情原委,她一改往日的柔媚,單膝跪地,「主子,這張紙確實是屬下所寫,但是是燕妃委託索要的,屬下與此事無關。」好你個楚飛燕,都說了此事與我無關,結果還是將自己扯進去了,不知主子會不會信我,也不知那林如冰有沒有出事。
「哦,」東方抑然輕托起藍兔的下巴,鳳眼微瞇,深邃不可測,「藍兒與此事無關嗎?那最好,否則···」東方抑然另一隻手往桌子上一拍,「你同此桌。」
說完放開藍兔,而那桌子也同時碎開,沒有一處完整。看著地上碎裂的桌子藍兔心中一驚,頓時涼透半顆心。
「去把楚飛燕帶過來。」
「然,我還是先閃吧。」黑鷹將身子搭在東方抑然的肩上,又恢復那種妖孽的模樣。
東方抑然點頭,若是楚明浩跟來,那黑鷹確實要迴避一下,那老狐狸,奸詐的很,說不定會因此識破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黑鷹給了藍兔一個好自為之的表情,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楚飛燕來到冰心院,楚明浩也隨著一起來了。
「臣妾見過王爺。」楚飛燕盈盈一拜,臉上沒有任何的慌亂。
「老臣見過王爺。」楚明浩一樣施禮。
「燕妃,這張紙你可見過?」東方抑然用內力將紙送到楚飛燕手上。
楚飛燕看了看手中的紙,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原狀,「臣妾沒有見過。」
「燕妃,這是你向我要的,難道你不記得了嗎?」藍兔抬頭看向楚飛燕,問她。
「藍姑娘你在說什麼,燕兒不知。不過這張紙燕兒確實沒見過。」楚飛燕輕撇了藍兔一眼。
「呵呵,這好辦。主子,藍兒有真言粉,只要喝下去,便會說實話。當日燕妃的丫鬟翠菊也在場,何不叫來,一試便知。」藍兔冷笑著看著楚飛燕,要和她斗還差遠呢。
楚飛燕一聽,頓時心生懼意,這個藍兔堪稱神醫,那個真言粉估計應該是真的,若是查出來哪怎麼辦。越想心中越是沒底,臉上蒼白沒有血色。
「燕妃,你是說還是不說?」東方抑然呵斥,顯然已經沒有了耐性。
楚飛燕嚇得跪在地上,「王爺,臣妾,臣妾是問藍姑娘要下毒的方法,可是這張紙卻是藍姑娘給臣妾的,王爺開恩啊。」
哎,楚明浩歎氣,這個燕兒還是處事太少,遇事不能沉著冷靜,別人隨便一嚇便什麼都說出來。自己將她嫁過來本是想讓她暗中查探東方抑然的動靜,看看他與誰接觸比較密切,有哪些江湖人士在幫助他。可是事情卻偏離了自己的計劃,楚飛燕愛上了東方抑然,整日裡就想著如何爭寵。
「王爺,燕兒一時糊塗,請王爺給她個機會。」楚明浩站出來為自己的女兒求情。
「下毒傷害當朝郡主,護國侯你說這該是什麼罪行呢?」既然你要出面,那就把事情轉變角度,看你如何應對。
「這,王爺,小女無知,一心爭寵,不知郡主現在怎麼樣?」楚明浩知道東方抑然在用郡主這個身份壓他的話,讓他最好不要管這件事,可這是自己的女兒,怎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判罪入獄。
「中毒且下落不明。」
「那王爺何不給老臣一份薄面,暫先將燕兒禁足在雪心院,等找到郡主在處罰也不遲。」
「哼,沒那麼便宜,楚飛燕下毒毒害成然郡主,打入大牢,等找到郡主在發落。」東方抑然冷哼一聲,想這麼輕易的就放了她,休想。若不是她下毒,那紫鶴就不會離開,冰兒也不會下落不明。
門外的侍衛上前架著楚飛燕就往外走。
「王爺,饒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楚飛燕淚雨連連,她不甘心的大叫,希望東方抑然能發善心,饒了自己。可是東方抑然瞅都不瞅她一眼。
「王爺,那老臣也告退了。」楚明浩壓著心中的怒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出了門,楚明浩一張臉已經佈滿陰雲,自己都求情了,可是他還是要重罰燕兒,太不給他護國侯面子了,等太子登基了,看他如何雪恥前仇。至於燕兒只能苦了你了,要是東方抑然敢殺你,爹爹定給你報仇,楚明浩心中說道。而楚飛燕雖說是他的女兒,但也只是一顆棋子,且沒有作用的棋子。
屋裡
藍兔依舊跪在地上,東方抑然沒有叫她起來,她不敢起。有些擔心的看著東方抑然,那張俊美的臉,完美的身材與傲人的王者之勢是自己深深迷戀的原因。
他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這是自己早就知道的,可是現在她仍舊希望狠辣無情的東方抑然對她是不一樣的。充滿癡情的眼睛盯著東方抑然,臉上已經佈滿淚水。
可惜這一切東方抑然根本沒看進眼裡。「門規處置。」扔下淡漠的一句話,東方抑然飄然而去。
藍兔絕望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沒有任何神采。
二合一,希望親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