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抑然上完早朝回府後已接近正午,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控制住自己沒有去冰心院。從昨天下午林如冰對他就閉門不見,想他東方抑然還沒這麼低聲下氣的對誰說過話呢,林如冰不但不領情還一個台階也不給他下。他生氣了,自己道過歉了,可是還是不肯原諒他,那他便不要再去了,等過幾天林如冰氣消得差不多了在說吧。
「王爺,流雲將軍剛從邊疆回來,現在在大廳等候。」冷中對剛回府的東方抑然稟報。
東方抑然點了點頭,便不再想關於林如冰的事了,現下流雲回來定是帶回了消息。那麼自己的計劃便可進行了,用不了一年他會讓欠了他和他母妃的人血債血償,且加倍償還。東方抑然露出嗜血的笑容,詭異的眼神另人不覺得心生懼意。
書房內
「明日你便出發,我會讓白虎陪你前去。六煞絕三分之一的人馬你可調動。」說著,東方抑然示意青龍,青龍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金色令牌遞給了流雲。
「是,屬下定不負主子所望。」流雲單膝跪地並雙手接過令牌。鋼俊的臉龐滿是堅毅,一雙黑色的眼睛中隱隱泛著紅光。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東方抑然疲憊的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二人退出房間,流雲疑惑的看向青龍。青龍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走吧,等你回來我在詳細的告訴你。」
流雲點點頭,眼下大事重要,至於為什麼主子有些反常也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林大人,不好了。」冷中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見青龍正好從書房出來,便趕緊上前報告。而青龍化名林,以東方抑然貼身侍衛的名義呆在王府。
「何事如此驚慌,冷總管?」青龍正色的看著冷中。
「林大人,今日中午時分,先是流夫人那無緣無故出現了好多蟲子,後來冷東便帶人前去清理。然後是燕妃那出現了好多蜜蜂,冷北帶人前去處理。誰知梅園又突然著火,冷南趕緊召集餘下的人馬前去救火。我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於是趕緊前來稟告王爺,現在王府三大總管和差不多所有家丁侍衛都被此事纏住脫不開身,若是有人心懷不軌那王爺便危險了。」冷中道出事情原委。
青龍聽後便感覺此事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將府中人馬和巡視侍衛引到他所設定好的位置。事不宜遲青龍趕緊再次返回書房將此事告知東方抑然。
東方抑然聽完用手指輕敲桌面,他不知此人費盡心思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想刺殺自己嗎?還是······
不好,東方抑然趕緊起身吩咐,「去冰心院。」
這一切看上去更像個鬧劇,蟲子,蜜蜂,甚至是沒有人居住的梅園,都只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若是有歹意那就會是毒蟲,毒藥,讓人一招斃命,這樣才能讓他損失慘重或者更有機會殺他。
冰兒,是你在鬧脾氣嗎?東方抑然一邊走一邊想著。如果是那我不怪你,只希望之後你能消氣,不再氣我。
東方抑然快步來到冰心院,見林如冰的房間緊閉房門,他上前敲了幾下,可是沒人應,冷言也沒有前來開門。東方抑然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他一掌將房門推開。只見冷言趴在桌子上,看樣子像是昏迷,他四下找了一下,沒有林如冰的影子,衣服首飾都沒有少,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是被人劫持了嗎,還是自己走的?東方抑然心中猜測著。
「主子,冷言中了迷藥,估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青龍察看了一下冷言的情形。「主子您看。」青龍發現冷言肘下壓著張紙,於是將它拿出交給東方抑然。
東方抑然看著紙,臉越發的陰冷,冰兒這就是不信任的代價嗎?這是林如冰寫給東方抑然的信,內容是這樣的:
愛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既是不信任那我留之無意。
勿尋勿念,
冰兒。
東方抑然將紙攥在手中,鳳眼半瞇,嘴角是要捕捉獵物的笑容。冰兒,你覺得你可以逃出我的手心嗎?看我將你找回來不打你屁股。
「去東側門。」突然東方抑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冰兒策劃的,為的就是將在東邊巡視的侍衛引開,然後從側門逃走,這就是為什麼著火的是梅園了,因為梅園離東側門最近,加上那把手的人本就不多。
冰兒,你很聰明哦。這樣我對你更是勢在必得。不過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傷你的心了,因為不信任的代價確實很沉重。東方抑然堅定的眼神,在青龍、流雲看來更顯王者風範與氣質。
幾人來到東側門,只有一個士兵看門且已經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青龍上前查看一番,確定的對東方抑然說道:「主子是同樣的迷藥。看來小姐便是從這逃走。」
「冷中,通知四大總管立刻安排人馬出府尋**,挨家挨戶的給我找,一定要將人給我找出來。」東方抑然吩咐冷中,冷中走後便對青龍說:「立刻將黑鷹喚來,將這二人弄醒然後問明冰兒是怎樣出府的。」
「是,主子。」青龍立馬施展輕功前去竹園。
流雲看著這一切,心中猜測著這個小姐是何人,竟會讓主子如此上心緊張。
東方抑然想了想對流雲說:「你暫且在松園多住一日。」
流雲雖疑惑但並未多言,稱是便退下了。
大廳內
藍兔端著茶放在桌上,纖細的手臂輕挽著東方抑然的胳膊,柔弱無骨的身子依偎在東方抑然的肩旁,雙目含情的望著他,「爺,您就別操心了,小姐定是出府玩去了,說不定一會便回來。您喝口茶,別再心煩了。」
東方抑然不理會身旁的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色微冷,便不著痕跡的躲開藍兔的身子,然後端坐在桌前。自從心中有了林如冰,他便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了,別的女人對自己撒嬌調情都會讓他覺得噁心反胃,看來是中了**了,這兩年真的要為冰兒守身如玉了。
藍兔見東方抑然躲開她心中一痛,她委屈的雙目含淚,可是也不敢再次上前貼在主子身上。都是這個林如冰害的,以前主子對她非常寵愛,現在卻不屑看她一眼。藍兔目露凶光,銀牙緊咬,心道,林如冰你最好走了就不要回來,否則的話,定是讓你後悔獨佔王爺。
「王爺,冷言說她有事向您稟報。」門口青龍說道。
「將她帶進來。」
冷言已被黑鷹救醒,醒後知道小姐逃走了,現在回想前日昨日小姐的不正常,一系列的動作,已經明瞭就是為了逃走做準備。現在只有將這一切告知王爺,才能盡快將小姐找回來,她一個十歲的女孩子在外如何謀生呢,說實話她很是擔心小姐的安危。
「冷言,冰兒這兩日可有什麼反常,又與你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一一道來。」東方抑然問道。
「回王爺,前天早上小姐讓奴婢找兩件男裝,說是以後出去逛街玩時穿男裝比較方便。奴婢沒有多想,本想將流金坊的老闆娘找來為小姐做幾件衣服,可是小姐說用不著那麼浪費,王爺掙錢不易還要養活那麼多人,隨便找件就可,反正不長穿,要是做衣服那會浪費。奴婢覺得小姐真心為王爺想,便打消為小姐做衣服的念頭,從冷南總管的兒子那拿了兩件他的新衣服,因為小姐跟冷總管的兒子身材個頭很像。
還有,前天中午小姐回來後就沒有笑過,一臉的憂傷,有時會瞅著窗外發呆。奴婢勸小姐出去散散心,小姐就向奴婢打聽哪裡花草最多。奴婢以為小姐心情不好要賞花散心,於是第二天奴婢就和小姐去梅園摘花采草。回來後小姐吩咐奴婢去取衣服,奴婢便出去了半個時辰,可回來後小姐不在房中,奴婢找遍冰心院也沒小姐蹤影,奴婢便想小姐可能去了王爺那,剛打算去冷心院,小姐就回來了。奴婢問小姐剛剛去了哪裡,小姐說只是又回梅園摘了些花。可是奴婢見小姐的衣袖裙邊都濕了,手裡卻沒有花,本想問明但剛好王爺您來了,奴婢便把話忘在腦後了。後來小姐避而不見,奴婢便勸小姐凡事想開些,王爺其實很疼小姐。可是小姐嫌奴婢煩把奴婢轟出門外,暫時不讓奴婢伺候了,說她要睡覺。奴婢知道這兩日小姐心情不好,於是沒在言語,就在門口守著。
奴婢覺得小姐這兩日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哪不對。本想向王爺稟報,可是冷中總管把奴婢攔下,說王爺這兩日心情不好,要是沒有什麼要事那就不要讓王爺費神了。奴婢想了想,也許小姐過兩日就會好,於是就回去了。
今天早上小姐說想吃糕點,奴婢便叫人做了幾樣,可是在奴婢把盤子放在桌上時,忽然聞到一陣香味,就覺得頭好暈,後來發生什麼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直到黑鷹大人將奴婢救醒,奴婢才知小姐已離開了王府。
王爺,您一定要將小姐找回來啊,小姐那麼小,又沒有錢,奴婢真擔心小姐一個人在外面怎麼生活,會不會遇到危險?」
東方抑然靜靜聽著,冷言是六煞絕的人,她定是不會騙自己。那麼聽她所言冰兒前天晚上回去後便打算離開自己了,然後計劃著怎樣逃出王府了。東方抑然心中一痛,是自己的疏忽與那驕傲,才導致今日的事發生。
「主子,」白虎上前。
「依屬下所見,小姐摘花采草都是為了將它們加以利用來吸引蜜蜂和蟲子,順便把梅園的情形摸清楚。說不定小姐再次返回梅園就是為了今日的火準備。剛才冷中稟報梅園的火並不大,只是濃煙,沒有人受傷。估計小姐是將木頭放在水中浸濕,經過一宿木頭不干但若點燃也不會燒起來,定會濃煙滾滾。這樣便會達到吸引人們注意的目的了。然後小姐穿上了男裝趁守門的不備將其迷昏,從側門出去。那麼小姐為了不讓主子找到,是不會回水影村的。小姐身上沒有錢也不會住客棧。主子可派人去寺廟道觀找找,或者附近的農家院。」
東方抑然點點頭覺得白虎分析的很對,向青龍使了個眼色。青龍接收到閃身離開了。
「都下去吧。」東方抑然背過身,不再看任何人也將心事藏埋心中。
「是」
白虎,黑鷹和冷言領命退下。藍兔有些不甘心,可是也不敢說些什麼,也下去了。
冰兒,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東方抑然心中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