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你真是……」
「再敢罵我瘋子試試？」他似乎能預知她的語言和行動，眼角一抬梭著她，「我會讓你後悔的。」
憤懣停了聲，才發現已經到了上課時間。
整個教室裡突然靜止，艾愛抬起頭，看到身著慰貼合身襯衫、姿態俊朗的北寒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上講台。
一時間，目光相碰。
那雙藍眸中，帶著她從未見過的黯淡與傷痛，卻仍是有著隱隱的執著。
沒由來，被這眸光一望，艾愛心頭一陣發緊。
「我要稱現在的情形為含情脈脈，還是深情對視？」
沐睿辰冷冷的聲音提醒在耳邊，艾愛攸得回神，躲開北寒的目光，低下頭去，「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他，沒什麼。」
「可你的眼神，不像沒什麼」，沐睿辰漠然盯著她，嘴角露出凜然的弧度。
他的指尖觸了觸她胸口心臟跳動的地方，「這裡，不要總是東顧西望。」
艾愛抓住他的指尖拿了下來，微蹙起眉頭，「你戳的我好痛。」
「只是告訴你，做我沐睿辰的專屬女人，這裡就要專心一點兒。」
霸道的語氣，更像是宣誓。
艾愛握住他的指尖，感覺到手心傳來他的溫度，輕輕點頭，不再說話了。
「因為一些原因，很遺憾我不能再在本校代課了，從今天開始辭職，所以今後會換來新的外教老師，今天過來只是向大家告別……」
講堂上傳來了北寒的聲音，艾愛愕然抬頭，看到北寒正在介紹新的老師，眼角總是無意間向她瞟來。
她低下頭，難道北寒因為她要離開學校？
「再見。」北寒清澈的聲音響過後，抬起腳步就要走出去。
「北教授，等等——！」
一聲清晰呼喊從教室的角落裡發出，艾愛怔住。
這才發現發出聲音的人是自己，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並喊住北寒的名字進行挽留。
這完全是無意識的。
教室裡安靜到了極限，甚至能聽到針落的細微響聲。
北寒緩緩轉過身來，朝著艾愛的方向微有怔仲，片刻，笑道，「這位同學如果有話對我說，可以過來這裡。」
艾愛動了動腳步，卻感覺到身旁一股陰冷將她牢牢籠了起來，冷到她有些不敢移動自己的腳。
她低頭去看，看到沐睿辰銳利的眸光盯著前方，緊望著北寒的方向。
「坐下。」
沒看她，沐睿辰的薄唇中吐出這兩個字。
艾愛望著立在門前俊美依然的北寒，強迫自己不與那藍眸對視，可那目光實在是太溫暖，讓她忍不住去多望幾眼。
「我只是……」她搖頭，緩緩道：「只是想謝謝北教授這些日子對我們的教導，謝謝你，北教授。」
北寒唇邊溢出如沐春風的笑容，回答是溫和清淡的，「不客氣。」
她坐下了，北寒轉身走了。
心中開始有了一股淡淡的惆悵，讓她一時間提不起勁去做任何事了。
她趴在桌上，埋下頭去，「沐睿辰，先不要理我……」
然後，她聽到了身旁人重重的呼吸吐吶聲。
她知道，他在忍怒。
一堂課很快結束，沐睿辰唰的一聲站了起來，盯著仍然趴在桌前的艾愛，冷聲吩咐，「公司有事處理，午飯時間到酒店去找我，不要遲到。」
艾愛沒有抬頭，只是悶腔應了一聲。
胸口隱忍的怒氣不斷積攢上升，沐睿辰深吸一口氣平復著懲罰她的衝動。
沐睿辰，拜託你，對我好一點……
昨夜她的話迴響在耳邊，他抿了抿唇，好，小不點兒，我會對你好，但這種事，我只能容忍這麼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他俯下身，湊近她耳邊，「來見我時，最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這副為別的男人黯然傷神的模樣！」
說罷，旋開長腿邁著大步便離開了，帶走了一片人的唏噓感慨，也帶來了所有人對艾愛的探討目光。
「極品小帥哥是不是吃北教授的醋了，走的時候臉都黑了……」
「難道艾愛與北教授還有什麼……」
「你不知道嗎，聽說北教授就是為了追求艾愛才到咱們學校的……」
「真的假的，守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女人也太貪心了吧……好歹給我留一個也成啊……」
流言蜚語開始放肆流傳，竊竊私語不斷湧入艾愛的耳中。
可是，她卻不想抬起頭，不敢讓人看到她現在的模樣。
這種孤獨而無助的感覺並不好，特別是，在親近而信賴的人真的要離開時……她以為自己可以無所謂的……沒想到，卻還是不自主間淚流滿面。
「你們這麼有八卦的天份，不如以後去做狗仔好了！」一聲制止響在艾愛的前方，那聲音很熟悉，又很不平，「或者我可以理解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嫉妒呢？當事人還在這裡，你們也討論的太囂張了吧！」
「切——！」得來幾聲不屑和白眼，人群散開了。
艾愛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遞上紙巾的人，低低喚了一聲，「湯……」
「北寒走了。」
「我知道……」艾愛握住湯小漪的手，「對不起……」
「為什麼要向我說對不起？」抽回手，湯小漪語氣十分冷淡，「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選擇了沐睿辰，就是選擇讓我遠離你，更是把北寒也……趕走了——！」
湯小漪兒搖頭，「我這麼堅持，都換不回來你離開他嗎，小愛，他向你下了什麼迷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