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了她的手,林惜月吃力地邁開步子朝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這片葡萄園的,當她意識到時,人已經到了屋裡。
眼前的黑暗越來越大,她的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林惜月只覺得胸口悶得慌,卻怎麼也找不到發/洩的出口,為什麼偏偏要在她決定接受瀚薛秉的時候,讓她聽到這個消息!
「惜月?」瀚薛玫站在門口,看著她,「你不是去見大哥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薛玫…………」林惜月強壓下心頭的痛苦,斂去了淚光,轉身看著她,「我剛回來!」
「咦,那大哥呢,他怎麼沒陪你回來,你們都談好了嗎?」
「嗯。」林惜月苦澀地笑了笑,「我想先回去,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得先準備一下!」
「可是惜月,你和大哥說了嗎?」瀚薛玫還是覺得奇怪,按理說,大哥應該要陪著她的,怎麼這會兒不見人影呢。
「他,他有事,我都和他說了,薛玫我先走了,你替我和你二哥說聲再見!」林惜月決定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只有離開他才可以忘記一切。
瀚薛秉站在空蕩蕩的房內,雙手緊攥,今天早上他本來一早就去葡萄園赴約的,魑卻突然出現,向他報告了『閻王』的行蹤,所以他才遲到了,可是到了葡萄園他沒有見到林惜月的身影,以為她是因為自己遲到而生氣,趕過來給她道歉,哪知她卻一句話也沒留就走了。
他以為經過昨天的深入交談,他與她的心應該是靠的更近了,滿心歡喜地等來的卻是她的不告而別。
「林惜月,你好樣的!」瀚薛秉覺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她丟棄了,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具,被她狠狠地耍了一次又一次,可笑的是他卻依舊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給她最大的寬容。
心又再次變得堅硬,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狠絕,「林惜月,這一次,是你挑起的,別怪我心狠!」既然她如此的絕情,那也別怪他無情!
晨曦的光芒,染了金色的光暈,在天邊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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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林惜月終於結束了法國的進修課程,要回國了,在回去之前她突然想起一個人,於是就前去拜訪。
「你說閻先生,他離開了?」林惜月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本來她是想著過來向他道別的,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林惜月離開了那裡,乘坐班機回國了。
剛下飛機,她就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說什麼!」林惜月緊抓著池琳兒的肩膀,「你說我爸爸他被抓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那時還在法國進修,你媽媽她說不想讓你再操心,所以就沒讓我告訴你!」
「他怎麼會被抓的?」林惜月知道爸爸除了愛賭錢外,一向都是遵紀守法的,為何會被抓進了警察局。
「聽說,是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伯父不敢和你說,又沒處借錢,於是,一時想不開就去打劫!聽說,傷了人,還挺嚴重的!」
「他怎麼又去賭了!」林惜月要瘋了,她的這個養父啊,怎麼會這麼的糊塗,「帶我去見他!」
「惜月,我還有事沒說完!」池琳兒支支吾吾的。
「什麼事?!」
「我媽媽她,她也欠了地下錢莊的錢,現在人還被扣在那裡!」池琳兒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求惜月,上一次她一出馬,老媽人就被放了出來,這回她也只能求她了。
「徐姐她…………」林惜月覺得自己怎麼才一走,這裡就翻天了,「總之,先去救你媽媽吧!」
養父在警察局還算安全,不過徐姐那邊就難講了。
林惜月撥通了瀚薛霖的電話,希望他能提供些幫助,可是奇怪的是,瀚薛霖的手機卻怎麼也撥不通,於是她只好撥了瀚薛玫的電話,結果沒人接。
「奇怪了,今天他們都到哪裡去了?」林惜月轉身看著程琅,「你有甫小龍的電話嗎?」
打他的電話應該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那個地下錢莊的幕後老闆就是瀚薛秉,可是她卻不可以打電話給他。
「沒有!」程琅直接搖頭,她一說起那個木頭人就來氣,「別提他,一點情趣都沒有!」
「哎,頭疼!」林惜月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哦,對了,我怎把他給忘記了!」
林惜月情急之中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權高位重的瀚老太爺,「我們去找他!」
到了瀚老太爺的別墅,林惜月見到了瀚家的老太爺,她簡明講了一下自己的來意,然後懇請他出手幫忙。
瀚老太爺斂眸思索了一會兒,轉身對李叔說,「你陪惜月去一趟,務必將我的意思帶到,要他們立刻放人!」
「是!」李叔駕駛著他的越野車,帶著林惜月她們來到了瀚薛秉的地下錢莊。
「對不起,瀚大哥吩咐了,要帶走人可以,不過要林小姐一個人去見他,否則誰來了也不可以放人!」匆匆趕到,卻被門衛的這一句話給擋在了門外。
「大膽,這是瀚家老太爺的吩咐,你們也敢違抗!」李叔擺出了一副江湖大哥的姿勢。
可惜人家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叱哼了一聲,「哼,什麼瀚家老太爺,我不認識!廢話少說,要見人可以,要帶走人也可以,那就要看林小姐合不合作了!」
「你!」李叔的顏面掃地,剛想和他理論一番,卻被林惜月攔下。
「李叔,還是讓我去吧!」林惜月知道自己是躲不過的,那天是她匆匆地逃走,今天就讓她和瀚薛秉做個徹底的了結吧!
「請!」門衛打開了門,只放林惜月一個人進去見瀚薛秉。
林惜月被帶到一間黑暗的房內,門在身後砰地關上。
隨著重重的關門聲,她的心也猛地一跳,這裡的氣氛讓她窒息,黑漆漆的一片,可是就是在這樣的一片漆黑之中,她卻感覺到有一雙異常凜冽的眼光在盯著她看。
「瀚薛秉,我知道你在這裡!」林惜月喊道,「你不是要見我嗎,我就在這裡,你為什麼不出來!」
冷笑從陰暗處傳出,燈光猛地亮起,林惜月被突如其來的光亮閃到了眼,雙手下意識地遮住額前,等她適應過來睜開眼時,卻驚詫地發現,自己正站在瀚薛霖的床頭,他正赤、身、露、體地抱著美女躺在寬敞華麗的大床上,一對雷利的眸子卻狠狠地盯著她看。
「看看這是誰啊!」瀚薛秉一看到林惜月,那種莫名的怒火夾雜著傷痛,一起湧了上來,「怎麼,什麼風把你,這個大忙人林小姐給吹來了!」
「反正不是颱風!」林惜月冷笑著,她以為瀚薛秉會怎樣的來迎接她,原來不過是故技重施,可惜,她不吃這一套,「瀚總裁,完事了嗎?如果完事了,我想和你談談正事!」
瀚薛秉最討厭的就是她這種處變不驚的模樣,他今天偏偏就是要撕下她這張高傲的臉,撕下她的偽裝,他要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不是石頭做的!
「你今天是來求我的嗎?」瀚薛秉揚起恨意的笑,眼裡的銳光在聚集。
「你……」林惜月心一沉,她知道瀚薛秉這回是不會再輕易地放過她,不過她怎樣都得試一試,哪怕是委曲求全也要試一試,她放低了聲線,「是,我今天來這裡是有事要求你!」
「哦?」瀚薛秉終於笑了,「我沒聽錯吧,你這樣的語氣也算是求我嗎!」
「對不起,瀚總裁,我剛才的口氣的確是不太好,不過我真的是有事要求,所以……」
「夠了!」瀚薛秉突然變得暴怒,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我看不到誠意!」
「那你要我怎麼做,才算是有誠意,瀚總裁!?」林惜月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放低身段問他。
「脫了衣服,到床上來!」瀚薛秉冷冷地命令著,「服侍我,服侍的好,興許我會考慮一下!」
「什麼!」林惜月瞪大雙眼,看著他,他瘋了嗎,這樣侮辱自己就是對他的誠意了!
她緊緊地攥著雙拳,泛白的指尖深深地扎入肉裡。
「怎麼了,這就是你的誠意嗎!」瀚薛秉慵懶的就像一頭獵豹,銳利的雙眼裡卻是怒意,「做不到嗎,做不到的事就不要隨便承諾,你可以走了!」
說完,他按下了鈴,門衛立刻出現在門口。
「大哥,什麼事?」
「林小姐要走了,你送一下她!」
「是,林小姐請!」
林惜月知道自己一旦走出了這扇門,就再也沒機會救徐姐了,而且她與瀚薛秉之間的事也不會因為這一次而結束,與其整日地提防著他,不如今天就和他做個了結束。
「怎麼,改變主意了!」瀚薛秉看到林惜月並沒有移動腳步,問她,「想清楚了,門就在你身後,你隨時都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