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蘭瑟斯特朝他笑,「怎麼了?」
他沒有笑,只是滿面失落憂鬱的看著我,「陛下……」他這一聲陛下叫的我的心都碎了,何等的生疏、見外、陌生。「陛下,只要有哈迪斯在我只能是你的臣子,你只能是我的陛下。」
「你還是可以叫我卡媞拉的。」
「不,不會了,卡媞拉只屬於蘭瑟斯特,可現在,只是陛下和魂引師。」
「……」
「好好和哈迪斯在一起,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和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他綠色湖水的眼睛在顫抖閃爍,抖動那些不想流動的悲傷。
「你……」
「我沒事,陛下,以後您需要的東西,我會派人送到皇宮,自己好好保重,好好珍惜自己。」說著他就準備離開,我往前一步伸出手準備去拉他,可是,我家愛卿卻跟躲瘟疫一樣的往後退了一步閃開我的手,他深深的看了我一樣,深的以為這一眼我就能刻進他的綠瞳,他跳上茸角鹿頭也不回的奔出了洛城,留給我一抹清冷的身影,還有柔如蠶絲銀如月華的髮色……我留在鐸斯等待哈迪斯回來,鐸斯的子民們都很自覺,最近很少有事情需要我這個王操心的,無聊的要死,每天來送合成魂和血液的都是巴蒂斯,她從不跟我多少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暖與羞澀,看我的時候冰冷中還夾帶著絲絲的仇恨,他家主人不理我她也是這個樣子,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用一層薄紗蓋在臉上,瞪大了眼睛在床上裝屍體,有腳步聲傳來,聽著不像是巴蒂斯的腳步聲,愛誰誰,我懶得管。
「陛下這是死了嗎?」這麼渾厚的聲音,這麼無禮又玩笑的語氣一聽就知道是誰。
「你來幹什麼啊?怎麼不回家養鳥啊。」我還是躺著一動不動。
「陛下,我也跟來了沒在家。」說曹操曹操也在。
我慢吞吞的把薄紗從來臉上拿下來扔到地上,坐了起來。「有事啊?你倆。」
看到塞克斯圖斯和執事烏托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跟真事一樣的看著我大眼瞪小眼,「剛才來的時候碰到巴蒂斯來送東西,我順便一起拿了來讓她回去了。」說著烏托就很配合的把兩隻精緻的水晶瓶呈給我。
我看著手裡的兩瓶紅色和瑩綠色的液體說:「比起言師大人的臉我還是希望冰做的巴蒂斯來送東西。」
塞克斯圖斯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你倒是想見呢,人家主人都不願意理你何況人家的執事呢。」
「你什麼意思啊,言師大人。」我狠狠的瞪他。
「什麼意思?陛下的感情糾結的都能織出一塊絲絹了,還什麼意思呢。」
我想塞克斯圖斯不是村婦小市民沒有理由來朕寢宮八卦朕的私生活,也從來不管我後宮的私生活,他來肯定是為其他的事。
「言師大人,來這裡要說什麼?」我一本正經的說。
「陛下,真的要找回曾經記憶嗎?」
我一怔,「……」
「那些記憶是陛下刻意要遺棄的,說明曾經給你帶來過很大的痛苦,你……」
我低下頭,手裡握著的瓶子滑落到床上,一種理亂麻的感覺湧上心頭,「仔細想的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找回記憶,只是看到哈迪斯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找回來。」
「哈迪斯的箭傷都好了?」
「你也知道,蘭瑟斯特也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箭能夠射去人的記憶呢?」
「不是所有的記憶,只是失去關於摯愛人的記憶。」
「……」
「當然,這種箭傷比陛下自己研究的消除記憶的魔法強多了,至少不會有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