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我轉身朝遠處的半空中那抹半黑半白微笑的招手:「烏托,我在這裡。」心裡狠得牙癢癢,你丫不去怎麼死呢,這種時候也逃脫不了你們主僕二人的魔爪,討厭。
我撅著嘴,懷著被軟禁一樣的沉重心情回到別苑見到了塞克斯圖斯那個老男人,他在我面前戲法一樣的變出一把金弓,華麗耀眼的金弓上鑲嵌著黑珍珠、水晶還有古老的祖母綠,弓體的每一寸無不顯現著華貴璀璨,唉,為什麼天涯海角的東西看上去都是價值連城,值錢的要死呢?
「陛下,這是海祭時不可或缺的工具,所以這一兩天的好好練練吧。」
我剛接過那把珠光寶氣的金弓,一聽到他這話差點沒拿穩砸自己腳上,「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讓我練啊,都這會兒了,不是黃花菜都涼了五回了嗎?」
「陛下,沒關係的,現在就讓烏托帶你去煉魂祗吸取靈氣,這樣你最近學習的魔法肯定能被惡魔的本性發揮好的,這點請你放心。」
放心?放屁,肯定是他丫忘記了,這才想起來。
我撅著嘴一臉的不情願,扭頭看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薩達哈魯,騎上它,由烏托護送著去了煉魂祗。
當我再次來到煉魂祗,來到那個隱秘的林蔭中比地獄還要地獄的地方,再次聽到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再次看到那些瑩綠色的魂體和鮮紅的血液,再次融化在那些腥香甘甜的濃郁中,我再也沒有絲毫的害怕,沸騰的血液讓我興奮不已,隱藏的獠牙不自覺地顯現出來,黑色的指甲開始變得尖銳,指甲上隱隱的顯現出妖嬈銀絲花紋,也許,那個沉睡了的卡媞拉在未來的某個時間就要甦醒……
蘭瑟斯特站在大殿門口默默地望著遠處的天,朵朵雲彩從他湖水一樣的綠眸中流過,溫文爾雅的氣質和他身後的「地獄」很不相稱,在那一聲聲的慘絕人寰的慘叫中,他依然能夠波瀾不驚,就像失聰了一樣,我想叫他,聲音到了喉嚨又吞了回去,左右看看了看,確定就他一個人,沒有巴蒂絲,不知為什麼,從那次開始我不想看到任何男主人和女執事呆在一起的樣子,我害怕那種孤寂,就像全世界拋棄了自己一樣。
「愛卿……魂引師大人……」我叫著他,聲音裡有明顯的不自然。
「陛下來了,久候多時。」蘭瑟斯特走下台階,向我欠身行禮,臉上立刻佈滿了溫柔的微笑,看來他已經忘記了那天的不快。
當我跟他進入大殿後,他渾身散發的溫雅氣質詮釋的確是冷漠殘酷,讓人望而卻步,所有瑩綠色的魂體由於蘭瑟斯特的到來,而引起陣陣恐懼至極的騷動,模糊地表情可以清楚地看到加倍的痛苦與絕望,只是等待最後那殘忍的宣判……
他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這種感覺和塞克斯圖斯很相似,同樣是為別人服務,卻始終是不卑不亢的狀態。他帶我來到宮殿中央的巨柱前,柱子上用層層鎖鏈纏繞著一隻男人模樣的魂體,這只魂體通身瑩綠,看上去比其他任何一隻都要顯得純度高顏色鮮艷,可見它生前造下了多少的罪孽,才鑄造了今天讓我猛嚥口水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