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深深的刺入我的手心,剎那間,我的目光全部被血紅色的液體所侵蝕,所有的惡魔都驚呼著往我這邊靠近了一步,「陛下……」
時間就像靜止,我沒有動只是死死的握住手裡的刀片,紅色鮮艷的血順著我的手腕滴在地上,滴在我的裙擺上,流入我的袖口,滴在哪裡都無所謂,只是不要再往我的袖口裡流了,我不想弄髒小戴威茲爾的東西,真的不想……
塞克斯圖斯拿手裡的權杖一指,一道魔法光擊中少年的手臂,他因為疼痛而鬆開了匕首,戰職的純種大惡魔捨巴托甩出一根蛇一樣的繩索捆住了少年,他越是掙扎,蛇繩纏繞的越是使力,繩端的蛇頭朝少年陰森的吐著血紅的芯子,一切緊張的事態暫時平緩起來,可是,我,我疼得要死,我不敢動,不敢鬆手,怕刀片離開我手心的時候會疼得尖叫出來,那樣我答應塞克斯圖斯事情就暴露了,從來沒有這樣的傷害過身體,疼得我手在顫抖,強忍著阻止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流出來。
鳥執事烏托從身後扶住我,耳邊傳來他空洞的聲音:「陛下,能自愈嗎?」他用的是心語,只能我一個人聽到,我想起塞克斯圖斯的話,他說過,惡魔和神都是能自愈的生命體,一般的外力致傷後,雖然會有很人類一樣的疼痛與不適,但會很快恢復原樣的,如果此刻的我在這裡嘩嘩流血痛苦不堪,那我就穿幫了。
我和塞克斯圖斯的謀略就要毀於一旦了,完了完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如此坎坷不安的心緒希望執事烏托能夠感受到,不愧是塞克斯圖斯的貼身執事,他很快感覺了我的想法,又用心語對我說:「陛下別動,我來癒合好了,請陛下鬆手扔掉匕首,然後向我轉身,把手握在我的手上,動作一定要自然,眾目睽睽之下不要露出馬腳。」
不給力啊,現在我疼得要是過去了,強忍著沒有尖叫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演戲一樣的動作自然順暢,我怕自己很難做到,轉念一想,不行,我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惡魔,我是惡魔之王,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所以為了我的天涯海角,為了我的鐸斯,為了為我擺平磕絆的塞克斯圖斯,為了還能再見效戴威茲爾以免……
我揚唇擠出一抹微笑露出我尖銳的小獠牙,擺出一副「我不疼,我真不疼」的表情,我以最快的速度扔掉匕首,然後華麗麗的轉身……
丫的,烏托的手在哪裡,我怎麼還沒有抓到啊,我能感到烏托的臂膀在動,估計他也在找我的手,完了,又TM的完了我,眾惡魔在看我,那個要把我碎屍萬段的少年像看怪物似的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