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胤言偷偷的潛進皇陵,然後偷走了大昌國死去皇后那君顏的屍體——
帝胤言小心的把那君顏的屍體用自己的衣裳包好,然後很小心的從皇陵背後的上山爬了出去——可是剛剛下山就被一個一身破舊頭髮銀白——隨便散在肩膀上的五十多歲的男人給攔了下來——
「為什麼要攔住我的去路,我好像不記得閣下——」
帝胤言抱著自己懷裡的那君顏,生怕她再次被別人從自己的身邊把她搶走——對於面前的男人他並沒有什麼敵意,就怕他對自己有敵意——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帝胤言聞到了很濃的草藥的味道——
「如果你想救活你懷裡的女人的話,就跟我來——」
男人的臉色很平靜,看著帝胤言的目光也非常的隨和,並沒有任何的敵意——
男人一回頭,他背上背著很多的草藥,銀白色的頭髮在冬日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不平常的光茫——
帝胤言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個世間怎麼可能還有這般奇怪的人呢?尤其是男人那頭銀白色的頭髮更不像是人間所有——但是他說能救活自己懷裡抱著的君顏嗎?可是她已經死了有半個多月了,怎麼可能還活過來?
雖然這麼想,帝胤言的腿還是情不自禁的跟男人的後面——如果他真的能救活君顏,讓他帝胤言做什麼都行,即使是他這條命——所以他現在還有什麼怕的呢?根著這個男人也許他的生命還有一絲絲的希望——
路非常的崎嶇難走,看來這個男人住的地方非常的偏僻幾乎都沒有什麼人走的——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男人帶他們來到了一個面水背山的茅草屋裡——
這裡很漂亮,四面環山中間的河流是山上流下來的地下水,清澈靈動——但是對於現在的帝胤言來說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什麼風景,一個沒有人一起分享的美麗對於帝胤言來說毫無意義——
男人放下背上採摘的草藥,然後示意帝胤言進來——
「把她放在這裡吧——」
男人指著內室的一個快要坍塌的小床說道——
帝胤言想說這裡能躺人嗎?不會自己把君顏一放下去床就塌了吧,但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這個男人願意幫自己他已經很感激了,再說現在的君顏躺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因為她沒有任何的感覺——
帝胤言小心的把那君顏的身體小心的放在小床上,然後把包在她身上的自己的衣裳小心的拿下來——那君顏那慘白的臉很快暴露在空氣裡——
帝胤言把那君顏從皇陵裡偷出來之後,從來沒有時間好好的看看他的君顏,她還是那麼漂亮,只是她脖子處那明顯是掐痕的青色印記讓帝胤言又一次緊握起了自己的拳頭——帝胤民,如果君顏活不過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讓開——」
男人說話一點兒都不客氣——
帝胤言聽話的讓開自己的身體,讓男人走近了那君顏的身體——他在那君顏的身體上小心的檢查過之後,臉上淺淺的露出了笑容——
「還好她沒有傷到心臟,只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而死——」
男人的腰上別著一把匕首,他把它拿了出來,然後把刀鋒面對自己的手腕劃了下去——
「喂——你這是要幹什麼?」
帝胤言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想去制止,卻被男人冷冷的一個警告眼神給制止住了——
男人把自己流著血的手腕放在那君顏慘白的唇上,帝胤言就看見男人比正常人要紅艷上很多的血慢慢的滲進了君顏的唇間進了口腔——
帝胤言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是血族的人?」
可是帝胤言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血族會幫自己?自己可是當年殺死血族首領的儈子手啊——他們想要殺自己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幫自己呢?
男人沒有回答,眼睛只是認真的看著那君顏在喝下自己的血之後臉色有什麼樣的變化——
帝胤言很快的看見那君言本來慘白一片的臉居然漸漸的有了血色——這真是一個非常神奇的事情啊——帝胤言的心裡說不上來的激動,君顏要活過來了,她真的要活過來了——老天——
男人為那君顏蓋好了被子之後,然後在自己剛剛劃過的傷口處塗上了草藥然後小心的包好——
帝胤言過去摸那君顏的手腕,他居然摸到了君顏手腕處的脈搏在跳動著,而且越來越強烈——
帝胤言在激動過後,不禁又在疑惑,那個血族的男人為什麼要幫自己這麼大的忙?難道他想要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什麼?可是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大昌國的皇族身份也沒有了——現在自己除了這條命就是一無所有了,為什麼這個血族的男人要幫自己呢?
「你為什麼要幫我?」
帝胤言乾脆去問在那兒研磨草藥的詭異銀白色長髮的男人——
男人見帝胤言終於來問自己了,他的嘴角不禁的一笑——
「因為我要化解帝家和血族的仇恨——那君顏雖然不是因為我們血族而死,但是我希望那君顏活過來之後,你這條生命也要好好的活下去——這是我們行醫的使命——」
男人說得有一些的玩味,但是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你不恨我們帝家嗎?」
帝胤言不相信,為什麼他就和別的血族人不一樣,不是見到他們帝家人就想殺掉?這不是太奇怪了嗎?難道這裡有什麼陰謀不成?沒有辦法,現在的帝胤言沒有辦法如此輕易的去相信任何一個人。出身在皇族的他已經受過太多人給他身下的圈套了,失去別的什麼都無所謂,可是他偏偏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現在的帝胤言失而復得的可以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他怎麼能不讓自己變得聰明一點兒,不那麼天真了——
「人啊——什麼事情都算計得那麼明白,不累嗎?難道你就不相信我只是想單純的治病救人嗎?」
男人十分無奈的說著——
「你怎麼會知道我會在那個時候在那裡呢?說你只是很巧的碰到我,打死我也不會信的——那裡可是皇陵的守衛重地,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
帝胤言之所以會對這個男人有那麼多的防備,除了因為他是血族的人之外,還因為他出現得太巧了,巧得讓帝胤言認為是設計好的一樣——
「哈哈,不憒是帝家的人,什麼事情都想得那麼細緻——和我們家的主人一樣——自從那君顏死了之後,我天天會在那裡等你來救她——可是你來的比我想像中的要晚噢——」
男人笑得開心極了,他終於完成了這個事情,不用天天冒著危險往那個該死的皇陵跑了——
「為什麼你要等我?」
帝胤言真是對這個男人有太多的好奇了——
「因為你愛那個女人不是嗎?不要再問那麼多個為什麼了,我的頭都痛死了——我老人家可是剛剛用自己的血救了你愛的女人啊,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不停的在這裡審問我——」
男人捂著自己的頭,一幅很痛苦的樣子——
「開什麼玩笑,看你的樣子就五十多歲,還在那兒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老人家——」
帝胤言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滿口的胡話,真是很難讓他相信他的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這麼和我堂堂的鬼醫說話,你信不信我能把那個女人救活,讓她死也很快的——」
男人火了,一幅要吃人的樣子——
鬼醫?
帝胤言從上到下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傳說中的鬼醫能把死人醫活,而且性情古怪至極——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有一百多歲了從外面看只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帝胤言這才驚然的發現面前的這個男人和那個傳說中的『鬼醫』真的重合了——
帝胤言趕緊跪下來給鬼醫不停的磕頭——
「謝謝,謝謝鬼醫大人,謝謝,真的謝謝——剛剛是我不對,不應該懷疑您老人家——」
帝胤言一臉的真誠而且不停的在那兒磕頭磕個沒完——這下可大大的滿足了一下鬼醫的虛榮心——
「哈哈——好啦好啦,快起來吧——你去看看那個女人吧,她應該快醒了——」
鬼醫本來也沒想為難帝胤言的,可是因為剛剛他說的話讓他非常的生氣,所以才和他打起嘴仗來——
那君顏真的神奇的活了下來,帝胤言每天都非常細心的照顧下那君顏很快就能下地了——
「您叫鬼醫?呵呵,和我的名字還真像——」
那君顏醒來之後心情非常的好,在帝胤言介紹鬼醫給那君顏的時候,那君顏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君顏,你的名字哪裡和鬼醫的名字像了?」
帝胤言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
「我在被關進冷宮的二十年裡,後面的八年是由一個小女孩兒陪我度過的,她在一個晚上把我當成了鬼,不停的管我叫鬼奶奶,這一叫就是叫了八年——現在真的好想她呢——真的非常感謝她這八年的陪伴——」
那君顏一臉的思念——在那個無情的皇宮裡,那君顏唯一的牽掛只有那個小丫頭了——
之後的日子裡,那君顏和帝胤言和鬼醫學了很多年的醫術,很快他們就出徒雲遊四海去醫治天下人了——因為帝胤言和那君顏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感激了,感激讓那君顏又重新的活了過來——
從此以後在民間就有了『神醫俠侶』這樣的一對奇人夫妻,他們每天救人幫助人,所以他們越來越幸福——
「鬼醫,你趕緊給朕過來,皇后要生了可是她一直喊很痛,你給朕想辦法讓皇后不痛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否則朕一個月之內不准你喝酒——」
帝仁修霸道的把鬼醫拉來,兮兒在產房裡痛苦的慘叫他實在是太心疼了,可是他又不能幫她,於是帝仁修把鬼醫給宣來了——
「是——」
果然鬼醫進去之後兮兒的叫聲就不那麼大了——皇后阮盼兮順利的產下了一個胖嘟嘟的小皇子——
為了感謝鬼醫幫了自己這麼一個大忙皇后阮盼兮請鬼醫吃飯——在聽到皇上帝仁修介紹鬼醫的時候,阮盼兮一下子一臉的哀愁——
「以前我在宮裡認識一個非常好的一個女人,她叫鬼奶奶,和你的名字很像噢——可是她死了,我好想她——唔——」
阮盼兮坐那兒就唔唔——不停的哭了起來——
鬼醫也很想告訴她你的那個鬼奶奶並沒有死又活了過來,可是為了那君顏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帝胤民已經是太上皇了,終於可以卸去身上的重擔去了少林寺當了和尚——他這輩子殺了很多的人,他要為自己曾經的人生誠信的懺悔——可是每個月帝胤民都要出去化緣瞭解民間的疾苦——
幻城郊外的皇陵是他每次都要去的地方——帝胤民每個月都會在這裡呆上三天,除了拜祭祖宗之外更多的是在皇后那君顏的墳墓前打坐發呆——
雖然出家了,但是帝胤民還是希望下輩子可以和那君顏一起做青梅竹馬,如果還是如以前一樣,她愛的不是自己,那麼他也會祝她幸福——只要她幸福自己就幸福——想想曾經的自己為了得到她,做了太多的錯事了,他真的很想補償,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現在唯一每天帝胤民都認真的誦經念佛希望來彌補自己曾經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