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由於太子帝俊修的去世而舉國哀悼,宮裡所有人都只能穿白色的衣服,女人頭上要戴白花,士兵的頭盔上要繫上白色的布條進行哀悼——
而倒底是誰殺了太子帝俊修,帝胤民進行了消息的封鎖,沒有人知道——
花無痕並不聽帝仁修的命令,而下了進攻幻城的命令——
血族很快幻城裡一片混亂,尤其是宮裡的太監宮女們甚至攻破了侍衛的防守跑了出去——
帝重修拚死抵抗了十天九夜,可是血族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
「父皇,您趕緊走吧——城門在今天晚上就會被攻破了,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兒臣求您了——」
帝重修跪在帝胤民的面前不停的磕頭,帝仁修則站在旁邊什麼都沒有說——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在這兒,帝胤民不讓帝重修殺了自己呢?他知道自己是血族的人,為什麼要放自己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的身邊呢?帝仁修真的想不明白——
「重兒,朕是不會走的,你下去吧——好好守城——」
帝胤民臉色非常的平靜,他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孝服,雖然只有下輩對長輩守孝,但是俊兒是因為他死的,他要為俊兒守孝——
「三弟,你倒是勸勸父皇啊——」
帝重修見帝仁修站在那裡遲遲的不說話,非常的生氣,難道他就想眼看著父皇落到奸人的手上嗎?父皇要是落到血族的手裡,他們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大昌國就徹底的完了——
帝仁修仍就站在那裡不說話,他不知道帝胤民倒底打得什麼算盤,甚至自從自己誤殺了太子帝俊修之後,他沒有主動和帝胤民說過一句話。帝胤民讓自己來自己就來,讓自己走自己就走——該死的愧疚,對,就是愧疚,自己誤殺了在這個事件中毫無關係的人,而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兄長——
帝仁修身上也穿著孝服——
「重兒,你想違抗朕的旨意嗎?趕緊給朕下去——」
帝胤民的氣得大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聲音突然變得嚴厲極了——
帝重修這才聽話的出去了——
房間裡又只有帝胤民和帝重修兩個人了——
這次倫到帝仁修問了——
「你為什麼不讓帝重修殺了我?我殺了你最寶貝的兒子不是嗎?」
帝仁修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了,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再不問可能就沒有機會問了——
帝胤民在聽到帝仁修提起帝俊修的時候,臉上很快的閃去了一抹悲傷,但是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現在是大昌國的皇帝,是大昌國所有子民的頂廊柱,他不哭也不能倒下,就算是在死的前一刻他都要這樣直挺挺的坐著,迎接自己的死亡——
這就是皇帝的命運,孤家寡人——
「仁兒不是也是朕的兒子嗎?殺你,朕想過,但是朕不想一錯再錯了——殺了你只會給血族一個更快強大起來的理由,而朕以後就會背著更大的痛苦和悔恨度日了——朕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如果老天真的想讓朕死,朕欣然接受——」
帝胤民說得都是肺腑之言,很多事情在做的時候身不由已或者失去了理智,當他恢復正常思維的時候就會後悔莫及——當初大昌國入關的時候,他和帝胤言賭,誰在這次殺血族中立了頭功誰就娶那君顏,自己贏了,卻也徹底的輸了——
帝仁修轉身便走了出去,他的眼睛裡再也忍不住那一陣陣的酸澀,在眼角落下了一滴淚——帝仁修被帝胤民說到他心底的痛處去了,帝胤民說自己也是他的兒子的時候,帝仁修真的全部都想放棄了,放棄對帝胤民的一切仇恨,可是血族不會善罷甘休的——
帝仁修在幻城的城外找到了花無痕,他激動的揮舞著手中帶著鮮血淋漓的劍在指揮著血族的戰士們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再進攻,血族的戰士們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戰鬥了十天九夜,還是如此有精神——
因為所有血族的人眼睛裡只有仇恨,他們至親至愛的親人全都是死在對面那些人的手裡面——仇恨可以讓他們強大,讓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累什麼是苦——
花無痕的所有親人也同樣死在帝胤民的手裡,他之所以忍受這麼多年在帝胤民眼皮底下的日子,把自己完美的演繹成一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形象,都是因為這徹骨的仇恨——花無痕曾經告訴過帝仁修,說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到父母用自己的屍體把他壓在身體底下換來了現在他的命——
「你來幹什麼?我已經和血族的所有士兵們說過了,主人讓他們撤兵,但是不想撤的可以和他花無痕一起戰鬥,所以他們全部的都留了下來——」
花無痕現在不想見帝仁修,他雖然是血族的統領,但是他同樣也是帝胤民的兒子——他雖然理智上能理解帝仁修讓自己撤兵的這種心理,但是現在花無痕還是很不想見到他——
「無痕,我不是來指責你不聽我的命令而向幻城進軍的——我只是想來告訴你,這場戰役你肯定會慘敗——」
帝仁修來這兒是為了救這些血族的弟兄的——現在幻城的百姓們正在自主的組成軍隊,他們要為保衛紀城出一分力——幻城一共有五十萬百姓,雖然不算很多,但是他們團結——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沒有看到我們就快要攻破幻城的城門了嗎?」
花無痕一臉的不相信,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沒有想到帝仁修為了讓自己撤兵居然說出這麼容易識破的謊言——
帝仁修不在乎花無痕臉上明顯的對自己無視和不在乎——他真的想救血族的這些弟兄們,再慢一些他們可以會死得很慘——
「你知道打仗有三大要素,天時、地利、人和嗎?天時、地利我們都有了,可是我們沒有人和啊——因為幻城的百姓們不是向著我們的,是向著帝胤民的——
你能拍著胸脯保證你佔領了幻城殺了帝胤民以後,你治理國家的能力能夠超得過帝胤民嗎?如果超不過天下的百姓就不會服你,他們會一次又一次的起兵起義,直到把你趕下台為止——」
帝仁修越說越激動,這麼簡單的道理花無痕都沒有去想過,因為他已經徹底的被仇恨蒙上了雙眼——
花無痕發現自己真的沒有想過,他想的只有現在,想得最遠的就是怎麼砍下帝胤民的狗頭,可是攻下幻城之後怎麼治理還有百姓會不會服自己,他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時間去想——可是就因為這個自己就這麼放棄了這麼好的復仇的機會了嗎?
不,他花無痕不甘心——
「報,將軍,突然有一大批西涼國的軍隊向我們進攻,我方的將士已經死傷無數了啊——」
這個士兵身上到處都是傷,很明顯他是拚死的殺出重圍起過來向花無痕報信的啊——
「什麼?西涼軍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花無痕事先想過西涼軍很有可能會來幫帝胤民,因為西涼國長公主阮盼兮的關係,可是花無痕算過從西涼國和大昌國的邊境趕來,快最也要十五日的行程啊——
馬上又有士兵來報——
「將軍,您快和主人徹吧,我們已經慘敗了,兩面夾擊我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士兵快要急哭了,沒有想到他們會敗得如此的慘——
「花無痕,你還不撤兵嗎?難道你還想血族毀滅在你的手上嗎?」
帝仁修也急了,一把拉過花無痕已經毫無鬥志的身體,逼他下達命令——
「撤——軍——」
終於花無痕說出了這兩個字,他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敗了,還敗得這麼慘——
可是血族剩下的士兵在兩面夾擊的情況下很難撤出來,最後帝仁修只有用上了之前留做後備的另一半的血族軍隊,這才把僅剩的一萬多的血族將士救了出來——最後傷亡慘重本來的八十萬大軍,現在只剩下十萬都不到了——
帝仁修和花無痕沒有什麼話說了,轉身便回皇宮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帝胤民在為西涼國的將士們慶功呢吧——
兮兒一定也在,帝仁修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兮兒了,真的很想她——
可是帝仁修一回皇宮,發現宮裡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為西涼國軍士慶功宴,而是所有的侍衛正在滿皇宮的找兮兒的身影——
兮兒失蹤了?!
當帝仁修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真的要抓狂了,她能到哪兒去呢?難道在混亂時候被誰綁架了不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兮兒走了
皇宮裡都已經挖地三尺了還是找不到西涼國長公主阮盼兮的身影——
西涼國帶軍趕來救援大昌國的大將軍張坡大怒——
「大昌國的皇帝,我警告您,如果您在三天之內交不出我們長公主,咱們就戰場上見吧——」
然後張坡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走的時候混身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之後幻城的三天時間裡,到處都是在找人,可是還是毫無所獲,眼看張坡給的三天期限就要到了——帝胤民只好無奈的讓帝重修又一次的整軍待發——幸好在這三天裡帝重修已經調來了大昌國最近縣城的軍隊五十萬,足可以抵抗張坡的軍隊幾天了——
大昌國的目的不是為了和張坡交戰,而是拖延時間抓緊時間找尋西涼國長公主阮盼兮的下落——
帝仁修這三天裡幾乎都沒有睡過覺,他找遍了阮盼兮有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她能去的地方就那麼幾個,都沒有她的身影——
最後終於帝仁修得出結論,兮兒不要自己了,她走了,離開自己了——
帝仁修還記得那個夜晚,兮兒問他血族的事情,可是該死的自己說累了以後再告訴她敷衍了過去——可是以前的兮兒肯定是不幹的,肯定會問個明白,可是那個晚上她卻是出奇的安靜——他早就應該感覺到什麼的,可是該死的自己就是忽略了兮兒的感受——
現在她真的走了——
帝仁修坐在行宮前的已經凋零的梅花樹前喝酒,現在他能做得只有喝酒了,他的兮兒走了——可是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等了,可是她會回來嗎?
帝仁修派人滿幻城甚至幻城周邊的城鎮貼告示,與其說是告示不如說是帝仁修的懺悔書加情書——
很多女人看了這個告示那是哭得稀里嘩啦的——以前只是聽說大昌國的三皇子長得陰柔邪魅、魅力無雙,不論是男人和女人見了他都會為之傾倒——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三皇子還是一個如此癡情的種子,真是羨慕死全天下的女人了——她們強烈的嫉妒那個女人——
告示上面還有阮盼兮的畫相,然後經過的女人都嫉妒的看一眼——心裡想,長得也不怎麼樣嘛,不就是眼睛大了點兒——
帝仁修一邊喝著酒,一邊眼睜睜的看著旁邊的梅花一點一點的凋零直到整個樹只剩下那乾枯的灰色樹枝,再也見不到任何的色彩——
「主人,花無痕來給您請罪了——」
花無痕光著個上身,背上背著一根粗壯的枝條,負荊請罪——
帝仁修眼睛都不抬一下,繼續喝自己的酒——他現在是心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沒有兮兒的日子生不如死——
「你來幹嘛?你現在不是應該好好的整頓血族的嗎?那麼多的傷員難道不需要照顧嗎?」
帝仁修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終於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無痕——
「主人,有鬼醫在,您放心吧——我今天來是請您回去主持血族的政事的——我知道我不應該違背主人的意思撤兵,最後輸得那麼慘,死了那麼多的血族弟兄——他們都是因為我花無痕死的啊——」
花無痕哭得那個傷心啊,他把所有人責任全都加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自己煽動血族的士兵們,他們也不會和自己去進攻幻城的,全都是自己的錯——
「你走吧,我不會再回血族了,以後血族就由你打理吧——我要去浪跡天涯,去把兮兒找回來——」
帝仁修冷冷的掃了一眼花無痕,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沒有想到最後卻鬧成這個樣子——當然這不是花無痕一個人的錯,自己也有錯,畢竟這麼多的血族軍隊都是自己一手打造成的——今天死傷那麼多人,帝仁修心裡也心痛——
可是現在他沒有心情想那麼多了,因為自己的心丟了,任何事情對於他帝仁修來說他再也沒有那個心去專心做任何事情了——他要去把自己的心找回來——可是自己去哪兒找呢?兮兒從來沒有離開過皇宮,她要怎麼生活呢?
「主子要是不和我回血族,我花無痕就拿這個木支,直到打死自己為止——」
花無痕抽出後背上的木枝,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胸膛上,很快胸膛上就出現了一條又一條血印子,血流不止——
帝仁修不理他,繼續喝酒,花無痕真是招術越來越多了,會用苦肉計了——他是一個很怕疼的人,應該很快就會疼的受不了就會走的——
可是轉眼間一個時辰過去了,花無痕還是一下一下的打著自己的胸膛,這個時候他的胸膛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地上流了一灘從他身體裡流出來的血——
終於帝仁修不忍心的抓住了花無痕拿著木枝的手,花無痕笑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不是白交的,他終於還是原諒自己了——
然後他就感覺腦中一片空白昏了過去——
「該死的,花無痕你夠狠的——」
帝仁修抱起花無痕就向血族的總壇跑去,那裡有鬼醫,花無痕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幻城的城門緊關,張坡給的時間已經到了,帝重修等待著西涼國的攻城,可是等了一天卻沒有見到一個西涼將士的身影——
西涼國在幻城郊外駐紮的帳篷內——
「長公主,您慢點兒吃——」
張坡心疼的給在那兒狼吞虎嚥往自己嘴裡塞食物的阮盼兮不停的夾菜,這長公主是餓了多少天了?這個該死的大昌國,他們把西涼國當寶貝一樣貢著的長公主嫁給他們,他們就是這麼對待的?
「嗯,給小環吃吧,她也餓壞了——」
阮盼兮的旁邊小環也在那兒不停的往自己的嘴裡塞食物,但是要比阮盼兮優雅上很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環是主子,阮盼兮是下人呢——
終於這兩個人都吃飽了,然後阮盼兮倒頭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後了——
「長公主,您可算是醒了,三皇子已經在外面跪了三天二夜了——」
小環見自己的寶貝長公主終於醒了,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小環想好了,如果長公主再不醒,她就趕緊讓張坡將軍找大夫去,肯定是長公主得什麼病了——這睡了四天四夜,也太嚇人了點兒——
「三皇子是誰?他愛跪就跪唄,和我說有什麼用?我餓了,快去給我準備吃的去——」
阮盼兮嘟個小嘴兒,因為肚子餓了她才起來的,要不然她還能睡——
「是——」
小環趕緊去給長公主準備吃的,她心想長公主肯定是餓壞了,都四天四夜沒有吃東西了——
阮盼兮總算是吃飽了,而小環也算是被嚇傻了,長公主這麼小的肚子怎麼放得下四五個人的飯量,真是太讓小環擔心了——長公主以前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的,就算是餓了這麼多天的情況下——
帝仁修跪在阮盼兮睡得帳篷的外面,他已經三天二夜沒吃沒喝了——花無痕也在這兒陪了他三天二夜,但是他可不傻,該吃吃該喝喝——可是就算是自己再怎麼誘惑自己這位主子,他還是不動一口飯,不喝一口水——
「三皇子,來喝點兒水吧,我在裡面放了糖,很好喝的——」
小環也不忍心,她和長公主都看見了他滿天下貼的告示,小環看了哭得稀里嘩啦的,可是她給長公主念了,長公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是一直的喊餓,沒有辦法她們只有來找張坡將軍了——
雖然小環和長公主出來的時候帶了很多的錢,可是現在兵荒馬亂的哪裡有吃的可以買啊,所以自從她們從宮裡跑出來就一直的挨餓,偶爾有好心人賣給她們比黃金還貴的食物吃——
帝仁修只是夠強笑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對於小環肯理自己,他已經很感激了——
「小環,你傻不是,我們主子不喝,可以給我喝啊——」
花無痕毫不客氣的把小環手上的水給搶了過去,一口氣喝了下去——
「嗯,真好喝——別說小環,你還不是那麼笨嘛,還知道往水裡放糖——」
花無痕喝完了還不忘了取笑小環——他知道小環喜歡他,每次小環見到他的時候總是會害羞的低著頭匆匆的走過去,可是在自己沒有看她的時候,她總是會癡癡的看著自己——花無痕對於女人的感覺從來都不會錯的——
果然聽了花無痕『誇獎』自己的話之後,小環紅著小臉兒跑回帳篷去了——
「這個小笨丫頭還真有意思——」
花無痕一臉放蕩不羈的笑著——小環可真是一個笨笨的丫頭,任自己怎麼調侃她,她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每次都以為自己是在誇她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暴風雨來襲
大昌國皇上帝胤民下旨承認血族的存在,並且對自己曾經對血族做過的一切表示懺悔,賜每個人百餘畝的土地讓他們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
血族和大昌國的恩怨就這樣落下了帷幕——但是血族並沒有解散,而是把觸角到了江湖上——從此江湖上風雲乍起——
「長公主,外面下雨了,三皇子還在外面跪著呢——」
小環著急的和在那兒不停往自己嘴裡塞食物的長公主說著——
「三皇子已經五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也沒有喝水,再這樣淋下去會生病的,會死人的——」
小環快要急得跳腳了——
「嗯,真好吃,也不是我讓他跪的,是他自己一直在那兒跪著,我有什麼辦法,幹嘛和我說啊?你應該和他說趕緊走吧,幹嘛在人家的前面擋著門啊?讓人看著都不爽——」
阮盼兮知足的坐在椅子上吃著糕點,她現在每天嘴都停不住的,但是也不覺得撐,怎麼填都填不飽——
「長公主,三皇子等著您的話呢?他讓您和他回去啊!他說您要是不跟他回去,他就一直在那兒跪著,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小環真的服了這個長公主了,她就不心疼嗎?
「小環去給我弄點兒酸棗來,我要吃——,還有再去做些桂花糕來——不要管他了,我憑什麼和他回去啊,真是不要臉——」
阮盼兮一邊吃一邊說,兩邊都不耽誤——
「是——」
小環無奈的走了出去,外面的雨已經越下越大了,天色越來越暗也越來越暗,大有暴風雨來之前的安靜——
花無痕站在帝仁修的旁邊撐著傘,兩個人一半被淋到另一半則沒有被淋到,花無痕發誓他和帝仁修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小環心疼的走到花無痕的旁邊——
「這個給你——」
把自己的白色小手帕遞了上去——小臉兒還羞紅一片,小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見到花無痕自己的心兒就直跳,也不敢看他那充滿無限魅力的雙眼——在小環的眼裡面,再也沒有比花公子長得更帥更迷人的了——
「謝謝小環妹妹——」
花無痕雖然一直覺得小環很笨,可是在這個陰冷的天氣裡,小環送上的這一點點的溫暖,突然讓花無痕莫明的感動——說起話來也是情意綿綿了——
「花公子您太客氣了——」
小環捂著小臉兒就走了,心兒狂跳,花公子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和她說話——小環覺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昏過去了——花公子怎麼就這麼帥氣這麼迷人呢?呵呵——
「小環,你在那兒傻笑什麼呢?」
阮盼兮見小環給自己拿來吃的之後就一直站那兒傻笑,連自己叫她都沒有聽到——
「沒——沒什麼,長公主,您叫我了嗎?」
小環好像被抓到自己對花公子的喜歡一樣,小臉兒羞紅一片不敢去看長公主逼問的眼神——
「小環,快告訴我,是不是有喜歡的男人了?」
阮盼兮可不是傻子,小環突然間這個樣子,肯定是和男有關係——哪個女人在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不是這個樣子的?!——
「沒有,真的沒有,小環沒有喜歡花公子——」
完了,小環趕緊摀住自己嘴,說露了——臉兒一下子紅得都發紫了,真丟人,唔——長公主一定笑話自己太自不量力了,自己一個下人的身份居然也敢去喜歡花公子——
可是阮盼兮不怒反笑了,笑得那個開心啊——
「哈哈,小環,你怎麼會喜歡花無痕那個花心大蘿蔔——你也太沒有眼光了吧——」
阮盼兮真的想不明白,花無痕那個臭男人哪裡好?到處去沾花惹草,多少未成年的少女都毀在他的手裡——
「花公子才不是花心大蘿蔔,他其實是很好很好的人呢!長公主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這麼大的雨他還在為三皇子撐著傘呢——花公子真是一個非常重情義的好人——」
從來都不敢和長公主說重話的小環這樣可不願意了,在她的心裡花公子可是天下最好最完美的男人——
「喲——花公子有那麼好啊?那我把你許配給你的花公子怎麼樣啊?」
阮盼兮不停的在小環的周圍轉啊轉,自己的小環長大了,也有喜歡的男人了,呵呵,真好——
「哎呀,長公主,您不要取笑小環了,花公子怎麼會看上小環這樣的一個下人呢!」
小環著急的得跺腳,她從一不敢想和花公子能有什麼,可是自己又抑制不了自己的心去喜歡花公子——小環認為自己這樣的一個下人,只是在心裡想一想花公子,都是對花公子這麼完美的人的一種侮辱——
「小環,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怎麼是下人呢?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阮盼兮的姐妹——他花無痕敢把你當下人看,我就拿棍子把他的腿給打折了——」
阮盼兮聽了小環的話就不願意了,這個小環怎麼把自己看得這麼輕呢?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哪個男人娶到小環這樣的好女孩兒是他一輩子的福份好不好——花無痕要是敢看不起小環,阮盼兮真的打算把他的腿 給打斷了——
「長公主,小環求求你不要打折花公子的腿啦,花公子連看都沒有好好的看過小環一眼,當不當下人看都涉及不到——」
小環的小臉兒說到這兒,一臉的失望——花公子一定不喜歡他這樣的,所以從來都不拿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你說什麼?花無痕居然敢這麼對你?他奶奶的,你等著,我去給你報仇——」
阮盼兮真的火了,拿起邊上的大棍子就衝了出去——小環怎麼攔也攔不住——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阮盼兮被守在外面的西涼守軍給架了回來——
小環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如果讓長以主淋到了雨那麼小環就是罪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風雨大作雨滴瞬間變大,然後變成了一個個白色的小珠子向地面砸來——
「天啊,暴風雨來了——」
小環能感覺到帳篷都在不停的搖晃要被吹走了一樣——她非常擔心在外的三皇子和花無痕——轟隆隆的雷聲再加上不停在天空閃動的閃電——尤其是那個大風,已經把花無痕手裡的傘不知道吹到哪兒去了——
花無痕努力的想把帝仁修拉走,現在可是暴風雨來了啊,不躲會死人的——可是任花無痕怎麼拉帝仁修一點兒用都沒有,兩個人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他們的使喚被吹了出去——花無痕和帝仁修被吹散了——
帝仁修直直的被吹到一旁的大樹上,然後就昏了過去——
幾分鐘之後暴風雨停了下來,外面也已經是一片的狼籍了——
帝仁修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帳篷裡,兮兒坐在那兒不停的吃不停的吃,眼淚也是不停的流不停的流——
「唔——帝仁修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唔——我懷孕了,我怎麼會懷孕了呢?你要是死了寶寶就沒有爸爸了,我自己也照顧不了啊——唔——你如果不好起來我把寶寶生下來就直接給扔掉,你信不信——」
阮盼兮不停的哭不停的哭,現在她和帝仁修扯平了,他害自己吹了一次暴風雨他也應該被吹一次才公平嘛——可是為什麼他只是被吹了一下下就昏迷了半個月了呢?該死的大夫還說能不能活過來還要看帝仁修求生的意志力了——
該死的,要是靠意志力還要他們這些廢物一樣的大夫幹什麼?真是太討厭了——還說自己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這怎麼可能?為什麼自己都不知道肚子裡就有了寶寶了呢?
「不能把寶寶扔掉——」
帝仁修一聽兮兒要把他們的寶寶扔掉,這下可急了——,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把阮盼兮抱在自己的懷裡——生怕自己一個動作慢,她對他們的寶寶做出什麼讓帝仁修後悔莫及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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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胤民退位又三皇子帝仁修繼位,帝胤民終於可以放下身上的包袱一心的去唸經誦佛,成了一個出家當了和尚的太上皇。而皇太后的位置永久的空缺——帝重修則早以成了大昌國的振國大將軍——
而劉南瑤太子帝俊修的側妃,在宗人府呆了四個月,居然發現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所有人這才發現她懷孕了,於是就躲過了殺頭這個大劫——
在阮盼兮的極力說好話和看著帝俊修面子的情況下,帝仁修終於同意放過劉南瑤,但是帝仁修要給劉南瑤一個小戒——
就是把鬼奶奶那君顏以前住的冷宮在修繕之後給劉南瑤和即將出世的孩子住,派了宮女和太監好好的照顧——
劉南瑤在幾個月之後為死去的帝俊修生下了一個大胖兒子難產而死——這個孩子就由阮盼兮一手照顧長大,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