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
白夜驚訝的看著玉蕊的出現,暗自懊惱自己剛剛沉靜在自己的心思裡,竟然忘記了感覺到是否有人走近他的身邊。
白夜有些疑狐的看著玉蕊,想要從她明朗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只能見到她臉上揚著輕快的笑容,再無法發現其他的端倪。
「夜哥哥,你一個人在這裡悶不悶呢?不如我陪你吧。」
自從上欠白夜為了紗落而教訓過玉蕊,她便一直都沒有再與白夜有更多的接觸。
算算看,也是過了些日子,她猜想白夜應該也不會那麼計較吧。玉蕊一面悄悄打量著白夜是否對她還有反感,一面看著白夜此時精神不濟,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反而是笑容更濃。
「不用了。」
白夜見玉蕊笑容可掬,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去探究她到底是聽到了些什麼話,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自己與玉蕊之間的距離,轉身就要離開。
「夜哥哥,如果心情不好的話,可以喝點酒,不如我陪你去喝點酒吧。」
玉蕊毫不在意白夜的動作,眼見他要離開明月閣,反而是笑容滿面的追上了白夜,再一次挽過了白夜的胳膊,毫不在意白夜眼中的推脫之色,就是要黏著白夜一起走。
「玉蕊!」
白夜不悅的叫了一聲玉蕊,他不喜歡玉蕊挽著自己的胳膊,他還沒有忘記玉蕊曾經幫著素芳縱火的事情。
「嗯,夜哥哥。」
刻意裝作沒有聽懂白夜口氣裡的不悅,玉蕊反而是仰著純真甜美的笑容面對著白夜,一聲甜膩的夜哥哥,若是換作其他男人只怕骨頭都酥軟了。
可惜,玉蕊面對的是白夜,一顆心已經遺失在紗落身上的白夜。
縱然,白夜沒有伸手推開纏著自己的玉蕊,卻也並沒有如她期望的那樣迷失於她的甜美之中。
只是,多年生活在媚秀族裡,玉蕊確實是學的聰明!
她見白夜並沒有推開自己,也不去計較白夜難看的臉色,反而是小鳥依人的挽著白夜的胳膊,陪伴在他的身邊。
「夜!」
遠離了明月閣,玉蕊隨著白夜的步伐,走到了湖心亭,偏巧媚姨離去遍尋不著的雪玉,此時正在湖心亭中獨坐,驚訝的見到白夜與玉蕊動作親密的結伴而來,眼眶裡已是淚水溢出,臉上的表情更是委屈狼狽。
「雪玉!」白夜見到雪玉臉色難道,眼眶含淚,拿開了玉蕊纏著他胳膊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他此時沒有心思去面對雪玉,也不想要面對雪玉,所以,下意識裡什麼都沒有想,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離開。
卻不知道他的動作深深的傷害了雪玉!
撲閃著瑩瑩光茫的淚水從雪玉美麗的眼睛裡落下,沾濕了她的衣裳。
「夜!」
「夜哥哥。」
雪玉和玉蕊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白夜。
雪玉怔怔的站起了身,失魂落魄的望著白夜離開的背影。
玉蕊顧不得心裡的驚訝,更是急切的追上了白夜,很快她就追上了白夜,不管不顧的再次跟隨在了白夜的身後。
同時,玉蕊還不忘回過頭,對著雪玉做出了得意的嘲諷的鬼臉。
「夜!」
雪玉見到玉蕊的鬼臉,心中氣憤,大聲的叫著白夜,按捺心裡的悲傷,匆匆向白夜和玉蕊跑了過去。
她輸給紗落已經是不憤了,更何況是小小的玉蕊。
心裡下定決心,絕不讓玉蕊與白夜在一起,雪玉更是加快了速度向白夜跑去,奈何她本就是小腳女子,速度又怎麼能夠比得上白夜和玉蕊呢?
「雪玉!」
反而是白夜停止了腳步,站立在原地,等候著雪玉跑到他的身邊的時候,無奈的叫了一聲雪玉。
他能夠聽到了雪玉在他身邊追趕的步伐,心裡有些不忍。雖然他對於雪玉並無情意,但是畢竟也是認識這麼多年了。更何況,他此時正感受著情傷的痛苦,對於雪玉自然多了幾分憐憫。
「雪玉姐姐,你怎麼跑成這樣呢?」
「夜!」
雪玉嬌喘連連的趕到了白夜的身邊,見到白夜是停下了腳步,等候著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感到欣喜,便聽到了玉蕊看似關心實則諷刺的話。
「夜,我想要和你聊聊。」
雪玉顧不上理會玉蕊的話,目光全部都落在白夜的身上,帶著急切的深情,雪玉顧不得許多,衝到白夜的身邊,緊緊的握起了白夜的手不放。
她問過媚姨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做紗落的替身,卻並未能夠得到答覆。
而這些日子,紗落始終都未再出現,她的心裡早就想到過很多的情景,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她害怕自己終究是要被媚姨掃地出門,她害怕自己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伴在白夜的身邊了。
她害怕卻是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終究,她只是一個落入風塵的可憐女子,得不到心愛男人的情愛,失去了女人的顏色,她便什麼也不是了。
「雪玉,我很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白夜輕輕歎息一聲,只覺得心裡真的是沉重壓抑,面對雪玉,他的心裡有些愧疚,不管怎麼說雪玉都是為了他才會來到遼國,為了他才委身於媚秀族。
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雪玉自願的,但是若不是因為他,又怎麼會有她的自願呢?
「夜,你累了,我可以陪你。」
雪玉聽到了白夜的話,大著膽子面對著白夜,說出了她心裡想要說出的話。
她知道若是她失去了媚秀族生存下去的最後一絲依靠,她便再沒有活路可走了。
而白夜,她用盡全部身心去愛的男人,她再也不能自傲的妄想用時間來改變他的心意了。
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她已經老了。
「夜哥哥。」
玉蕊站立在旁邊,看著雪玉緊緊拉著白夜的手不放,輕輕挽過了白夜另外一邊的胳膊,怯怯的叫了一聲白夜,知道他此時沒有辦法掰開自己的手,偷偷上揚的嘴角,不免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