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告訴她,縱然她可以為你去死,也不要忘記了她的命還牽動著別人的命。」宗仁面對著宗真,一字一句,慢慢說出。
他不知道宗真和紗落還沒有看過城門外貼出地通告,不知道宗真和紗落並不知道梅香和翠玉在自己的手裡。
他原本從來想過要用梅香和翠玉的性命來要脅紫紗留在自己的身邊,不過,此時看來,他若是想要將紫紗留下,就只能是用這個辦法了。
用二個女人來強留自己愛的女人,這個辦法真的是太卑鄙了,宗仁自己都有些不恥於自己的行為,然而,除去臉上的苦笑和眼底的無奈,他真的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什麼意思?」
「還有誰的性命?你要拿誰的性命還威脅我們?」
宗真聽到了宗仁的話,不懂他放裡的意思,不知還有誰的性命能夠威脅到紫紗。
宗真的質問,並沒有得到宗仁的回答,反而是讓他警覺到宗真可能並不知道梅香和翠玉的事情,那麼紫紗呢?
她病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應該是不可能有機會看到城門口的通告吧!那麼,她會知道梅香和翠玉的事情嗎?
「梅香和翠玉,你問問紫紗,這二個人與你相比究竟哪個更重要?」
宗仁冷傲的看了一眼宗真,看到他為了一個女人而失魂落魄,再想到紫紗願意為了他而死,有意想要看看梅香與翠玉兩個人的份量,在紫紗的心裡會不會比宗真還要重。
或許,他本就是打算利用梅得與翠玉引誘與宗真一起逃離的紫紗露面。
如此,已經找到了宗真和紫紗,他道是要看看在兩個侍女和宗真之間,紫紗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宗明請來了宮裡的大夫,在重新為紗落煎好了藥送了過來。
宗仁看到宗真溫柔的餵著紗落喝藥,轉身離去。
不過,宗真在給紗落喂完了藥之後,看到宗仁雖然已經離開了三王府,不過他卻是獨自離開,離開時交待了衛奴守著三王府,不許讓自己和紫紗有機會離開了。
「紫紗,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無能,不能帶你離開。」
面對著侍衛將整個院子都包圍的嚴嚴實實,宗真頹然的面對著還處於昏迷的紗落。
他真的是沒有辦法!
他沒有辦法帶著紫紗避開侍衛,悄然的離開這裡,只能是無奈的被束縛在這裡。
「紫紗,梅香和翠玉在大哥的手裡,你會怎麼做?」
宗真緊緊握著紗落的手,心裡有些不確定在她的心裡究竟孰輕孰重。
紗落聽到了宗真的話,雖然怎麼也無力睜開眼睛,但是她的心智卻還是非常的清楚。
她也聽到了宗仁的話,也聽到了宗仁提到了梅得和翠玉,只是她不解為何宗仁明明已經答應了自己將梅香和翠玉送回去,為何現在卻成了他威脅自己的籌碼?
難道說從一開始宗仁就是欺騙她的嗎?
想到這裡,紗落的心頭漫過深深的憤恨。
她恨宗仁竟然會欺騙她,竟然是將梅香和翠玉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必要時候成為要脅自己的把柄。
怎麼辦?
她能夠怎麼辦?
縱然內心已經是如火燒一般的焦急,她的身體卻沉重的如同壓了重物。
「救……」
救梅香,救翠玉。
昏迷著的紗落口中念叨著一個字,然而感覺著宗真握著自己手的力量,她將心裡想著的話沉在了胸口。
「紫紗,你說要救什麼?」
「是要救梅香和翠玉嗎?」
宗真聽到了紗落的聲音,黯然的追問著昏迷的紗落,想要知道她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紫紗,只怪我這些年來荒廢許多,如今變在了一個毫無用處的人。」
宗真開始後悔自己沒有能夠將自己的兵權掌握在手。
如果,他今天是握有兵權的,擁有自己能夠調動的兵力,又如何還會讓大哥被困在這裡,又怎麼會讓紫紗淋雨生病,又怎麼會讓她被大哥要脅。
「咳。嗯……」
紗落喉中發出了一聲難受的咳嗽,那一聲也是心裡無法治癒的痛。
她聽到了宗真的話,痛苦的咳嗽了起來,為自己痛,也為宗真痛。
她原以為自己拋開所有的一切,跟隨著宗真的離開,就能夠換得一片自由的天地。
她原以為自己與宗真之間能夠拋開那擾人的權利鬥爭,卻想不到終究只是自己天真的想像。
她以為自己做好了吃苦就是享樂的心理準備,卻終是抵不過一場雨,一場病。
這便是現實,是她曾經一度逃避的現實。
「紫紗,我要怎麼辦?我應該怎麼做?」
宗真將頭枕在紗落的手上,一顆男兒淚落在了紗落的手上,燙的紗落一顆不安的心更加混亂,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宗真是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的人,也是唯一一次面對著女人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以前,他只以為自己活的瀟瀟灑灑。
他從來也不曾為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的瑣碎而去忙碌,總是自由自在的過著自以為舒適的散漫日子。
卻想不到,離開了所謂王子的身份,他便什麼都不是,就算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也無力保護。
此時,宗真最大的痛苦不再是思考著自己能否帶著紗落逃離外面的侍衛,逃離宗仁的追尋。
最讓他痛苦的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哥再一次將紫紗囚於幽香園中。
「我給不了你幸福,我給不了你幸福。」
緊緊握著紗落的手,宗真痛苦於自己直到此時,才清醒的認識到了自己,所欠缺的是什麼。
也正是因為自己的欠缺,才造成他無法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不……」
紗落聽到了宗真的話,痛苦的發出了聲音,眼淚自眼角落下,卻無力再多說什麼。
她恨自己!
這一刻,她真的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