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雪玉左手捂著讓紗落打了的左臉,瞪大了眼睛,舉起右手,氣憤的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還想打我嗎?」紗落一把抓住了雪玉的右手,冷冷的說道:「我本無心與你結仇,若你還要無理取鬧,我讓你在媚秀無立足之地。」
紗落受傷太多,早就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如果雪玉還要繼續招惹她的話,她絕不介意再「利用」一次白夜。
「你,你憑什麼。」雪玉右手受制於紗落,再聽到紗落的話,氣的發抖。
「憑什麼?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紗落稍稍用力推開了雪玉的右手,行走了幾步,與雪玉拉開了一些距離,不帶感情的看著雪玉,學著宗仁的冷漠態度。
「你以為夜會聽你的話嗎?」
雪玉的右手得到了自由,聽到紗落的話,氣憤的還想要上前教訓紗落。
「你以為呢?你覺得在夜的眼裡是我重要,還是你重要。」紗落看著衝到自己面前的雪玉,冷笑著說道:「想要試試嗎?想要讓夜趕你離開嗎?」
紗落的心裡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只要嚇住雪玉就足夠了。
看著雪玉停止在動手,氣憤的站立在她的面前,狠狠的目光彷彿光束一般。若是雪玉的目光能夠射穿她的身體,只怕她就早已經死過千回了。
「同是女人,我本無心為難你,也絕沒有想過要和你搶白夜,你又何必如此爭對我呢?」紗落面對氣憤的雪玉,慢條斯理的說道。
她已經抓住了腦中閃過的念頭,再一次仔細打量著雪玉,想要試試看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
「哼,你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什麼。」
紗落的話,聽在雪玉的耳中不過是對她的嘲笑,不過是向她炫耀自己的厲害之處。
如果不是顧及到白夜,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紗落。
如果不是顧及到白夜對於紗落的感情,她又何必在意她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白夜對於紗落的感情,她又何必要與她為難。
「我沒有像你炫耀什麼,我只是將實話說出給你聽。」
「一個女人,死死糾纏著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有什麼意義呢?」
紗落對於雪玉沒有太多的恨,如果雪玉不挑戰她的脾氣,她對她就只有深深的可憐與同情。
然而,如果雪玉堅持要站到與她對立的位置,那麼,為了保護自己,她也是絕不會手軟。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用不著你來羞辱我!」雪玉聽到紗落的話,不高興的大聲喊道:「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那是她的痛處,紗落說到她的痛處,讓她如同被人揭開了醜陋的傷痕一樣暴躁。
「教訓,你認為我是在教訓你嗎?羞辱,我只是這樣說說,也算是羞辱。那你對我說出的那些話是什麼?」
紗落氣憤的責問著雪玉,想想她對自己說出的那話,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過份的地方。
「如果連這些話都不能承受,又何必還要留在媚秀族呢?如果連這些話都不能接受,還敢妄想夜會為你動情,真是笑話。」
雪玉看不穿紗落的面紗之下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她能夠從紗落的眼睛中看出她的嚴肅。
雪玉想想自己之前說紗落的那些話,比較起來,紗落的話真的是比她的話客氣多了。紗落的話雖然冷酷,但是確實是算不上羞辱。
此時的爭執是紗落佔據上風,看到雪玉稍稍冷靜下,看著雪沉默不語的樣子,紗落開始一步一步佈置著自己的設計。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雪玉聽到紗落的話,疑惑的看著紗落,沒有聽懂她話裡的意思。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雖然紗落的話是在打擊著她,卻同時又是在勸說著她,究竟紗落是何居心,有什麼用意呢?
雪玉疑惑的目光落在紗落的身上,想要看穿她的心思,同時也在提防著紗落接下來的打擊。
「不要問我要怎麼樣,問問你自己能夠怎麼樣!問問你自己還有多少的年華能夠留在媚秀?問問自己還有多少的美麗能夠吸引男人的目光?問問自己還要怎麼樣陪伴在夜的身邊?」
在紗落的眼中,並沒有覺得雪玉的紅顏已老,然而,卻是不得不承認雪玉確實已經失去了女子最美好的年華了。
而她,也將會將雪玉的教訓牢記在心,絕不能夠讓自己為了任何人,而失去了自己最美好的時光。
「再問問你自己,守身如玉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是否值得?等候多年,始終不能得到夜的憐惜,是否值得?」
紗落繼續刺激著雪玉,她想要看看雪玉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她想要知道雪玉究竟能夠為她所掌控。
「夠了,你說這些究竟是意思?雪玉聽到紗落的話,又氣又恨。
她當然懂得紗落話中意思,她當然知道已經越來越少有客人聽她彈奏了,她當然知道自己已經慢慢老去。
追隨白夜多年,堅持著自己的清白,堅持著自己的情感,寧願失去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她始終都覺得值得。
然而,白夜始終不曾真正給過她確定的情感,媚姨已經多次在她面前有意無意的提及讓她離開,她如何不懂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機會再留在白夜的身邊了……
多少次獨自成眠,多少次淚濕枕邊,除去自己,這世間還有誰會痛惜自己呢?
然而,她的後半生究竟能夠怎麼樣呢?
得不到白夜的愛,媚秀族又豈會是她能夠長留的地方呢?
而落葉歸根,她的根,在她義無反顧的追隨著白夜離開時已經斬斷了。
未來,何去何從,她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如果不是心底那麼多的害怕彙集在一起,今天她又怎麼會抱定同歸於盡的心態來面對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