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神醫,並讓神醫配了幾味藥以後才讓他走的。第二日天微亮,他又命人找開門出去了。這一次,他直奔皇上寢居——龍歡殿。
皇上已經起身了,穿戴好要去上朝了。
「三殿下,有什麼事等皇上早朝回來再說吧!」劉公公對這位素以冷面著稱的三殿下十分的恭敬。
夜無影並不理會,要不是看在皇帝是他父親的份上,他昨天晚上就找來了。將兩個手指伸向劉公公的脖子,眼睛陰冷的看著他,警告道:「不要讓我動怒,否則,我的手指稍稍用力,就會穿透你的喉嚨。」
「是,是,奴才馬上為您通傳。」劉公公識時務的顫抖著告饒。
「不必了。」說不必了,夜無影已經大步進了龍歡殿的外間。龍歡殿,真是形象,真是俗氣。「父皇,孩兒有事和父皇說。」他不再用兒臣,因為他不想稱君,更不想稱臣。
皇帝見夜無影前來,是吃了一驚,「寒兒,你不是在天牢裡守著你的心上人嗎?怎麼有空跑到孤這兒來了。」皇帝的言語中,帶了幾分酸味。
「回父皇,因為此事有關雲朵的名聲,孩兒前來只是想請父皇為她主持公道。還她清白,還她名聲。」夜無影抬頭挺胸,毫不躲避皇上看他的眼神,而是與皇上直視,他想從他眼中看出這位一國之君在想什麼,皇上亦然。
「清白,名聲?」皇上雖是疑問,可想到雲朵辱罵他的話,心中的火再次冒了上來,「就因為她的名聲,你要攔著孤不去上早朝了嗎?身為皇子,你應該明白國事和兒女私情熟輕熟重?」
「孩兒明白。」夜無影平靜的答道,「孩兒前來是要告訴父皇,今日早朝之上,一定會有大臣前來聲討雲朵,請父皇不要只聽一面之詞,枉下定論。給雲朵一個辯解的機會。如此而已。」
皇上微愣,過了一會兒才說:「孤先去早朝,等下了朝,孤在御書房等你。」說完,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果然聽到有人說要懲處妖女藍雲朵,說她口出狂言,辱罵皇上,其罪當誅,請皇上不要心慈手軟。
皇上心下疑惑,卻也是面不改色。直到草草結束了朝政,回到御書房,夜無影早已恭候在此。
「寒兒,你先告訴孤,你是如何得知他們會來上奏此事的?」皇上不等夜無影行禮,見到他就問。今天,若不是寒兒提早告知此事,他一定會在朝堂上大怒。這是他的私事,那天賞花的人全是自己人,怎麼會有人知道的如此詳細,連罵他昏君都知道了。所以,剛剛在朝堂上,他把那個大臣給罵了一通。
「父皇,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宮裡宮外針對您和雲朵的流言已經不少了。孩兒只想肯請父皇,為孩兒保留幾分尊嚴吧!」夜無影一翻話情真意切,難得的父子親情和語氣中的肯請。
「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讓我為你保留幾分尊嚴,你倒是說說,現在宮裡宮外在流傳些什麼?」皇帝震怒,將明黃的龍袍袖子狠狠的甩了一下,甩出的風夜無影的袍子也跟著動了動。
「他們說,父皇對雲朵別有用心,遲遲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也只是為了父皇你的私心而已。」夜無影不懼怕皇帝的震怒,說出他所知道的事實。
「誰說的?哪個混仗東西說的,孤非要了他的腦袋不可。」皇帝是用吼的,臉都紅了。
「父皇只要願意,是可以查得出來的。只怕,不等父皇查清楚,雲朵的性命已經不保了。現在已經有人坐不住了。而且是當著父皇的面,讓父皇親自動手的,父皇難道不知嗎?」夜無影見皇帝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接著說道:「父皇不是很想知道雲朵為什麼那天對你出言不遜,那般反常嗎?就是有人看她太過受你的喜歡,已經將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控住她的心智,說出大不敬的話,讓您龍顏大怒,從而,借您的金口處死了她。所幸,她運氣好,只是被押入天牢。」
「控住心智?如此說來,她並不是真的覺得孤昏庸無道,她說的那些話,並不是真心的。」皇帝轉怒為喜。
「父皇在意她的話?」
「在意。」皇帝點頭承認。眼中的神色轉為柔情,此時,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君王,忘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兒子。談論的還是他的女人。「孤在意,十分的在意。所以當聽到她說孤昏庸,整天無所事事,孤有的是傷心,並不是生氣。孤,捨不得生氣。」
「父皇,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夜無影身形一顫,他沒有想到,他的父皇竟毫不避諱的與他談起了雲朵。他對雲朵是無情,也不會在乎一個女人,充其量,她只是他用來擺脫皇宮的一顆棋子而已,可是父皇的話,還是讓他大吃一驚,更讓他心寒。
「寒兒,孤知道這樣做很過分,也很對不起你。可是孤不想她離開皇宮。你也看到了,這些天,孤是多麼的開心,這是孤這麼多年來,除了那個人,就屬雲朵讓孤心動了。」皇帝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坦言承認了他對雲朵的愛慕。
「哈哈哈,」夜無影放聲大笑,無比嘲諷的說;「真是千古奇聞,年近五旬的皇帝,對一個二十不到的芳齡少女心動了,而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兒媳。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
「只要你將她留下,不和她在一起,孤答應你,不再拿皇宮這把枷鎖套住你,更不會拿皇帝的身份來壓你。給你想要的足夠的自由。從此後,逐出皇宮,皇譜上除名,你與皇室沒有任何一絲牽連。從此,天高任你飛,海闊憑你而躍。」
「父皇,我是否該感謝你的仁慈,你的大度?」夜無影笑著道。這些,都是他多年來夢寐以求的,今天,他的父皇,竟是為了一個女人,全都給了他。「父皇,如若我要這錦繡江山,你是否也願意?」
「你,放肆。」皇帝怒了,雙眼怒瞪。
「父皇,我答應你。只要你給我皇位,我就把這個女人讓給你。否則,一切免談。」夜無影很快的做出了決定,爽快的答應了皇帝的要求,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