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父皇,雲朵只是一時糊塗。她,她不是有意的。」君炎,夜無影跪下為雲朵求情。
「父皇息怒,我看雲朵姑娘好像有些不對勁。你看她的眼神?」四皇子一直注意著雲朵,這位一直深得皇上歡心,母后妒忌,三哥上心的女子。剛才他進來時就看到她昏昏沉沉,很沒精神。剛才與東後對質時,眼神總是很迷離。聽說過她不拘小節,不太懂禮數,但絕對不是不知死活的人。
「眼神?眼神沒什麼不對?她這是怕了才裝成這樣的。」一直沒有出聲的西後阻住君清的話,她和西後的計劃,成敗都在這了。不能讓清兒給悔了,否則功虧一潰。「清兒,你可看清楚了,如果每個人都用這種眼神來蒙蔽皇上,以後你們誰做錯了事都用這種眼神來求得皇上的原諒,皇上以何面目視人,皇上的威嚴何在?」
夜無影聽君清這麼一說,馬上將雲朵旋過來,看著她的眼睛,真如君清所說的那樣,眼神渙散,面色僵硬。眼中雖含著精明,卻有一股怨氣在控制著。她這不像是毒,倒有幾分像是盅。
「來人,給我拉入天牢,既是不夠清醒,就讓她好好在大牢裡清醒清醒,等她什麼時候清醒了再來問個清楚明白。我倒想知道,在她眼裡,心中,我是不是個昏君,是不是只會吃喝玩樂。」皇帝是全天下最要面子的人,西後的一席話,就算他想枉開一面,為大局著想,也不得不捨小為大了。
雲朵看到眼前的一團亂,心裡十分清楚,想要開口辯解,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了。剛才,她好像一個被人牽在手裡的木偶,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每一個眼神,都有一個人在她耳邊提示。所以現在看到他們在為自己求情,她卻不能言語,整個身體也像是不能動了一般。她完了,這次死定了。
「不行,父皇,我不能讓人帶她走。父皇,雲朵真的是有問題。請你宣御醫好好看看。」夜無影攔住要拖走雲朵的太監,邊攔邊向皇帝求情。
「寒兒,難道你也想造反嗎?孤還沒有到那種老眼昏花的年紀,孤很正常,你看她,哪有一點悔過的樣子,眼神渙散,虧你們想得出來,她不會裝嗎?」皇帝現在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了。開始還有幾分冷靜,但被東後和西後在旁邊煽風點火,只有了怒火了。
「父皇,請你不要責罰三弟,三弟也只是為情所困。」一直都沒有開口的二皇子,好不容易開口相勸。他還真以為雲朵與夜無影情根深種呢!這無意之中,又說到了皇上的痛處。
「你們誰也不許為她求情,否則,和她一塊兒關進大牢。好好反省。」皇上起身準備離開這兒,吵吵嚷嚷的,別說沒有了賞花的心情,什麼心情也不會有了。
也是皇上這句話,老九,老四,誰都沒有再開口了。
「父皇,請把兒臣與她關到一起。兒臣願與她一同受罰。」夜無影向皇上請求。
「寒兒,你瘋了。有必要為了這個妖女而惹怒你父皇嗎?」東後要整的人,看不慣的人是雲朵,與自己兒沒關係。見兒子強出頭,她又心疼了。
「回母后,兒臣無意冒犯任何人,只是請大家相信,雲朵真的是被人利用了,我雖然現在說不出原因,但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弄清楚的。」夜無影堅持。
「你要弄清楚,也沒有必要和她一同下大牢,你是大莫王朝的三皇子,身份何等尊貴,怎能去那種骯髒的地方?」東後極力勸阻。
「東後,你不必勸他了,也不必為他求情,既然他們情深意重,孤也只好成全了。」皇上說『情深意重』那幾個時,眼睛是盯著夜無影的,其中蓄含的意思,怕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了。「來人,押下去。」
「皇上,…」
「父皇…」
所有的話都在皇帝舉步離開之時吞進了肚子裡。望著皇帝離去的背影,有一絲後悔湧上了東後的心頭。藍雲朵是沒有多少威脅了,可是自己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母后,我們該怎麼辦?不管三哥了嗎?」待西後一群人也離開了,只有九皇子和東後,南詔公主在了,君炎才敢討母后的示下。
「寒兒既想要受那份苦,那就由他去吧!」看了一眼旁邊的南詔公主,道:「珍燕,一切可否習慣?
「回母后的話,珍燕一切都習慣。請母后不必掛心。」南詔公主懂事的回道,一抹紅暈爬上了臉頰,東後只當是年輕人新婚不好意思。笑笑也走了。只留下君炎在一邊踱著方步走來走去,嘴裡喃喃的道:「這可如何是好?」
夜無影摻著雲朵去了天牢,天牢是關押的都是重犯,待遇肯定是好不了的,潮濕,陰暗,還有厚重的霉味,老鼠上竄下跳,招搖過市。
自皇上下令把雲朵打入天牢,雲朵就沒有開口說過任何一個字。夜無影倒不會打擾她,除了靜靜的陪著,他也在想著心事。
夜無影知道她不是那麼鹵莽的人,今天她的行為讓人費解。剛才扶她進來的時候,替她把了一下脈,倒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眼神從剛開始的幾分迷離也逐漸清析,到底她是哪裡出了問題,是誰在背後搞的鬼?這些,只希望神醫能快點趕來。在這天牢裡多呆一天,兩人就多一分危險。這也是他為什麼要一同與她進來的原因。
雲朵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看看四周不是她已經住了將近兩個月的房間,而且身下很冷,濕濕的,味道很怪,聽到旁邊老鼠跑來跑去的聲音,「這,這是哪裡?」
夜無影聽到她說話,也醒來了,「你醒了?」
「夜無影,我們怎麼在這兒?這是哪裡?」聽到夜無影的聲音,雲朵安心了不少。顧不上什麼男女之別,馬上奔到他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你一點也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雲朵不解。
「你口出狂言,辱罵皇上,所以,父皇將你打入了天牢。」夜無影平靜的將事實告訴她。
「啊?天牢?」雲朵一個頭兩個大,這事什麼情況,「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也許明天,也許一輩子。」
「你怎麼也進了天牢,難道你也說了什麼惹你父皇生氣的話?」她進來了是因為惹了皇帝,想想龍顏大怒,打她進天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是皇子嗎,還有東後護著,怎麼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