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正濃,酒正酣,皇帝拍了兩下手,樂聲與談笑聲嘎然而止,皇帝笑意濃濃的朗聲道:「列位,來我朝做客的南詔公主剛才遣人跟我說了,想為我大莫王朝的娘娘,王子們獻上一曲舞,不知列位意下如何?」
「早就聽說南詔國公主來我大莫和親,而且南詔國以柔美婉約著稱,臣等也想見識見識。」一位有些喝高了的大臣開口道。
「是,我們也想見見南詔國的公主是何等姿色,為何非得找我大莫王朝的皇子才配得上。」另一位武將更是大言不慚。
「好,既然列位愛親都有這個意思,好,准了。」皇帝豪氣的大手一拍,樂聲又起。只是換了曲子。剛才的舞女們全都下去了。
歌聲悠揚,婉約,如小橋流水,如三月春雨,悄悄的,輕輕的,訴人衷腸,認人如醉如癡。不一會兒,和雲朵相同的一襲純白,戴上的也是白色面紗的女子輕盈出現,足尖輕點,幾個轉身,伴著細淡的音樂,如神仙降落時的飄逸,帶著面紗若隱若現給人以朦朧之美。「真美。」雲朵看呆了,為這位女子的柔美,輕淡驚住了。不知那面紗下,又是怎樣一張驚艷的面容?
隨著樂聲的輕快,跳舞的女子隨節奏飛快的旋轉,直到曲畢,人止,下面的人們沒有一個說話,直到,一個巴掌拍響,眾人才反應過來,跟著鼓掌。
「好。」雲朵大聲喊了出來,突然又感覺不對,才知道剛才自己因沉醉其中,忘記此時此地置身在皇帝的家宴之中。她的一聲好,讓眾人又將目光移至到她身上,連皇帝也望向她。「對,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公主跳得太好了,一時,一時忘記了還在皇宮。」後面的『皇宮』二字只有自己才聽得到。此時的雲朵已經像煮熟的螃蟹,臉通紅通紅的。
「皇上,臣妾也覺得跳得太好了,若不是雲朵先一步喊出來,臣妾也會跟著喊出來的。」西後為了緩解雲朵的尷尬,忙出來打圓場,雲朵自是感激不盡。
「哦,原來是如此。」皇帝若有所思的樣子,「好,跳得確實是好,有賞。」
「謝皇上」南詔國公主在舞台叩頭謝恩,起來的時候不知為何,面紗竟然掉了下來。
「哇,還真是個大美人兒。」看到面紗掉下來的雲朵在台下輕輕說道,搜腸刮肚的在找著形容詞,膚若凝脂,眉目如畫,素手珠唇,整個人輕盈的站在那兒,風起時翻起的白色舞衣簡直就是神仙下凡。
「嗯,不愧是南詔國主的掌上明珠,確實讓人美不勝收,遠遠看去,如菊之淡然。」皇上讚道,左首的眾位皇子和大臣們也點頭稱是。
「三哥,你說這樣的一位美人兒,將會花落誰家呀?」喝了幾杯酒的五皇子搭上夜無影的肩,問道,「聽父皇和母后說,這是專為你準備的。」
「五哥,你少胡說了,三哥已經有心愛之人了,以三哥的專情,斷然不會再與這南詔國公主扯上關係的。」君炎在一旁說道。
「是啊,老三都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了,你又曾經當著父皇的面發下過毒誓,今生只娶一位知心人。這樣一來,還真不知道父皇會如何決定了。」四皇子也在一邊幫腔,二皇子端著酒杯有意無意的看著夜無影。
「不知我的幾個皇兒們對這位南詔國公主意下如何?若有人中意了可以向孤表明,以免到時候賜婚的時候亂點了鴛鴦譜,讓眾位兒子們後半輩子不順心。」後帝適時的將話題挑了出來。
「是,父皇。」一群兒子們紛紛行禮。也沒有誰說要或不要。
南詔國公主在各位皇子們議論的時候,已經行禮從台上款步姍姍的下來了,向皇帝和皇子們行了禮後乖巧的來到東後西後這一邊,「司馬珍燕給東宮娘娘,西宮娘娘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
「嗯,不錯,稱得上是位美人,有皇家的氣質。」東後娘娘一改剛才對雲朵的冷淡,親熱的拉過南詔國公主的手,讚道:「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難得難得。」
「謝娘娘謬讚。」南詔國公主再次行禮。
「姐姐,你別只顧著稱讚公主了呀,公主是很美,寒兒的人兒也不錯呀!」西後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指明了告訴她這南詔國公主已經不會是她的兒媳婦了。
「哼,寒兒與雲朵姑娘的事皇上還沒同意呢,這南詔國公主到底是認你做婆婆還是我做婆婆,現在還難說呢!」東後明白西後的意思,索性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南詔公主在兩位娘娘唇槍舌劍時將眼神瞟向了雲朵,雲朵回以一個微笑。剛剛因為舞蹈而紅暈的臉上迅間變得剎白,搖搖晃晃的往身後丫環身上倒去。手按住額頭處,好像很難過。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東後和西後娘娘關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剛剛覺得有些頭疼,現在已經好了。」南詔公主搖頭否認,臉上擠出幾絲僵硬的笑容。
「沒什麼就好。如果身體不舒服就直說,好讓皇上傳太醫來瞧瞧」東後十分關心的說道。說話間已經拉著她的纖纖素手坐到了她身邊。與剛才西後對雲朵的熱情如出一轍。
南詔公主人雖是坐到了東後身邊,眼睛卻直直的看向雲朵,雲朵只得回以一個又一個微笑,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司馬珍燕對她這麼感興趣。
「娘娘,我聽說三殿下帶來了一位可心的女子,不知這位女子可是她?」說著手已經輕輕一點指了雲朵。
「是,是寒兒的心上人。」西後忙著接腔的空檔也不忘拉過雲朵的手來介紹,「她叫雲朵,跟著寒兒從關外回來的。」
「若真要想做我寒兒的皇妃,也要能拿出手才行。至今為止,我還不知道雲朵姑娘有什麼才藝?琴棋書畫可是要樣樣皆精才可以。」東後這會兒十分不客氣的批判起雲朵來了,她對雲朵的不滿意,連假裝都沒有了。
「姐姐這是什麼話,雲朵都還沒有機會展示呢您就一口否決了,能夠讓寒兒上心的人肯定有她的獨特之外,不如,我們也讓雲朵向我們展示展示她的才藝吧!」西後這話雖是在幫雲朵,還不如不幫的好,如果沒有聽錯和記錯的話,東後可是說的「琴棋書畫」哦,她只知道自己一項也不會。
「誰還要展示才藝?」正當兩個女人為了雲朵爭持的時候皇帝端著酒杯走下他的坐位朝這邊走來,嫌不夠亂似的插上一腳。
皇帝一來,所有人又站起來行禮,雲朵記著夜無影交待的,讓她少說話,她確實也記著了,也做到了,可麻煩還是圍著她轉。
「回皇上的話,剛才姐姐說雲朵琴棋書畫一樣都不會,不配做我們皇家的媳婦,臣妾的意思是,會與不會,我們誰都沒有看到過,不如讓雲朵展示展示?」又是西後娘娘,此時的雲朵恨不得能來一陣風把她刮走,或者說找個地縫給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