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亮雲朵就被九爺的敲門聲給吵醒了。「雲朵姑娘,快點起床,我們要出發了。」第一次,雲朵當作沒聽見,繼續睡她的大頭覺。她是想藉機擺脫他們,雖很不地道,可是她真的不想跟在那個陰天的身邊。相信憑借她的雙手,她一定能生存下去的。
「雲朵姑娘,你別睡了,快起來呀!」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又是九爺的敲門聲。「雲朵姑娘,雲朵姑娘。」
實在是被吵得不行了,再怎麼裝也裝不下去了,終於不情願的應了聲,「好,我這就起來。」說實話,雲朵也挺為九爺的好心而感動的,至少他完全可以不理她這個倒霉鬼,丟下她一個人在這也沒有人會怪他,再說,她還有些盼望被丟下的。
「好,你趕快,我就在門口等你。」接下來的時間,九爺一直沒有出聲,雲朵還以為他等得不耐煩走了,可當她打開門的剎那,見到負手而立的偉岸背影,她為自己故意磨磨蹭蹭感到後悔。「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就好。我們快走吧!三哥他們已經出發了。」
「九爺,我想留下來。」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
「留下來?你為什麼要一直留在這裡?」九爺不解的問。「你又沒有親人在這裡,留在這裡要做什麼?」
「我,」雲朵自知難以豈齒,頭垂得很低,「九爺,我知道你是好人,也很感激你救過我,而且現在還對我這麼好。可是,我無親無故的,這樣一直跟著你,我的心裡過意不去。九爺的大恩,我日後一定找機會報答你的。」
「嗨,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是為這個。我並不是有心要救你的,只是碰巧,也是為了試試『賽神仙』的醫術而已,既然救了你,我就不能不管你。好了,有什麼事等回去後再說,我額娘現在還不知道病成什麼樣了,我和三哥得趕緊趕回去才是,姑娘若有什麼顧慮等回去再說吧!」
「啊,是這樣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拖了你這麼長時間。」雲朵一聽九爺說他們這麼急著趕路是為了去見他們的娘親。想著剛才哆裡哆嗦這麼久,心中特別愧疚。顧不上古代人的『男女授受不親』,抓著他的手直奔樓下。
九爺從馬圈裡牽出了一匹馬,從樓下下來,雲朵就沒有見到過夜無影,到後院也沒有看到昨天他們坐的馬車,這會兒看著九爺牽著的馬,她明白他們已經走了。
「雲朵姑娘,現在只有一匹馬,去買馬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委屈姑娘了。」九爺面色中帶有幾分靦腆,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的,江湖兒女出門在外,不會在乎小節的。再說了,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是我不好。」雲朵明白九爺所說的委屈就是指的兩人共乘一騎的事,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委屈的,和現代男男女女坐一輛車的道理是差不多的。「咱們趕緊趕上他們吧!」
「好。」九爺一個翻身上了馬。再伸手用了一個巧勁將雲朵也拽上了馬。欲要策馬揚鞭時,又看到雲朵身上的衣著單薄,忙把披風脫下來給雲朵披上。「繫上,現在天還很冷的,你身體不好,千萬可別著涼了。」
「謝謝九爺。」雲朵心中自是感激,遇上他吐出的溫熱氣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這位九爺真的好溫柔。「出發了。駕。」鞭子一揚,馬兒撒開腿馳騁在這茫茫雪地裡。雲朵是第一次坐在馬背上,心中難免有幾分緊張,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只能緊緊的抱住九爺的腰。
馬跑的速度雖不能和現在的車相比,卻也不慢,風在耳邊竄過。天氣雖冷,卻有一抹溫暖透進了雲朵的心裡。在這個陌生時代,她第一次感覺不到寒冷。待跑出一段路程後,雲朵不再那麼緊張了,抱住他腰的手略鬆了些,享受的把頭靠在他的後背上。九爺背脊微僵了一下,為她的大膽。
也許是雲朵真的適應了馬背上的感覺,也許是速度真的降了下來,馬背上的感覺變成了一種享受。儘管馬兒一直在跑,都沒有下來休息過,可惜的是,一直到天快黑了,他們都沒追上。
「怎麼辦?你額娘肯定在等你了。他們也跑得太快了吧!奇怪的是,怎麼我們連他們的馬車都沒有追上。」這個問題,她早就在心裡堵得荒了。
九爺釋然一笑,「怎麼了,你還在為早上的事感到愧疚呢,傻瓜,我們走的可是另外一條路,追不上他們是很正常的。」
「啊,為什麼呀?」不解。
「為什麼,這得問你呀!」九爺還是笑。
「我?」雲朵指著自己,更加不明所以然了。
「因為你不想看到我三哥。」他的細心讓雲朵心裡暖暖的,好不感動,「好了,前面不遠處就是官道總匯口,三哥他們應該就在前面等我們。」
雲朵明白他口中的三哥指的是誰,心情沒來由的失落了。不由輕聲嘀咕著:「又要見那個變態了。」
「雲朵姑娘,你怎麼就那麼不想見到我三哥呢?我一點也不覺得我三哥討厭,而且按理說你應該感激他才是,若不是他救了你,這次恐怕你就落入那些粗野的村民之手了。只怕是悔了你一輩子。」
「哎,反正就是不得勁兒。」雲朵很想說那句:感覺不對,就什麼都不對,但想著他一古人,給他講什麼感覺,可有一個事兒她還得跟他說說,「九爺,你以後能叫我雲朵嗎?姑娘姑娘的聽著好生分。」
「哦?」九爺哦了一聲,隨即又立馬點頭,「好,以後就叫你雲朵。而你,也叫我君炎好了。」
「好,君炎。」君炎二字一出口,兩朵紅頰爬上了雲朵的兩邊,如導體遇到了閃電,一股少女的嬌羞感漫布全身。
「你看,他們已經到了。」君炎高興的指著前面的人馬給雲朵看。揚鞭給了剛剛慢下來的馬兒一下,加快了速度,雲朵不得不再次把手圍上了君炎的腰。那裡的人應該也看到了他們,放慢了馬兒的腳步。待他們慢慢接近,不等他們搭上一句話,領頭的夜無影又一記響鞭,崔著自己的馬又跑在了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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